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傾盆大雨,下了並沒有多久,天空便已然放晴。
下方的勝州之地,卻已經被大雨變作了一片泥濘。
除了室韋祭壇是由大石鋪就,下方盡是黃土,在這大雨之下,卻也變成了一片窪泥沼澤。
這些室韋人絲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滿身都是泥濘,有些人甚至高興的在泥濘之中打滾,在爲一場天降澤雨而歡呼雀躍。
看着周圍之人的歡呼樣子,王蓬絮也很是開心,對一邊的花楹還有玲瓏說道:“你們看,他們好開心的樣子!”
“啾,因爲旱太久了,所以見到水纔會這麼開心的吧。”
“他們和巫族的人倒是很像,擁有着對他們的神最爲虔誠的信仰……其實,時至今日,我也有些懷疑了,我們巫族的巫神真的存在嗎?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其實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強者,幫巫族做了什麼事,下了巫法,便被巫族之人當做神靈來敬仰呢?”
三女隨意聊着,一邊的南宮煌卻是昂首看着天空,心中彷彿有一股熱氣,隨時會從哪裡涌出胸口,衝上腦門。
聽殊明仙人說,用蓄滿了靈力的五靈輪可以改變天象,呼風喚雨。
可是,龍前輩他現在卻已經當着我的面,以大神通降下雨澤,這樣的強大能力,恐怕那個殊明仙人也比不上吧。
莫非他真的是什麼龍神不成?
不然的話,他是怎麼變成神龍的呢?
聽說過龍可以變成人形,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人修煉了什麼仙法,就能變成一條龍了。
南宮煌胡思亂想着。
天際一道金光落下,落到祭壇上面,那個薩滿的面前,靜靜的戰立,未發一言,卻是讓得那薩滿面上涌出無限的狂喜,對那道人影頂禮膜拜着:“龍神大人憐憫,我有眼不識真龍,還望龍神大人恕罪。”
“我不是你們的龍神大人。”
龍瀚罷了罷手,接着說道:“這一次降下來的雨,也只是暫時解了你們燃眉之急,想要解決水源問題,還是要從水源處說起,你來跟我說說吧,關於水源的事情。”
“大人既然是龍,自然是龍神大人,既然大人發問了,那我就給大人說說……”
薩滿跪在地上,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
“這個人的身體,叫做雷元戈,是我們原來的族長,很厲害,空着手,能抓住虎豹,但十七年前,有一次他出去打獵,便再也沒有回來,一直沒有。三個月前,這個人出現了,樣子一模一樣,和十七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可說話卻是怪怪的,嘴都不動,肩頭還有怪鳥,有些人能夠看得到,有些人卻看不到……”
王蓬絮幾人此刻也已經圍了上來,聽到薩滿的敘說,都覺得確實有古怪。
王蓬絮點了點頭說道:“哎呀,失蹤了十七年,一點也沒有改變,確實大有來頭,那後來呢?”
見到王蓬絮幾人往龍瀚身邊站,薩懣自然能看得出來她們是一起的,所以也沒有在意。
他接着說道:“我們室韋人最是好客,熱情招待他,好酒好肉,兄弟一樣。可是我卻覺得可以,許多年過去了,樣貌可以不變,但是不可能,脾氣變了,雷族長性格豪爽,最喜歡幫助別人,可這個人很貪財,還很吝嗇,不像是我們室韋人,像是南方漢人奸商。”
“哼,漢人怎麼樣了,室韋人就了不起嗎?”
溫慧大是不樂意了,像她這樣的軍人,國家歸屬感可是很強的,不像是王蓬絮或是南宮煌甚至連國家概念都沒有,而龍瀚和玲瓏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龍瀚點了點頭,示意溫慧暫時噤聲,這才接着說道:“後來怎樣?”
“後來,納林河的水源乾枯了,我們找他幫忙。因爲十七年前河水一樣突然乾枯,也是雷族長深入納林河源解決的,可是這個人不敢去,偷偷溜走,被我抓住。”
“納林河便是你們的飲水河?是個什麼情況?”
“納林河源道路彎曲,有兇猛妖獸,室韋人是不敢去那裡的,上一次是雷族長一個人,他告運訴我們不要再去那裡,那裡是神獸生活的地方,打擾是不可以的”
薩滿解釋着,雖然他的中原話不大利索,但也說的很是詳盡明白了。
“這個人交給我吧,由我來幫你們恢復水源,切記往後不可再行血祭之事,這就是殺人,千萬不要想着將這份罪責推脫到龍神身上。”
龍瀚指了指一邊木然站着的雷元戈,對薩滿說道。
“是,謹遵龍神大人吩咐,麻煩龍神大人了,往後,我一定將龍神大人的詔令傳遍整個室韋,讓天下所有的室韋人都知道龍神大人顯靈,爲室韋人降雨。”
薩滿重重的拜了拜,隨即才站起身來,示意那兩個看守着雷元戈的室韋青年,與他一起離開,召集着十數個室韋人一起,將周圍的人都遣散了。
“嘻嘻……龍哥哥,你可真是威風,龍神大人,難道你真的是龍神大人嗎?”
王蓬絮靠近龍瀚,對他嘻嘻笑道。
由於剛纔的降雨,讓得這個小姑娘全身都溼透了,不像是玲瓏雖然穿的布料少,但卻很厚實,也不像溫慧和花楹穿的這麼嚴密,她的衣服本就是輕紗薄裙,沾了水之後,她那原本就很薄的衣衫與緊緊地貼在身上,讓得她那原本就嬌~小的身軀竟然變得玲瓏有致起來。
龍瀚不由得在她身上多看了兩眼,只見王蓬絮額上幾滴晶瑩的水珠滾滾落下,順着她白晳帶着幾分粉霞的面頰流下來,滴到她那略顯消瘦的香肩上面。
雖然王蓬絮看不到龍瀚的心中所想,但是龍瀚的眼神她卻看了個仔細,順着龍瀚的視線,她向着自己身上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狽樣子,面上頓時飛起一抹紅霞。
“龍哥哥,你不要這樣看着人家!”
龍瀚輕輕了咳,隨即看了看衆人,發現除了玲瓏還有花楹的衣服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溫慧和南宮煌都顯得有些狼狽的樣子。
他手捏了一個法決,向着衆人打過去。
一陣玄清光芒過後,被淋成了落湯雞的衆人身上便又恢復了乾爽,衣服上甚至沒有一點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