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夜晚,燈會熱鬧之時。
龍瀚帶着兩個女孩出來,入眼便見到滿太街的燈籠,還有各處搭着的戲棚,上面有人在表演着什麼戲曲,下方不時傳來一兩聲的叫好之聲。
而其他地方,賣各種吃食的,或是各種各樣的表演,或是猜燈謎的,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龍瀚帶着二女在街上各自猜了一些燈迷,又買了燈火,想要到河邊去放燈。
遠處的船舶靜靜地停在河面上,有琴音嫋嫋,自河面之上傳了出來,清新而又動聽。
遠處的河面上,彈琴之人,琴藝高絕,只是手上撥弄着琴絃,便已經使得那清雅動人的曲調伴隨着夜的曲調與河水的潺潺,一起交響着進入了人的耳中。
此時此刻,分明是在鬧市之中,但是對於衆人而言,卻更像是置身於綠水青山之中一般。ωwш¸ ттκan¸ ¢ 〇
像這般優美的琴聲,在凡間實在是難得有幾回聞。
歐陽少恭本身便是太子長琴的琴心,自然,在琴藝一道,世所難及。
乘着風睛雪正和襄鈴在一起放着河燈,龍瀚朝着那船舶之處看去。
只見那處,歐陽少恭正淡雅的坐於一處琴臺旁邊,手指在琴絃之上迅捷卻又絲毫不慌亂的撥弄着。
在歐陽少恭旁邊,正坐着一個黑衣人,那般異於中土之地的南疆黑服,再加上他背後揹着的血色長劍,自然便是百里屠蘇無疑了。
龍瀚對着船頭的二人微微的笑了笑,卻是繼續俯下身去,與二女一起放着河燈。
在這河岸的燈火之下,一個是嬌憨無比,風華絕代,一個是乖巧可愛,動人至極,自然是在這河岸之上,構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那一邊。
歐陽少恭停止了彈奏,對身邊的百里屠蘇笑道:“百里少俠,你看龍少俠他的豔福不淺啊,在這般燈火通明之夜,身邊竟然跟着那樣兩個絕色的佳人。”
隔着這遙遠的河岸,歐陽少恭的目光卻是來回地在龍瀚和二女的身上流連,眼角還帶上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百里屠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卻是說道:“封陣長老他雖然身爲天墉城的長老,但是行事卻是極其隨性,與天墉城的其他長老完全不同,倒像是一個遊戲紅塵的少年俠士一般。”
“如此,不也挺好的嗎?百里少俠,人生可嘆,古往今來,縱使是實力超凡入聖,也抵不過歲月飛梭,這世間又有何物能夠亙古長存?不若像龍少俠一般,在生命凋零之前,盡享一世歡樂,也好過人生苦短。”歐陽少恭卻是搖頭輕笑道。
“啊欠……”
正與二女放完河燈,想要轉身離去的龍瀚,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龍瀚哥哥?”
“龍瀚,是着涼了嗎?”
龍瀚的一個噴嚏,卻是引來了二女的關懷之聲。
輕輕地搖了搖頭,龍瀚笑道:“沒事,大概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吧!”
“啊?那肯定是有人在說龍瀚哥哥的壞話,太可惡了,竟然在背後說他人的壞話。”襄鈴不悅地道。
“是嗎?原來打噴嚏便是有人在背後說壞話啊!”風晴雪若有所悟地說道。
龍瀚並沒有回答二女的話,反倒是拉着二女向一邊走去:“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在拋繡球招親途,我們過去看看吧!”
龍瀚說着,也不顧二女的反應,拉着二女便朝那處趕去。
此刻,在一處寫着‘繡樓’的小樓之前,兩盞大紅燈籠掛於門前。
繡樓之上,有一女子,身着鳳冠霞帔,手中抱着一個紅色的繡球,頭上還蓋着大紅蓋頭,沒有人可以看清楚她的長相。
在她的身邊,還有兩個長相不俗的丫聚俏立在那裡。
在繡樓下方門前,有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正對衆人拱手道:
“感謝諸位前來,今日我家小姐在此拋繡球招親,正所謂緣分天註定,到時,只要接到了我家小姐拋下來的繡球,不管是哪位公子,只要是品行端正,家中沒有妻室的,便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婿。”
一時之間,人羣之中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是躍躍欲試,想要做這琴川首富孫家的女婿。
就在此時,龍瀚已經帶着風睛雪和襄鈴來了此處。
風睛雪大感好奇,對龍瀚問道:“龍瀚,你說,什麼是拋繡球招親啊?”
“是……”
龍瀚正要給風睛雪解釋,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
“連這都不懂,所謂的拋繡球招親,就是那女子站在繡樓之上,朝着下方的衆人扔出繡球,按照這家人的規矩,繡球是不能用搶的,不管落到了誰的身上,那他就會成爲那個拋繡球女子的未婚夫婿。”
一邊的襄鈴搶着給風睛雪解釋了。
她一邊解釋,一邊還對龍瀚嘿嘿的笑了笑,意思是‘怎麼樣?龍瀚哥哥,襄鈴厲害吧?“
龍瀚如何不知道襄鈴的想法,只是擡起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都把臉蓋起來了,誰知道她長什麼樣子?萬一遇到不喜歡的人怎麼辦?”
風睛雪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幾分擔憂之色,他不知道是在爲那拋繡球的小姐擔憂,還是在爲將要被砸中的人擔憂。
龍瀚也不好給風睛雪解釋什麼這是人間的規矩,只是目光朝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再過來的樣子。
在場之人,一個個都是長得歪瓜裂的,便是龍瀚看着,也是覺得寒磣得緊。
聽這些人的議論,樓上之人,便是孫月言了。
此時此刻,眼看着孫月言已經將手中的繡球舉了起來,而周圍該來的人也都來了,不遠處也沒有見到有人在跑過來的跡象。
龍瀚眉頭微皺,在場之人,自己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而原本要陰差陽錯地接到繡球的方蘭生,此刻更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看來,那小子要錯過這樁宿世的姻緣了。
“龍瀚哥哥,你看,新娘子要拋繡球了,也不知道會砸在誰的身上。”
襄鈴眼中帶着幾分興奮和期待的說道,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會成爲今天的新郎呢。
“嗯……反正我覺得不管是誰接到了球,他們雙方都不一定會開心的,像這樣連雙方都沒有見過的情況下,就定下了婚約,實在是太草率了。”
風睛雪捏着自己的下巴,眉頭微微地皺起,輕聲說道。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連新娘子都看不到,誰知道娶了她,她會是個什麼樣子呢?便是我現在與睛雪你成親,也要比與一個不認識的女孩成親要好,你說是吧?”龍瀚笑問道。
“就是!”
風睛雪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才反應過來龍瀚說了什麼,卻是臉色微紅,將目光別到一邊,沒有說話。
本來還在期待着的襄鈴卻是面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