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雖然身爲商賈之家,在陳州也算不得什麼名門望族,但是歐陽老爺素來以行善積德爲名。
在陳州,也許那行名門望族的世家老爺有人不認識,但是歐陽老爺卻是許多人都認識的。
畢竟,你可以不懂琴棋書畫,他可以吃不起山珍海味,但是你卻不能不生病。
一旦生病了,自然就會與藥材打交道。
而歐陽家便是以藥材營生,歐陽家的商鋪遍佈陳州各地,而且價格低廉。
所以,陳州之人大部分都是認得歐陽家的老爺、夫人還有歐陽小姐。
歐陽明珠,此刻方纔及笄的年齡。
在這個朝代,雖然屬於較年輕的行列,不過也差不多到了成親的年紀。
本來陳州之人皆是以爲,既然那人將歐陽老爺救下了,歐陽小姐也如約以身相許,怎麼着也該是入贅歐陽家纔是。
畢竟,歐陽小姐乃是獨女,那救治之人若能入贅歐陽家,以後歐陽家的大把財物不還是那人的?
卻不成想這救人者這般有本事,自己在歐陽家對面買下了一處大院,院子佔地極廣,內裡房屋豪華彰顯,兼且氣勢輝煌。
院中還佈設下了數十人的丫鬟家丁,有無數房屋,亭臺樓閣,荷池花徑,應有盡有。
這處院落,比之歐陽家的府邸,可是要奢華多了。
這裡本來是一處官家府邸的,也不知道那歐陽家的姑爺,哪裡來的這般本事,居然可以把這裡買下來。
若說這是歐陽老爺的手筆,自然是絕不可能的。
畢竟,歐陽老爺雖然有錢,但也只是商賈之家。
能在這新設的‘仙劍府’內辦事,用陳州人的話講,那叫走了大運。
畢竟陳州的大戶人家很多,但是真正能得到陳州底層之人尊敬的反而不多,歐陽老爺子便是其中的一位。
而能救好歐陽老爺的龍瀚,自然也‘順帶’的獲得了這些家丁丫鬟們的尊敬。
這些家丁丫鬟們幹起活來非常的賣力,院子雖大,但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便佈置得妥妥當當的。
走道,新房,全都佈置得妥妥的。
更讓這些家丁丫鬟們驚訝的是,這個新主人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
哪裡該擺放什麼櫃物,哪裡該張貼喜字,什麼時候該請媒人上門,婚禮的全部流程,該說什麼祝詞……
就連那媒人媒婆,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她直說這姑爺比她都還要懂得婚禮的儀式,若身爲女子的話,該當天生是個媒婆。
若非他是新郎官的話,這司儀之位也是跑不了的。
龍瀚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的情況了。
時至今日,大大小小的婚禮,他不知道已經參加了幾次了,而且每次他都是主角。
這些事情,他自然已經瞭然於心了。
雖然龍瀚並沒有什麼人可以邀請的,但是也經不住歐陽老子的面子廣啊。
所以,那些來參加婚禮的人也不少,多多少少的,居然也有那麼數百將近千人。
龍瀚也不吝嗇,反正他什麼都缺,卻絕對不會缺錢。
不管來人是誰,手中拿了什麼樣的禮物,他都吩咐家丁丫鬟們好生招待着。
整個陳州城裡面,基本上大部分人都在議論着這件事情,議論着有關歐陽家和這個歐陽家姑爺的事情。
其中不乏有人說是歐陽家的姑爺是乘人之危,居心叵測。
也有人說歐陽家的姑爺,是那真正的世外高人,本想着救濟天下,卻不想歐陽小姐這般貌美,趁機便應下了這門親事。
更有人說歐陽家的姑爺,其實是天上的仙人,只是在天上修煉無聊,這纔到塵俗世走上了一遭。
……
傳言頗多,大家也不知道該信哪一個,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傳言纔是真的。
不過,歐陽家的姑爺有大本事這件事,卻是庸置疑的。
有些人更是想着等此間事了,是不是該把自己認識的身患疑難雜症的親人帶來,請歐陽家的姑爺給診治一番。
當龍瀚大喜的這一天,場面自然是非常的熱鬧了。
作爲一個新的院落,新房也是直接佈置到了正房裡面。
畢竟,龍瀚已經娶妻之事只有幾個人知道。
所以,歐陽夫人便使了個小心眼,讓女兒的新房佈置到正房,就當是大房新婦了。
對此,龍瀚自然也是渾然不在意的。
畢竟,在他的心裡面,也許會因爲自己的女人各有千秋,而對她們的喜愛有所不同。
但是,只要是自己的女人,他都會盡力做到平等的對待的。
好在這些人和龍瀚也不熟,基本上大多都是奉上了彩禮,說了恭喜之話,便識趣的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等着開席。
龍瀚也是做好了新郎的本分,不管是誰來,他都是笑臉相迎。
不得不說,每一次的成親,都讓他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
修仙之人,尤其是像他這般的修仙之人,保持着一個年輕的心態是很重要的。
修仙者的面容,會受到心態的影響。
若是他整天學着那些一心修煉之人,深居森山密林,怕是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成爲鶴髮童顏之人了。
就像是紫胤真人一樣!
明明對於修仙者而言,尤其是已成仙的人而言,他很年輕的。
但是,他卻是滿頭的銀髮,若是隻看背影,誰會想道他是那般年輕的面貌。
所以,龍瀚寧願自己是一個俗人,也不願意想紫胤真人那般的。
正在龍瀚應付着客人的時候,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子淡淡的聲音:“你……你這樣做,不覺得對不起那位姑娘嗎?”
女子的聲音極爲平淡,雖然說着似乎是責備的語氣,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讓人覺得她在生氣的樣子。
但是,就是這樣淡淡的聲音,卻像是一個重錘重重的擊打在了龍瀚的心頭,讓得他的心猛地一顫。
自己的身後,什麼時候有一個女子的?
該死,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
想道此處,龍瀚卻是猛然轉過身去。
果然,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輕紗白衣的女子。
身形窈窕,飄逸出塵!
雖然,她是站在那裡的,但是,卻又像是與周圍的環境,融洽的合爲了一體一般,沒有一點氣息流露出來。
靜靜的站立着,她那清麗的容貌,竟然好似天上神女一般,讓人有一種看了一眼,就覺得不可侵犯的感覺。
而此刻,這女子正面無表情的盯着龍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