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騎士和一個彎刀武士慢慢越過坡頂,他們看着山坡背面的積雪,似乎並未有任何異樣。
那個彎刀武士指揮着三個騎士道:“你們去積雪上扎幾劍!”
三個騎士面色不鬱,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命令去做。
積雪下的學徒變了臉色,他們看着閉眼凝神的亞當,就連巴頓老師都有些呼吸粗重。
一旦巴頓老師出手,整個事件的性質就變了,說不定會引得狼伯爵發起一場獵巫行動,從而使得白森樹組織的處境更加艱難。
“嚓!”
劍刃直直的插進積雪下,正好插在格娃的左邊。
格娃口中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音刺痛周圍人的耳膜。
三個騎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尖叫聲嚇住,積雪下的亞當猛得睜開眼睛,“就是現在!”
三位騎士眼睜睜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劍刃突然從雪中射去,還沒看清楚樣子,只見劍刃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剎那間血花噴涌而出。
山坡頂上的彎刀武士嚇得心膽俱裂,從他這個位置只看到三位騎士的背影。
只見他們正在用劍刃扎進雪地中,突然脖子噴射出血液,噴出去足足幾米遠。
利用弧形技瞬間斬殺三位騎士後,亞當直接衝出積雪,一眼便看到不遠處坡頂上的彎刀武士。
“螺旋技!”
火爐鋼劍從亞當掌中射出,劍刃不斷旋轉着射向彎刀武士。
彎刀武士剛要拔出彎刀,鋼劍已經狠狠扎進胸口,帶着大片血肉骨渣,從胸口處貫穿而過。
亞當貼地滑行,幾步便衝上坡頂,一把將斜插進積雪中的鋼劍拔出。
鋼劍當空一劃,直接撥開射來的幾支羽箭。
“好精準的箭術!”
亞當心中一稟,作爲來自雷帕斯(遊牧王國)的老狼穆特,箭術基本上是和喝水吃飯一樣。
能夠得到穆特信任,派遣保護三子杜姆·胡勒,自然也需要有一手出色的箭術。
羽箭一根根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亞當在坡頂上好似一張靶子,無論他如何左右騰挪都無法躲避。
亞當心中一狠,直接跳下雪坡,一頭扎進厚厚的積雪下。
資深武士哥薩急忙拉着杜姆·胡勒退後,周圍五個騎士以及兩個彎刀武士將杜姆·胡勒護住。
“讓開!偉大的狼伯爵之子不需要保護,我會像兩個哥哥一樣戰鬥。”杜姆·胡勒一把將前面的騎士推開。
“杜姆少爺,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你,是按照伯爵大人的意願保護你。”哥薩冷聲道。
看着哥薩灰白的大鬍子,以及那如同冷酷如堅冰的眼神,杜姆·胡勒一如往常般退縮了。
哥薩讓五個騎士和兩個彎刀武士護住杜姆·胡勒,他慢慢走上前去。
寒風將他腰間的藍色布帶吹得晃動不休,腰間布帶上還那把插在腰間布帶上的彎刀,幾乎所有的沙漠武士都是這般打扮。
普通彎刀武士沒有資格在腰間纏繞布帶,只有擁有傳承刀術才能在腰間紮上不同顏色的布帶,這代表家族和榮耀。
雪地上,資深武士哥薩目不轉睛的盯着,不敢放過一絲動靜。
“對方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儘管對方劍術只是驚鴻一瞥的看過幾眼,但是老哥薩這樣戰鬥經驗豐富的資深武士能夠迅速而精準的定位敵我實力差距。
積雪下的亞當很不好受,積雪在時刻吸收他的體溫,但亞當還是小心翼翼的在雪下穿行。
劍刃震盪,快速劈開重重厚雪,這讓亞當在下面穿行而絲毫不影響雪地上的動靜。
氣機鎖定,這是亞當戰技日漸精深後掌握的一門技巧。
亞當必須集中精神才能感知到敵人氣機,而正前方的那股氣機是最強大的,這股氣機渾厚非常,細細感知竟有種刺痛感。
“毫無破綻!”
亞當心中驚訝,這股氣機之中無一絲破綻,或者說破綻並不明顯。
以亞當現在的實力也只和對方旗鼓相當而已,很難在短時間擊殺對方。
雪地上,哥薩警惕的望着白茫茫的積雪,從積雪上無法看出敵人的行動軌跡。
“對方有備而來!”
這是哥薩得出的結論,他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杜姆·胡勒,杜姆和五個騎士以及兩個彎刀武士已經騎上戰馬。
雪坡邊緣區域的積雪不深,最多的也只有半米厚度,如果對方潛行絕對會被發現。
“不好!”
哥薩眼皮一跳,他只匆匆往身後瞥了一眼,正好看到雪坡下一個拱起的雪堆往杜姆那裡移動。
一點寒星閃過,馬背上的騎士毫無抵抗能力,瞬間被刺穿喉嚨。
亞當一擊得手,手上火爐鋼劍舞得更加迅猛。
剩下幾個騎士和彎刀武士齊齊攻來,浮士拉劍術的特殊呼吸頻率讓亞當的爆發力增強幾倍。
幾把武器紛紛被震盪開來,亞當鋼劍直接在幾頭戰馬上招呼。
三頭戰馬的大動脈被割開,一頭戰馬的眼睛被戳穿。
“籲!籲!籲!籲!”
戰馬受到致命創傷,前蹄高高舉起,將身上的騎士掀翻在地。
一個沒有被掀翻的騎士直接被受驚的戰馬拖行出去,一隻腳掛在馬鐙上,大半身子在地上拖着。
亞當正準備一股作氣解決倒在地上的三個騎士,一把彎刀朝他背後砍來。
彎刀未至,灼熱氣流已經讓亞當心生警惕,火爐鋼劍輕靈的從下面上挑,一把架住劈砍而來的彎刀。
彎刀勢大力沉,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亞當只感覺手腕一股大力反震回來,火爐鋼劍險些脫手而出。
“再來!”
哥薩爆喝一聲,氣勢再漲,手中彎刀如同一輪新月,不斷攻擊亞當。
一時間刀劍交擊,雙方都是以爆發力見長的刀術、劍術,交擊的火花四處濺射。
三個騎士和兩個彎刀武士也開始過來圍攻,三位騎士持弓射擊,兩位彎刀武士持彎刀伺機而動。
亞當臉上已經是汗如雨下,維持強大的爆發力必須讓自己的呼吸頻率保持某種規律,這讓肉體中的血液加速流動,汗腺分泌加快。
“他撐不了多久!”
坐在馬背上逃得遠遠的杜姆·胡勒興奮的道。
亞當一劍盪開哥薩的彎刀,朝着一旁衝過去。
“想逃!”哥薩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隨後疑惑的看着亞當逃跑的方向。
亞當正朝着一旁那具騎士屍體的方向跑去,隨後一個俯衝抱着屍體拖進積雪中。
這裡的積雪並不厚,充其量也就半米深,亞當在其中鑽行可以輕易被敵人看出蹤跡。
雪地上一個雪堆快速移動,騎士們獰笑着射出一支支羽箭,羽箭深深扎進那移動的雪堆中。
血液染紅了積雪,雪堆還在移動,留下了長長的殷紅痕跡。
“不好!”哥薩望着原本消失不見的騎士屍體,一聲驚叫。
彎刀筆直的扎進已經移動到雪坡下的雪堆,哥薩拋出彎刀而便縱躍而至。
將插進雪堆中的彎刀一把挑起,一具插滿羽箭的騎士屍體被挑出。
突然一股致命危險的感覺產生,只見前方雪坡下躍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位蒙面灰袍騎士。
躍出重重積雪的亞當正手持弓箭,弓已經拉滿弓弦,一直鐵箭正搭在上面。
他的目標正是不遠行觀望的杜姆·胡勒。
哥薩只感覺自己的視野一陣恍惚,彎刀上那具失去弓箭的屍體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
對方的戰鬥智慧簡直將他們如提線木偶一般玩耍,敵人在積雪下早已經將騎士屍體上的弓箭拿去,並且將屍體作爲逃遁的盾牌。
“杜姆少爺,快跑!”哥薩回頭大吼道。
忽然一種警兆產生,哥薩幾乎本能的側開身子,一支鐵箭從肋下穿刺而出。
“好心機!好手段”哥薩噴出一口逆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