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程延均平然面色一陣古怪,向着聞人羽湊進了一些,小聲問道:
“對了,小羽,我那交給你的書,你有沒有認真看過?”
聞人羽一愣,這想起書冊的事,她之前忙着學步,哪裡來的空去看書。
可是,她又怕師傅的一番好心被辜負了之後會傷心,忙點頭如搗蒜,說道:“看了,看了的,師傅放心。我以後定會常常練習的!”
程延均一聽,愣了半半晌,良久才哈哈一笑,說道:“就是,就是,咱們小羽可是百草谷的天罡,豪爽不羈,不比那些妮女子那般故作姿態,好,師傅很開心。”
“程老爺,夫人,吉時差不多快到了!”
外面的小翠忙完了應付之事,這才走進來對師徒倆提醒道。
程延均示意小翠過來,讓她給聞人羽蓋上了頭蓋,這才說道:“小羽,等下師傅就不送你了,此去王裡,你自己要開開心心的!”
“師傅,弟子知道。”
在小翠的引導之下出了房間之質,一衆丫鬟們早己在前方列好隊形,在丫鬟們的腳下,一道金色的法陣明滅不斷,主持着陣法的,卻是一個熟人一一流月城大祭司沈夜!
百草谷此去長安,怕是有千里之謠,就算是以御劍之法前往,也未免有些合促,仔細想想,還是以流月城獨有的傳送陣法來得方便。
而站在沈夜身邊的那個小小女孩,正是沈夜的妹妹沈曦。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瓷娃娃一般,十分的可愛,臉上帶着天真的笑容,眼中隱約之間,含着幾分怯色,但更多的,卻是歡喜。
原本沈夜是不打算來這裡的,但架不住小曦的請求,她成親的事情實在是太好奇了,苦苦造求自己的哥哥,讓得他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小羽,恭喜。”
衆人之中,還有一個送親的秦揚,身爲聞人羽的師兄,如今卻親眼見着自己的師妹先出嫁了,他此刻的心情,恐怕也只有下的妹的人能體會到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自己從小當妹妹一樣寵着的小羽,居然也要嫁人了。
從此,侍奉在師傅身邊的人,又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也不知道師傅的心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
今天的他,沒有再穿自己那一身可以說是古里古怪的天罡戎裝,換上了一身正裝的他,看起來竟也是英姿不凡,一雙眼中滿是不捨之色:
“小羽,嫁過去後千萬不要委屈自己,如果他敢對你不好,還有師兄和師傅呢,我們會永遠護着你的……”
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嚴肅的天罡將一旦嗦起來,意也是沒完沒了了。
聞人羽噗嗤一笑,說道:“師兄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啦?磨磨唧唧的,放心啦,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回來就是了!”
秦揚也是失笑,不再囉嗦,向着沈夜點了點頭。
沈夜嘴角微微揚起,實在是想不到,本座居然有一天會做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趣!
想到此處,沈夜念一動,靈力洶通面出,動腳下傳送陣法,不過瞬間,陣法光芯將衆人包寒,待到光芒散去,一行迎親之人已經消失無蹤。
×××
隨着司儀謝衣一聲高唱:“吉時已到,新人入喜堂……”
一時之間,鞭炮聲大響,賓客席上,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好像比起之前更加熱鬧了些。
雖然,龍瀚在這個世界這個時間上面無親無故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婚禮上就會少了客人。
不說對門樂無異家那邊前來捧場的人不少,就是百草谷送親的,還有太華山和其他修仙門派都有來人。
甚至,皇宮裡面都有。
還有流月城裡前來賀禮的,這些人的到來,自不會讓場面冷下去。
賓客之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己經化做人形,引來一些男子頻頻注目的素商。
還有一雙美眸緊緊盯着龍瀚,可一旦他將視線投過來,便連忙紅着臉眼睛穩開的橫公角白露姑娘。
正跟幾個丫鬟炫耀着自己偃甲的樂無異,已經身居當今皇位但卻身着便服的夏夷則……
今天的婚禮,是由謝衣來主持,或者說,是偃甲謝衣,以他的沉穩,做這事恰好不過。
聞人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入喜堂的,心中互的思緒,都在今日,一一盡數浮現。
這大千世界,芸芸衆生之中,自己緣何就偏偏能如此幸運的遇到他,若非自己幸運的遇上了他,那自己現在地許還在苦苦尋磨師傅的下落吧,說不定師父現在已經遇害……
憑着紅牽引着自己的步伐,聞人羽知道那一頭繫着的是,是他。
縱然是女兒家心頭羞澀,面上通紅,她也忍不住朝羞自己身的牽着紅線之人偏頭,感覺到那頭紅綢的人輕輕扯了批,似是心靈感應一般,這個年輕的天罡少女終於像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樣,隔着蓋頭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壑然一笑,指也收緊了紅綢。
在衆人的目光之下,龍瀚面上帶着微笑,不時向着周圍的人點頭示意,這些人裡面,好奇的有之,羨慕的有之,祝福的有之,嬉笑的有之,還有上前向龍瀚過要糖果的幾個丫鬟,前面粉雕玉琢的花童正是沈曦小蘿莉,除了新人之處,她也大受注目。
在場美人大多,讓得許多人都看得眼花瞳亂,以至於沈曦這個小莉反而更受注目了。
兩人牽着紅綢緩緩走向正廳,一路上聞人走的是常緩慢,簡直可以說是龍瀚在拉着她走了。
龍瀚低頭看了看聞人腳下,稍稍湊近了些,小聲道:“怎麼樣,是不是太爲難你了,裙襬這麼長,當初我不該設計鳳回首的吧……”
“你是在嘲笑我嗎?”
聞人羽約莫已經到了忍受的極跟,隔着紅蓋頭一眼瞟過去。
“哈哈,是啊……”
龍瀚輕笑一聲,有些倖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裡面。
“你!算了,既然是嫁給你,我也認了……”
聞人羽原本還想置氣,但想到現在的場面,卻是不由得又那股氣又咽了回去,嘟囔着回道,只是後半句越說越小聲,大概只有自己近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