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向來都是交通要道所在。
長安的碼頭,從來不會缺熱鬧。
尤其是今天,金大貴得了謝衣的偃甲之後,廣邀知名人士前來賞寶。
說是賞寶,但實際上卻是爲了炫耀自己得了一件寶貝。
但是,就算這樣,捧場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出了城門便是碼頭,入眼盡是來往的行人,負劍而行的劍客,拐着柺杖的老人,扇着扇子的書生,在路邊小雄上歇腳吃飯的客人,還有幾個可愛的小娃娃站在路邊,討論着那個放在碼頭的大東西。
碼頭邊上,一個佈置得極爲奢華的歌舞場上,幾個身形娜的美~豐色舞姬如正扭動着她們的身姿,在大紅也毯上面盈盈舞動,身形扭轉之間,白皙的胳腱,光潔的腿時而乍現,讓得那些看似正襟危坐,實則不時的向着舞姬身上瞟去的看客們心緒浮動。
在歌舞場的最後面,便是接水的地方,水中一個巨大的不明物體被一張七拼八湊的布,給嚴嚴實實的蓋住,讓人看不出那裡面的東西到底長麼模樣。
想來,就是金大貴得到的謝衣偃甲了。
“站住,你們兩個,有沒有請帖啊?”
龍瀚和聞人羽兩人剛走到會場門口,那入口處,便有一人神色不善的迎了上來。
頭頂金羚,上面繫着紅須,一頭白髮飄,額間一道水滴砂印,鬚髮皆白,橫眉滲眼,一把長長的鬍鬚掛在月匈前,手持拂塵,身着黑灰道袍,神色凜然,自有一番威儀。
若是常人見了,怕是少不得要讚歎一聲,好一個得道仙人,這麼好一個有道修真,如此氣度,怕是仙人下凡了不可。
但是眼前的道人,那眼角的市儈之氣,卻是無論如也瞞不過龍瀚的眼睛,這樣的眼神,他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當初,一個叫週一仙的老人家,便是生的這般仙氣凜然,讓人光是看上一眼,便心生敬仰,但是實際上爲人卻是貪財且毫無節操……
想到這裡,龍瀚輕輕按住了正要動手的聞人狠,轉而對那老道士說道:“道長,實在抱歉,我忘了帶請帖。”
“忘了帶了?”
老道士面色一怒,眼鬥帶上了分厲色:“莫不是想要混進來,做一些偷摸之……”
話音還未落下,卻是已經被他自己在了喉中,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慣的看着龍瀚手拿着的一一個銀白之物,那是一根提指粗的銀條。
“……”
老道士沉默着向龍瀚走近兩步,將那銀條輕輕接過,放在神中。
轉過身來,卻是對着自己身後的兩個隨從一聲怒喝:
“混賬玩意兒,你們兩個都給我把招子放亮一些,這位小兄弟儀表堂堂,器宇不凡,這位姑娘也是知書達理,溫婉秀麗,明明是一對郎才女貌的貴客,你們倒好,與貴客吵嚷不說,還把道爺我也牽扯了進來!這成何體統?”
兩個隨從一臉逼的樣子,其中一個有些不甘的說道:“可……可是,道長……是你……”
“住口,扣你工錢!”
道長拂塵一用,聲色俱厲,那隨從再也不敢吱聲了。
道長這才轉身對兩人哈哈笑了笑:“哈哈哈……兩位,一場誤會,我已經教訓過這兩位不長眼的奴才了,還請兩位不要往心裡去,呵呵~”
語氣極爲慈祥溫和,彷彿一個讓人尊敬的和藹長者一般。
聞人羽……
“哎呦,這裡風大,兩位請隨貧道進來!”
“那就有勞道長帶路了!”
……
“喂,你爲什麼要給他錢啊?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多錢,平白給了人,不就虧大了?你就算錢多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
聞人羽輕輕碰了碰龍瀚,在他身邊小聲說道。
前面那個道士見錢眼開的本事,她算是見到了,她寧願強闖,也不原將錢給這樣的人。
“放心,那不是什麼錢,是我用法術變的,障眼法罷了。”
龍瀚小聲回答道:“再說了,要是強闖,你從哪裡弄來關於謝衣的消息,等等吧!”
“嗯。”
輕輕點了點頭,聞人羽將心頭質疑拋開,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
“不知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將兩人帶入會場之後,給他們安排了座位,那道士又對龍瀚問道。
“就是我想問間,這個偃甲,是怎麼弄來的?”
龍瀚給聞人羽瞅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仔細聽着。
卻見那道士呵呵道:“實不相瞞,公子,這物事,其實是貧道降服一羣妖魔之後偶然所得,見金老弟喜歡,索性便送給他了!”
“妖怪?!”
聞人羽眉頭微微擰起,帶上了見分失落之色,這麼說來,就算找到了偃甲,怕是也沒有謝衣的線索了。
“那好,道長,我沒事了。”
龍瀚看出了聞人羽眼中的失落,但卻還是強忍着沒有告訴她關於她師傅的事情。
雖然這有些自私,但是畢竟聞人羽這妹子是百草谷的天罡,要是找到了師傅,她恐怕分分鐘便回百草谷了,到時自己想要再撩她,那可就困難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瞞着,等到以後自然而然,她便會知道她師傅的事情。
而且,自己也可以救她師傅一命,以作補償……
更何況,鬼知道她師傅現在在哪,自己只知道他出場的地方,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呵呵,那貧道告退!”
老道士見龍瀚已經沒事了,便轉身離開。
聞人羽皺眉道:“怎麼辦?現在看來,關於謝衣的線索便又斷了,那偃甲既然是妖怪的,妖怪也被這老道士收服了,看來和謝衣是沒有關係的!”
“放心,你看這偃甲這麼大,一個偃師,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偃甲蛋也能讓他留下線索,更何況是這麼大的偃甲了,我們去那假裡上面調查一下就是了!”
龍瀚靠近了聞人羽一些,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男子的氣息拍打在聞人羽臉上,讓得她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紅了一下。
目光向着那偃甲所在的充向看去,只見整個巨大的偃甲被布給嚴嚴實實的蓋着,外面還有幾個人在守衛着,顯然是不會讓人輕易靠近的。
“我們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