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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碎河島的秘密集會

24.碎河島的秘密集會

在河港城往南,這裡是一片被淹沒的澤地,這片澤地有幾百平方米。

其中多是一些隆起的土丘,如同一座座河島一般,因此也被稱爲碎河島。

澤地多霧氣,此刻年邁的船伕搖着船槳平穩的在各個河島間穿梭。

威爾有些慌亂,畢竟他這些天可做了不少虧心事。他看了看這個小木船,船上還有一隻黑羊,以及一個鼓鼓的麻袋。

看來亞當早就準備好這些東西,威爾不由想起亞當在貨船上要他幫忙做一件隱秘的事情。

小木船漸漸駛到碎河島深處,這裡的霧氣已經沒過威爾的小腿,他沒由來的有些慌張。

木船漸漸靠岸,老船伕指了指岸邊的已經停靠的一個小船,“高貴的大人,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亞當將兩枚銀月幣遞到老船伕手裡,而後將船上的東西搬到河島上。

威爾看着靜寂的河島心中更加慌亂,他有些不敢看亞當。

而此刻亞當似乎在河島上做些什麼,由於霧氣已經淹沒地面,威爾也無法看清。

亞當牽着黑山羊走到河島中的大樹邊,說是河島其實就是一個隆起的小丘,周圍不過四五米大的地方。

這裡的霧氣已經淹沒小腿,這裡已經分不清哪裡是河島,哪裡是河水,只有這一顆顆長在河島上的大樹可以分辨出區別。

亞當將一張畫滿符文的紙張釘在樹幹上,這些符文他反覆練習過。不過爲了確保準確性,他還是準備了一張畫上符文的紙張,確保他不至於出錯。

黑山羊輕輕放倒,利落的切斷它的氣管,而後刨開它的肚子。

手指沾着血液慢慢在土壤上畫着一個個符文,血液很快被土壤吸收,亞當不得不重複塗抹着。

威爾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此刻亞當周圍的霧氣被他攪動,已經十分稀薄,這也讓威爾看清楚他正在做的事情。

“亞當,你...在幹什麼?”

“別急!別急!”亞當一邊畫着符文,一邊說道。

威爾的身子微微顫抖,那浸滿血液的深紅泥土刺痛他的眼睛,“魔鬼!魔鬼!”

泥土中一個個內凹的小溝形成代表某種意義的符文,這些符文彼此勾連形成一個倒三角,亞當鄭重的將兩顆寶石放到倒三角中,一張倒三角臉龐注視着他。

忍受住精神上的壓抑感,亞當將一個個儀式物品放在倒三角面龐周圍,麻袋中的頭骨、裝着海鹽的木碗、一支支蠟燭等等。

這些材料在周圍形成一個圓圈,最後一個裝着肥大老鼠的鐵籠從麻袋中拿出來。

“刺啦!”

匕首斬斷鼠頭,鼠血噴灑在儀式上,鼠血像梅花般在土壤上綻放開。

“到你了,我的朋友!”亞當回過頭道。

威爾僵立在原地,他想拔腿而逃,但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全身僵硬無比。

“狼石蜘蛛的毒素,只有0.5蠱司的毒素,但足以讓你全身僵麻,但是又不至死。”亞當上前拍着威爾的肩膀,遺憾的道:“我可以容忍你妒忌和貪婪,但是絕不會容忍威脅和背叛。”

將僵麻狀態的威爾搬到儀式中的空白區域,將他的手掌劃開,使其血液沾滿手掌。

“再見了,威爾!”

亞當輕輕一推,威爾的身體倒下,沾滿血液的手掌直接印在地面的羊皮紙上。

剎那間,一簇紅焰從儀式中竄出,像龍捲風一樣裹挾着威爾的身軀。

“有用,果然有用!”想到羊皮紙的功效,亞當興奮的大叫起來。

龍捲紅焰中穿出威爾淒厲的嘶吼,以及惡毒的咒罵聲,他的身體逐漸融化開來,一滴滴流淌到羊皮紙光滑的表面。

那上面的血手印開始吸收那些人蠟油,其表面開始逐漸蒙上一層紅光,最後血手印轉化爲一個鮮紅爪印。

當紅焰消散,那張羊皮紙晃盪着掉落在地,亞當小心翼翼的俯身拾起。

看着羊皮紙中間的鮮紅爪印,亞當內心即使期待又是畏懼,他長舒一口氣,這是底氣回來的感覺。

亞當將羊皮紙貼身收好,在將地上的泥土翻犁一邊,確保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周圍的霧氣很快聚攏過來,亞當走向河道邊的小船。

“嗯?”

亞當忽然朝着地面趴下,他隱隱約約看見遠處幾個火把晃動。

亞當的身子往水中游,河水並不深,堪堪淹沒他的胸口,有着河面上的霧氣遮掩,亞當放心的朝着火把方向游過去。

一處較大的河道上,樹影稀疏,幾個手持火把的人正在一顆樹下低語。

他們圍着那顆長滿樹瘤的怪樹,在樹下綁住一個女人,女人披散頭髮,似乎受過極大的折磨。

“你不是意外覺醒的黑血之民,爲什麼潛伏到河港城?”其中一個人詢問着那個綁縛在樹幹上的女人。

女人沉默着,又似乎虛弱得無法說話,只有一雙豎瞳盯着圍在周圍的神秘人。

“這些黑血之民是出名的硬骨頭,還是讓我來吧!”幾人中的一位罩在灰袍中的人道。

這位灰袍人拉開自己的兜帽,火把的照耀下映襯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他那皸裂樹幹般的皮膚如同患有某種疾病的怪人,此時他將手掌貼在那女人的面龐上。

“黑血之民不應該冒犯人類的聚集地,我們有過協定!”灰袍人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是和教會的約定,可不是你們這些老鼠。一羣下水道的老鼠還自以爲可以代表人類,這句話你敢和荊棘女大公說嗎!”

女人的語氣滿是諷刺,周圍的人具是臉色微變,似乎有些羞愧又帶着些許恐懼。

“邪魔!”

灰袍重重吐出這個詞。

隨後低聲念頌着,捆縛在女人身上的樹藤慢慢收緊,最後將女人一點點勒死。

“巫師?!”亞當激動的望着不遠處的那羣人。

這麼多年終於見到除了羊皮紙以外的超凡力量,亞當怎麼能不激動。

不過他還是得小心隱藏自身,看這羣人的模樣也知道他們在秘密集會,這是如果發現一個外人在窺探,結果可想而知。

使用怪瘤樹上的樹藤將女人勒死後,那灰袍人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好像瞬間疲累許多。

“大師,您不應該使用魔力,這會透支您的生命力!”一位盜賊模樣的人勸說道。

潛伏在一邊的亞當有些納悶,簡單的操縱一根樹藤就虛弱成這樣,這和他印象中的神秘強大可對不上號。

灰袍人狠狠的喘息了幾口,目光朝着周圍掃了一圈,顯然警惕性很強。

“我們這個鬆散的集會整天東躲西藏,連魔力都得不到提升的機會,更別說神秘的術法知識了。而我年紀也大,就算不調動魔力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師,您是我們的精神領袖,沒有您的帶領我們無法生存的。”周圍人紛紛說道。

灰袍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一點,“最近那個學會的人到了尼斯河灣,他們會收納有潛質的人進入學會。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們申請。”

灰袍人的話如同一股寒風在周圍人中吹拂,沒有人開口,他們眼底帶着一抹恐懼。

灰袍人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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