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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正殿

99.正殿

白雲明把自己瞭解到的事儘量客觀地講述出來, 把被林逸囚禁的事有意隱瞞了。

林逸的身世其實挺可憐,聽得金曉鈺眼眶溼潤,白雲峰低着頭思考了一會兒問:“哥, 我有個疑問。”

“你問。”

“林逸是在亞人格狀態下殺人, 與本人格無關, 那麼法律對這種有精神問題的犯罪怎麼判?”

“你是警察, 法律怎麼判還來問我?”白雲明無語。

“我是警察不是法官, 以前也沒遇到過雙重人格犯罪的,你是精神醫生,應該比我見得多?”

“如果在英國, 他被證實是雙重人格患者,並且確定爲亞人格犯罪, 那麼他很有可能被判無罪。”白雲明說。

“中國呢?”

“不知道……”白雲明嘆氣, “比起這個, 我想對於你們警方來說,更麻煩的是他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跡, 你們找不到證據來指控他。”

白雲峰撓頭說:“哎……也是,指控他殺人的證據不足,最有力的證人小菲,現在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除非他自己承認,否則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賴生根一聽就不幹了:“什麼!他是主謀還不能定罪?我不就是證人嗎?”

白雲峰比賴生根高很多, 他習慣性地一拍賴生根的頭說:“法官會信你的話嗎?強-奸的是你, 殺人的也是你, 你個喪心病狂的畜生!”

賴生根一縮脖子, 委屈地摸着頭不敢造次, 他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老被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欺負,看在旁人眼裡還覺得怪可憐的。

“是呀, 林逸殺人也情有可原,挺可憐的……”金曉鈺一直對林逸印象不錯,工作中兩人也相處得很好。

“那他把我們全都抓到這裡來,還在身體裡注射了什麼……什麼炸彈!”賴生根覺得眼前這些人都不太清醒。

“對啊……我靠!”白雲峰恍然大悟的樣子,順手一拍賴生根的腦袋說:“哥,現在林逸是要把我們都殺了還是怎地?”賴生根摸摸被拍痛的頭,向旁邊移了幾步。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一個瘋子的想法!”白雲明也爲這件事感到氣憤。

“你們到底要在這裡說多久?”大家回頭,見是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李恆,他實在忍不住大聲說:“我不是故意要打攪各位的談話,只是想提醒你們,已經過去快40分鐘了,我們還剩四個多小時,是要在這裡聊四個小時的天,還是想想辦法逃出去,或者……”

他指指後面寫着數字的門說道:“進那兩扇門試試?”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現在的確不適合在這裡談林逸殺人的案情,逃出去纔是關鍵,不過這四周全是石壁,林逸又說這裡是座古墓,那麼他們應該是在深深的地下空間,破牆而出絕對不可能。

“雲峰,你看呢?”白雲明想知道弟弟的想法。

白雲峰再次環顧四周,在這間石屋裡來來回回地轉悠一圈,其他人也跟着四處仔細觀看,最後重新聚到佛像跟前紛紛搖頭。

白雲明在巡視四周的時候逐漸冷靜下來,他努力擺脫對林逸的心痛感,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帶着大家從這裡逃出去,是他激怒了林逸,他沒有用一個醫生的專業去應付一位人格失控的病人,現在林逸做出如此偏激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開始冷靜地思索起目前的形勢,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辦法。

他招呼大家聚攏說道:“從這裡逃出去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出口是那兩扇門,如果真如林逸所說,安排了出口,那麼我們不如就陪他玩玩這個遊戲如何?”

白雲明首先看向白雲峰,見他滿不在呼地呸了一口口水說:“玩就玩,老子絕對不會死在這裡的!”

“你們呢?”

李恆一攤手說:“我陪他玩。”

金曉鈺怯生生地說:“你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丟下我就行。”

白雲峰挺起胸脯說:“放心吧曉鈺,有我在你絕對安全。”說着話,順手一把拉過正往一邊躲的賴生根的衣領說:“你得跟我走,別想逃跑,等出去了我們的帳還得算!”

賴生根諂媚地陪笑說:“警察同志,我堅決不跑,你們別丟下我,帶我一塊兒出去,林逸殺人的案子不是還用得上我嗎?嘿嘿……”

大家統一了目標之後,紛紛商量起如何進入那兩扇寫有“六”和“一”的門來。

“我可以和白醫生進六號門,也可以加上李恆三個人進六號門。”金曉鈺是會計對數字比較敏感,她立刻就算出了進門的可能。

李恆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好歹是在校生,數學比幾個成年人好一些:“我也可以和金小姐兩人進一號門。”

白雲峰正掰着指頭做算數,聽李恆這麼說立刻擡頭反駁:“那不行,你一個小孩子帶着曉鈺兩個人單獨行動,絕對不可以。”

白雲峰雖然表面粗枝大葉,其實還是粗中帶細,考慮事情挺周全。

白雲明在心裡迅速默算着,如果他帶着金曉鈺和李恆走,弟弟和賴生根只能單獨去一號門,門內的情況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賴生根這個人閱歷豐富、性格油滑,萬一他乘亂對弟弟不利,到時候連一個幫手都找不到。

自己和金曉鈺進六號門,其餘三個人進一號門,這麼分配應該是最合理的。

白雲明想清楚以後對大家說了自己的想法,其餘幾人也點頭同意。

李恆說:“白醫生獨自帶着金小姐,如果覺得太危險,也可以留在原地等我們三個出去以後再回來救援你們。”

白雲峰又打斷了自己的算數,擡頭說:“這不行,他們倆在這裡等,等於是坐以待斃,萬一我們三個不能順利出去,等到燈全滅了,他們也沒逃生的機會了,還不如分頭行動好。”

白雲明點點頭,李恆說:“那好吧,現在就行動?”

“等等!我算算!”白雲峰被打斷兩次,還沒算過來,掰着指頭算道:“曉鈺1加哥哥5,數字根是6,你們進六號門。我是7加無賴的3……”

“怎麼我就無賴呢?”賴生根聽白雲峰這麼快就給自己取個外號,很不服氣。

“我操!你丫的不是無賴是什麼?我算到哪裡了?”他甩手又給賴生根頭上來一記罵道:“你看!又得重新算了吧!”

“哎喲……”賴生根摸着額頭,一幅頭痛的樣子說:“警察叔叔,別耽誤時間了,你加我加小李同志,7 3 9,數字根正好是1,可以進一號門!”

“就你最聰明!”白雲峰拿眼一瞪賴生根,“我早就算出來了。”

賴生根翻個白眼沒說話。

李恆看到白雲峰那幅數學白癡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感覺這人有時候蠢萌蠢萌的,他喜歡白雲峰已經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前兩天對白雲峰表達了心意,結果那小子說自己有心理問題,搞得他頗爲尷尬,也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和他開玩笑。

這時,白雲峰指指寫有數字的大門說:“那咱們就動手吧?”幾人欲向大門走去。

“等一下!”白雲明制止道:“你們還記得開門的程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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