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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玄覽中

第七十章 玄覽中

躋九陵被陸正這一喝一震,眼神中起了莫名的變化,露出一絲極爲興奮之態,怪叫一聲,猛撲上去,拳頭亂揮,逮着人就揍。.荒未央只來得及驚呼一聲:“躋……”“躋個大頭!”瞬間就被陸正和躋九陵的拳頭淹沒了。

有了躋九陵的加入,二人搏鬥登時變成了三人混戰,一開始陸正還和躋九陵一起狂揍荒未央,漸漸地三人越打越是痛快,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時而陸正和躋九陵合起來打荒未央,互相抓着在地上一打滾,又變成了陸正和荒未央一起痛扁躋九陵,再一會兒,又是荒未央和躋九陵一起把陸正按在地上猛踹,又一會兒是三個人各自爲戰,誰也不幫誰,看見人影就用拳打腳踢招呼出去。

三人都十分默契,誰也沒用上法力,更沒有施展神通法術,否則的話,最吃虧的便是陸正了,因爲他的修爲最低,而且幾乎是什麼法術也不會。三人越打越是開心,越打越是興奮,只覺得哪怕是飛天遁地也沒這麼快活。尤其是躋九陵,平曰裡最爲拘謹守禮,此刻能如此放肆的和未央天打在一塊,真是說不出的痛快,當中就屬他打得最歡。

混戰之中,三個人你抓我的手,我就扯你的腿,在這裡被打了一拳,就去另一人身上找回來一腿,到最後手腳不夠用了,甚至還有人張開了嘴開始撕咬,互相拉扯着,在地上翻來滾去。不時有痛呼聲,歡呼聲,怪叫聲,衣服撕裂的之聲發出,也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拳頭,更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拳頭。到最後,三人扭作一團,已經分不出也誰是誰。

打了將近半個時辰,三人終於停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個個喘着粗氣,躋九陵接連大呼兩聲:“痛快,痛快!”三個人躺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是一身泥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又紅又腫,幾乎難以辨認原來的面目,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在他們都是修行之人,已經過了知身境,肉身強健遠遠超出人間凡人,否則早就個個骨斷筋折,傷重不起了。休息了一會兒,荒未央拿出了三壇酒,陸正當先搶過一罈,排開泥封就對着嘴咕嘟咕嘟開始灌了起來,荒未央和躋九陵也不落後,各自捧着一罈子大口喝了起來。

躋九陵是第一次喝酒,當醇香辛辣的酒水灌入喉嚨,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充滿了全身,比之剛纔滿地互毆更有一種別樣的痛快,因此雖然被嗆得連聲咳嗽,仍是不停的大口往嘴裡灌去,看得荒未央咋舌不已,暗道不妙,這傢伙跟陸正有的一比,也是個酒囊飯袋式的人物啊!

三人喝了一會兒酒,荒未央去抓了三隻野兔,由陸正烤了,人手一隻拿着下酒,一邊還在吵着剛纔誰挨的拳頭多,誰踢的一腳狠。躋九陵問道,剛纔是誰用嘴咬了他的屁股?陸正連忙說不是自己,荒未央落後一步,辯解不清,於是被陸正硬生生算到了他的頭上。荒未央氣憤不過,分出一個化身拿着手中的兔肉,真身撲過去逮着陸正的屁股狠狠大咬了一口,迅速收了回去,又咬了大口兔肉,慢悠悠道:“這一口才是我咬的!”

三人嬉鬧一陣,無形之中,都覺得親密了不少,尤其是躋九陵,在這樣一番打鬧之後,一掃風琳師妹被陸正搶走的悲切,心境不覺開闊了不少,隱約連姓情都有所變化了。

又喝了一陣,風琳行功完畢起身走了過來,眼見三人衣衫破碎,滿身傷痕,不由大吃了一驚,趕緊跑過去關心陸正。陸正跟他說明情由,風琳也是笑出了聲,對躋九陵道:“師兄,難得你這麼守規矩的人,也會這樣的放肆。”

陸正聽他說話語氣祥和,帶有一種親近之感,毫無身爲道門忘情天的架子,也不禁笑了起來。

兩人飛天而去之後,剩下陸正一個人呆在原地,卻遲遲聽不到滌玄覽說話,他忍不住擡起頭來,天上卻不見了滌玄覽的身影,不由咦了一聲,站起身來,往天空四處看去,卻仍是不見滌玄覽。。

陸正是第一次見到滌玄覽,比風琳等人慢了一步,但也立即行禮道:“天宗記名弟子陸正,見過滌玄天。”

滌玄覽笑道:“你猜得對,老道士只會誇你聰明;若是你猜得不對,老道士也最多說你一句太笨而已,又有什麼好怪罪的。”

陸正道:“弟子胡亂猜測的,還請滌玄天不要見怪!”

陸正笑道:“那是當然。”將手中的罈子遞了過去。

風琳深知這位師兄對自己的深情,但她心裡只記掛着陸正,自然不會對躋九陵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也對他十分感激,對陸正道:“我也想陪師兄喝一口,你說好不好?”

風琳和躋九陵立即認出了此人,當即跪地行禮,道:“弟子見過滌玄天。”來人正是道門當代忘情天滌玄覽。

陸正一聽,不假思索的道:“弟子從未見過滌玄天,本來滌玄天應該也不會有事找弟子,想來想去,應該是爲了山神叔叔的事吧。弟子猜得對嗎?”

風琳卻沒有接罈子,而是伸手向罈子之中一指,罈子中的酒水化作一道酒線衝了出來,在她眼前凝成一團,好像是有一個無形的酒杯盛着一般。她伸手一捉,將那酒隔空託在手心,這酒就在手上懸浮着。陸正忍不住大聲喝彩!

躋九陵和風琳齊聲道:“是!”風琳小聲對陸正道:“小哥哥,心兒先去玄都山等你。”陸正衝他點點頭,讓她安心。

陸正等人向上一看,只見雲端上立着一個老道人,手持銀絲拂塵,面目紅潤,雪白的頭髮梳成髮髻,上面插着一支碧綠的龍形玉簪,雖然口出呵斥之語,但嘴角仍掛着淡淡的笑意。

躋九陵一愣,隨即大笑一聲,提起酒罈子向風琳示意,然後大大喝了一口。風琳託着酒團的手也向上一送,將酒送入了口中。她也是第一次飲酒,落肚之後,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滌玄覽又道:“既然如此,你不妨猜猜看,我是有什麼事要找你?”

荒未央走後,滌玄覽又道:“躋九陵,風琳,你們兩人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此事一切有我安排,你們不必擔心,好好參加演法證道大會便是,現在你們都去玄都山祖師殿前等候吧,一會兒你們的宗主就會趕到了。”

躋九陵一攤雙手,作出無辜之狀,道:“我根本就是被捲進去的。哈,師妹,師兄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呢,你笑起來真是好看,師兄祝你和陸師弟此生逍遙,無災無難,永不分離!”他將對風琳滿腔愛意都化作了這幾句話說了出來,出自至誠,說着的時候,眼淚已經忍不住涌了出來。他趕緊捧起罈子喝酒以遮掩,那眼淚都落進了酒罈子裡,被他一起喝進了肚子。

荒未央則抱着酒罈子,大大咧咧站了起來,道:“老頭子,你去哪兒了,怎麼纔回來!”

荒未央一撅嘴巴,道:“我又犯什麼錯啦!”一邊嘟囔着,一邊不情不願的騎上牛,往玄都山飛去,騎到牛背上的時候,他那一臉渾身的青紫傷痕淤腫已經消失無蹤。

陸正見狀,拿起酒罈子,道:“躋師兄,我陪你喝。”說完,拎起酒罈,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

荒未央見了,讚歎不已,直誇風琳是修行界第一美人,舉起酒罈子也要和風琳喝一次。突然只聽半空有人喝道:“臭小子,還躲在這裡喝酒!”

陸正一轉身,見滌玄覽不知何時已經在自己的身後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這當代道門第一高人,趕緊後退三步,再次行禮,卻被滌玄覽攔住了。陸正道:“滌玄天,你有事要說嗎?”

“陸正,你是在找老道士嗎?”身後傳來了滌玄覽的聲音。

滌玄覽喝道:“沒規矩的臭小子!”說完,一揮手中拂塵,頓時荒未央手中酒罈子飛了起來將壇中剩下的酒都往荒未央頭上倒去。荒未央着急的大叫,連忙仰頭張開嘴巴,直接喝了起來。冷不防那酒罈子掉落,正好砸在他的鼻子上,頓時讓他痛呼一聲。滌玄覽搖搖頭,道:“臭小子,還不趕緊去祖師殿,等我好好罰你!”

滌玄覽笑盈盈的看着陸正,道:“好聰明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我有事對你說?”

風琳微微一笑,道:“師兄,師妹同你喝一杯酒,不爲別的,只爲你是我的師兄。”

滌玄覽笑道:“這倒是一件事,但山神已然安置妥當,想必未央也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今天找你,卻不是因爲這件事。”

陸正滿以爲自己猜中了,卻沒想到滌玄天竟然不是因爲山神的事,那他找自己還能有其他的事嗎,暗暗想到,難道是因爲自己在天宗拜師之事,雖然自己惹出了點麻煩,但只怕還勞動不到滌玄天來艹心這件事吧。莫非是因爲老師和樂先生,自己能夠引起滌玄天關心的,只怕也只有這一層緣故了,莫非是因爲曰月廬封印了的事?那自己可完全不知情呢,這件事倒是應該反過來問問滌玄天才對。

正猜測間,滌玄覽笑道:“你也不要瞎猜了,老道士痛痛快快跟你說了吧,你身上有一塊雕着六條龍的玉佩,就在你胸口掛着,能不能讓老道士看一看呢?”

陸正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滌玄天竟然是爲了自己的玉佩來的,難道是因爲玉佩之中的白衣人?是滌玄天早就知道玉佩之中的白衣人嗎?若是把玉佩交給他,他會不會發現白衣人的存在呢?

陸正頓時心中一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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