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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賭約

第四十一章 賭約

陸正心想,心兒她一見了美麗的花啊草啊,或者是照着鏡子的時候,也是把什麼都忘記了,這一點倒是天下間所有女孩子都一樣!問道:“那在雲端笑的人是誰呢?怎麼只有一道彩虹!”

靈虛笑道:“他就藏身在彩虹裡呢!後來我才知道,那道彩虹就是他的法器,名字也是極好聽的,叫做匹練驚鴻。.後來他第一次牽着我的手走在匹練驚鴻上面,告訴我這件法器的名字的時候,我就在想,他這麼一個人,居然還有這樣的細膩的柔情。

不過雖然他後來對我那麼好,但當時我確實感覺他可惡極了。在我那麼傻乎乎的看着那條發光的彩虹的時候,便聽見一個聲音像打雷一樣響起,說‘喂,我現在出來了,等着你把我打落雲頭呢!’他是聽見了我剛纔說的話,故意來奚落我呢?你說他可惡不可惡?”

陸正自然不會去回答這樣的問題。靈虛自然也沒有要他回答,繼續道:“我聽見他聲音這麼說,心裡也是有些害怕,就衝着他喊,‘你只是嗓門大些,難道我就怕了你嗎?’話沒說完,我就不聲不響的用祭起背上的飛劍,直接向那道彩虹刺了過去。我心想他既是知命境的妖怪,一出手便要使出最厲害的手段。

陸正,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是飛劍吧?我告訴你,我那飛劍叫做玲瓏劍,是師父在我拜師入門時候賜給我的法器,諸般玄通、神妙無比。一祭出後,便能飛出萬千的劍毫,每一根毫光都含有我的法力,實在是威力無窮。平時演練的時候,二師兄見我祭出玲瓏劍,都會格外小心在意。

不過那天,我的飛劍一飛過去,竟然沒想到,毫不費力的就把那道彩虹斬成了兩斷,就聽見他發出‘哎呀’一聲怪叫,隨之而去的萬千劍毫又將彩虹斬成無數小段。我見那一段段的彩虹就怎麼散飄在雲端,心裡也覺得十分可惜。不過想到應該將他狠狠教訓了,我心裡又十分得意。

這時候一旁的二師兄突然叫了一聲,‘糟糕!師妹快把玲瓏劍收回來’。我心裡感到奇怪,隨即便看見那天空中無數彩虹紛紛向我玲瓏劍飛去,一點一點的沾了上去,我的玲瓏劍越來越重,到後來簡直有一座山那麼重,我拼命運起全身的法力才勉強抵抗住。但很快飛劍就被那點點彩虹完全淹沒,一下子就切斷了我與玲瓏劍的關聯,我就好像生生被斬斷了一隻手臂一樣。

接着,我又聽見他在雲中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做了什麼得意的事情。他說,‘怎麼樣,我現在連你的法器也奪過來來,你還拿什麼將我打落雲頭哇!’我心裡又着急又氣惱,這才知道他剛纔讓我斬斷彩虹,分明就是戲弄我。

我正要施展其他神通,給他點顏色瞧瞧,一旁的大師兄就攔住了我,搶先說道,‘這位前輩,在下是天宗長老岸無涯先生門下大**破虛,給前輩見禮了,不知方纔我二師弟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前輩海量汪涵,給家師一些薄面,不要與我們晚輩計較。晚輩代家師在此賠禮啦!’

我見大師兄說出這番話,心想,大師兄說出這話,是要用天宗的威名讓他有所顧忌。這纔是做大師兄該有的擔當,比二師兄可強多啦。我又看了一眼二師兄,他這會兒縮在一邊,卻是什麼聲也不敢出啦,也不知道他堂堂一個男人,怎麼會怕成這樣。

他聽得大師兄這麼說,當即在雲端冷笑一聲,道,‘好哇,交給你師父處置沒問題。不過你剛纔說錯了,他不是傷了我的小妖,是殺了我的小妖,而且是一口氣殺了三個。我想問問,像這樣的情形,你的師尊會怎麼懲罰他啊?是會砍斷他一隻手呢,還是直接以命抵命呢?我總得知道明白了,纔好答應啊!’

大師兄臉色微微一變,聽他這麼說,自然以爲他絲毫不將天宗和師父放在眼裡,只怕不會輕易放過咱們三個。我當時也是這麼以爲,直到後來回想起來才明白,他當時就是真的問,我師父會怎麼處理二師兄,並沒有瞧不起天宗的意思,其實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所謂的瞧不起瞧得起。

陸正想起了那蛇妖,又想起了在兩界山被山水劍宗的長老吳正功捏造由頭追殺的白虎,頓時有一股不平之氣,橫生胸臆,只覺得不僅修行人不該濫殺妖物,妖物也不應該爲禍於人。忍不住道:“這不能這樣!”

說到此,陸正問道:“前輩,修行人不能殺妖怪嗎?”

而且妖物一般沒有門派,若是在一般時候,像二師兄這樣遇見小妖隨手殺了,自然也不會有妖來追究。但是沒想到這次二師兄所殺的小妖身後居然有一個知命境的高手替他們出頭,這事情自然難辦了。”

靈虛見陸正不言語了,便繼續道:“大師兄瞪了二師兄一眼,怪二師兄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當下對他道。‘原來我師弟竟然無意之間傷了前輩的**,晚輩在此向前輩致歉,等回到天宗,晚輩一定稟明師尊,好好的懲罰他。’

靈虛神識與他所感,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嘆了口氣道:“陸正,你年紀還小,涉世不深。你不知道這天地之間本就是這麼弱肉強食、以強欺弱、以智詐愚,以大壓小。何止人與妖之間,便是妖與妖之間,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爭鬥不休,不是嗎?爲了滿足自己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做出各種惡行來。我之前告訴過你,修行就是滿足自己的**,這話是我從血海淚窟裡挖出來的,你須得好好記住纔是!”

大師兄和我聽見二師兄殺了他的小妖,心裡都是一涼,一齊向二師兄看了一眼。二師兄低着頭不敢迎我們的目光,我就知道這事他沒有對我們說謊。我心裡猜測,一定是二師兄剛纔在氣頭上,飛天而過的時候,看見有小妖出沒,便拿他們撒氣啦!”

陸正心裡只覺得靈虛所言卻是事實,但他心中卻極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對的。總覺得天地之間有一種力量應該站出來主持公道和正義,讓善者得善報,惡者得惡報,而不論其出身爲人,或者出身爲妖。

靈虛道:“據我師父說,自聖宗前輩種下籬笆之後,人妖之爭鬥漸漸止息。後來修行人與妖物之間漸有往來,慢慢也形成了一種互相不成文的約定。修行人不得濫殺妖物,妖物也不得隨意攻擊修行人。但若是妖物爲惡,修行人自然可以出手降伏。不過說到底,還是要看誰的本領大,神通強,不然有妖物偷偷摸摸將修行人殺了,你只怕連兇手都找不到;或者修行人隨便捏造一個由頭說妖物爲惡,你說修行人會站在哪一邊呢?

聽見我大師兄這麼說,他在雲中說道,‘怎麼,要拿天宗的名頭來嚇唬人嗎?我又不認得岸無涯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給他面子?’他不理我大師兄,直接找上二師兄,道‘喂,那小子,你剛纔殺我的小妖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麼這會成膿包啦,只會躲在你師兄身後。我看你師兄的修爲分明還不及你啊!’

大師兄硬着頭皮道,‘如何處置,自然由家師決斷,諒必能讓前輩滿意!’說完,又對二師兄喝道,‘傻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給前輩賠禮道歉!’二師兄這纔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衝着雲端磕起頭來,一個勁的說自己該死,求他原諒,言語諂媚之極。我看着實在覺得噁心,一把將他拉起來,對他說道,‘二師兄,你殺了人家的**,賠罪是應該的,卻不是這樣的賠法。天宗和師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是男人寧可站着死了,也不能這樣跪着的活下來!’

哪曉得二師兄卻笑嘻嘻指着雲頭,道,‘師妹你說的太嚴重啦,給前輩下跪磕頭,怎麼會是丟人的事呢?只要磕了頭,前輩就會大人不記小人過,自然就放過我們啦!依我看,大師兄和師妹,你們兩個不妨也給前輩磕幾個頭。磕頭的人越多,前輩一定越開心。’

我一聽他說出這樣窩囊的話,幾乎認不得他是原來那個二師兄。我原本是攙着他起來,聽他這麼說話,忽然覺得他身上好髒,一下子縮回了雙手!

他當時在雲端,雖然一直沒有露出身形,但將這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的,鼻子一哼道,‘你別對我磕頭,我最討厭沒骨氣的人。小姑娘,我看你倒是挺有志氣的,你剛纔說要把我從雲頭上打落下來,我還在這裡等着你呢?’

我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但是他剛纔輕易就奪走了我的飛劍,神通之高強,我們三人絕無一點兒還手之力。難怪剛纔二師兄施展曰月巡天神通卻一直停留在原地,一定是他做了手腳。不過,我那時候心高氣傲,雖然明知神通勝不過他,還是衝他說道,‘好哇,我若是將你打下雲頭,你輸我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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