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貝雷特開始變形,化作小型狼人,飛速朝蒙塔諾奔去,蒙塔諾驟然遁入陰影中,貝雷特撲了個空。
緹豐喊道:“貝雷特,回來!他是遠古血族!”
可不單單是遠古血族,他是現存血族中最古老的怪物之一。貝雷特咬着牙,不耐煩的瞪着地面的陰影,突然間,他面前冒出一團淡淡的影子,彷彿鏡子上蒙上的灰塵,那團影子令他的手臂瞬間粉碎,貝雷特慘叫一聲,迅速後退,逃到安全的地方。
緹丰神情緊張,她凝視着那團陰影,愁眉不展,似乎在思索爲什麼喬凡尼至今沒有現身。他拋棄了我們嗎?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蛋老頭。
娜娜小姐說:“姐姐,這是操縱暗影!但....但這威力....”
無策大聲說:“這是毀滅顯影,他能夠讓暗影世界與現實世界重合,那威力足以毀滅世上大部分的事物。”
就在這時,娜娜附近景象朦朧,那暗影的異象再度出現,她尖叫起來,想要躲避,但暗影擴散。她腦袋後仰,脖子上被暗影咬下一大塊肉來,無策迅速拉着她朝一旁退開,她抿住嘴脣,臉色慘白。鮮血如泉涌般流下。
緹豐急忙喊:“留神!這暗影出現的速度很快!雪怪,咱們怎麼才能把他從暗影中逼出來?”
雪怪手掌心出現了一團耀眼的火焰,說:“高熱的火光可以辦到!”他手臂顫動,正想要拋出那團火焰,但頃刻間,那團影霧出現在他腳下。他立即反應過來,巨大的身軀飛上天空,等他落地時,站立不穩,重重摔倒。他的一隻腳已經被毀滅顯影撕碎了。“
我大聲說:“除了緹豐之外,誰都別說話,別做動作!它是憑藉聲音與動作....”話還沒說完,我連忙朝一旁跳開,在我背後,可怕的陰影瞬間合攏,要是稍慢片刻,我連腦袋都被削掉了。
緹豐說:“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喊道:“那團影霧出現之前有徵兆。空氣中會出現光影折射,只要我們注意一些,他的把戲傷不了我們!”我一邊說。一邊狂奔,陰影接連不斷的追逐着我,但卻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
雪怪咬着牙,朝蒙塔諾所在之處扔出一團大火球,那火球半徑大約有兩米,火焰凝聚。呈現出湛藍與火紅,我深怕被火球爆炸的威力波及。急忙朝一旁閃躲,但蒙塔諾的陰影中突然升騰出一片黑暗。將那火球無聲無息的熄滅了。
隨後,那黑暗以駭人的速度擴散開來,剎那間將整個天空籠罩在內。
周圍漆黑一片,所有可見光都被這黑暗遮蓋,連血族的眼睛也無法看穿這黑暗,蒙塔諾製造的暗影天幕剝奪了我們所有人的視覺。
雪怪試圖製造火焰,我也不停點燃乙炔,無策在掌中凝聚聖光術,娜娜小姐召喚出光刃,但那沒有用,這黑暗徹底而牢固,可能即使是太陽光也無法穿透。與此同時,寂靜蔓延,毀滅的威脅令人膽寒,蒙塔諾的攻勢不再有任何弱點了,只要他有心情,他可以輕易將任何人四分五裂。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黑暗之中想起,他說:“緹豐長老,投降吧,你吸收了呑世蛇卵的力量,我可以感覺得到,將聖物交給我,我會饒過你的性命。”
緹豐吸收了呑世蛇卵的力量?真的嗎?她是怎麼辦到的?
緹豐小姐說:“饒了我的朋友們!”她聲音敬畏而顫抖,像是面對着黑暗之神。
蒙塔諾沉默片刻,說:“你沒弄清楚狀況,孩子,在眼下,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聽娜娜小姐尖聲慘呼,鮮血灑落,摔倒在地,緹豐恐慌起來,她大聲說:“放過娜娜,她和這一切沒有關係。”
蒙塔諾說:“那麼....你呢?”
緹豐悶哼一聲,聲音痛苦異常,她氣喘吁吁的說:“你...你...我的手...”
蒙塔諾說:“我可以在頃刻間殺死你們所有人,沒有人能夠逃脫我製造的暗影之神。服從我,將呑世蛇卵交給我,我會饒過你一人。”
薩佛林在空中尖叫起來,我的心霎時揪緊,我喊道:“薩佛林,你沒事吧!”
薩佛林摔落在地,她顫聲說:“他...他撕裂了我的蝙蝠。”
我心急如焚,但卻手足無措,我低估了蒙塔諾的力量,操縱暗影的力量,他對訓誡之力的掌握遠遠超出凡間的認知,恐怕已經達到了洪水先民的境界。
突然間,我耳畔響起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聲音,那個聲音說:“他的力量並非不可預見,事實上,你至少有三種方法可以破解他的黑暗之神。”
末卡維。
我的血液彷彿被凝結成了寒冰,我恐懼的想:“你爲什麼會對我說話?”
“因爲這麼做最省力,你陷入了絕境,無能的笨蛋,我不想在大庭廣衆下現身,所以我將一部分的力量借給你。”
我抑制住意識中的戰慄,問:“我該怎麼做?”
“如果你將靈異感知發揮到極致,你可以看破趨勢與人心。或者,你可以製造出陽光表面的光芒,足以穿破他的黑暗。”
我憤憤的想:“你說起來簡單。”
他大聲說:“或者....或者。你可以藉助一位老朋友的力量,看破這暗影的世界。”
頃刻間,我的左眼起了變化。
世界萬物的信息形成滔天巨浪,通過我的左眼,涌入我的腦海。我支持不住,覺得眼球與大腦幾乎要同時爆裂了,我急忙集中意志,盡全力處理這樣的信息。我感到恐慌與欣喜,那是醍醐灌頂般的頓悟,那是難以言喻的覺醒。
我狂熱的想:真實之眼?
末卡維說:“只是暫時的。你可以看破真名。但缺乏操縱它的魔力,不然你就會死,誰都救不了你。但這足以讓你看破黑暗了。”
沒錯,我看到了黑暗中的一切。
我見到娜娜小姐躺倒在地,斷了一足一臂。依偎在無策的懷裡。
我見到薩佛林瘦弱的身子不停發抖,往日傲慢的模樣蕩然無存。
我見到貝雷特、雪怪重重的喘息,身上滿是鮮血。
我沒有見到輕蟬,她不知跑哪兒去了,但她一定身處在安全的地方。
我見到緹豐,她捂住斷臂,身子哆嗦,神情迷茫而驚恐。哀怨而又憤恨。
最後,我見到了蒙塔諾,他藏身在地底深處。一團陰影形成的空間內,他蜷着身體,彷彿母體中的胎兒一般。
我朝他走了過去。
我見到影霧出現在我的左側,輕易躲開了它,隨後又避開了來自前方的影霧。我忽然察覺到前頭有埋伏,至少數十道影霧在我面前逐漸成形。於是我繞了個大圈子,讓它們的攻勢落了個空。
在我行走的過程中。我的斷臂逐漸浮現,形成綠色的幽靈手臂。
如果世上有什麼魔法能夠融入暗影的話。除了陽光,唯有怨靈,它們是暗影界的居民,到了凡間,便呈現出幽靈般的綠色狀態。不久之前,當我伸手探入卡帕多西亞的靈體時,我領悟到了死靈法術的奧秘。
我將手臂探入陰影,朝他釋放出了毀滅的綠光。
彷彿夢醒一般,黑暗霎時褪去,我們的頭頂又出現了明亮的星空,綠地周圍的景象清晰可見,沉重的心情頓時緩和,緹豐王子驚奇的喊了起來,問:“面具,這是怎麼回事?”
我胸口突然被一隻手臂掐住,睜眼望去,只見蒙塔諾從地面快速升起,他嘴角流着鮮血,朝我怒目而視,將我高舉起來,一拳朝我猛擊過來,但一道迅捷無論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閃而過,蒙塔諾慘叫一聲,鬆開了我,退後幾步,我見到輕蟬站在我面前,蒙塔諾的手臂扭曲成團,像是一條曬乾的抹布。
蒙塔諾發出沉重的喘息聲,他惱怒的說:“你以爲就這樣沒事了嗎?我還有無數種方法,我會把你們親手撕碎!”飄搖的暗影從他體內擴散開來,將他籠罩在其中,他成了陰影的化身,體型變得頂天立地。
就在這時,在緹豐的身後,我聽見了喬凡尼的聲音,他說:“蒙塔諾,上一次你如此狼狽,是在什麼時候?”
蒙塔諾大吃一驚,巨大的身體瞬間一震,他驚呼道:“奧古斯都.喬凡尼!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爲什麼要來插一腳?”
喬凡尼歉然的拍了拍緹豐的肩膀,說:“我本來能來的更早,但....我被一羣不懂事的可憐血族纏住了。你們爲了這次行動,幾乎調動了整個南美的薩巴特血族妖魔,對嗎?蒙塔諾?”
蒙塔諾如野獸般盯着喬凡尼,黑色的濃煙從他嘴裡與鼻孔中冒了出來,他說:“原來是你,他們人呢?都被你殺死了?”
喬凡尼搖頭說:“我是個仁慈的長者,我不可能對三十多個小毛孩子痛下殺手,他們只不過被我的喪屍僕人圍住了....雖然他們境況不佳,但我必須指出,用蠻力是無法闖入萊克格斯的豪宅的。”
蒙塔諾似乎仍然有些不甘,他說:“你無法阻止我,依靠你那些可憐的....把戲,即使要費些波折,但....”
喬凡尼哈哈大笑,在他身旁,萊克格斯緩緩站了起來。緹豐驚喜的喊道:“萊克格斯長老。你好些了嗎?”
蒼老的血族顯得有些虛弱,但他的聲音充滿威嚴,他說:“我疏忽大意了,緹豐,但像我這樣的老傢伙。一旦吃了教訓,就不會輕易再犯。蒙塔諾,如果你想要較量,我沒有理由退縮。”
蒙塔諾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他身上的陰影漸漸散去,恢復成常人大小。
他說:“有趣,今天我見到了許多我想不透的事情。那麼,後會有期了,我可敬的敵人們。”
緹豐說:“事到如今。你可別想逃走了。”
萊克格斯嘆氣說:“緹豐,我們留不住他。如果他真的要走,他可以遁入暗影世界,從另外的出口返回,他完美繼承了拉森魃的所有技藝,讓他走吧,我們已經贏了,沒必要再爲此賭氣。”
緹豐不滿的跺一跺腳。咬着嘴脣,黯然不語。
蒙塔諾默不作聲的潛入了陰影,緊接着。那團陰影消失不見。
我突然見到飛雷出現在格倫德爾身邊,她輕手輕腳的朝他伸出手,我全速衝了過去,一下子將她撲到在地,她厲聲尖叫,死命掙扎。醜陋的臉上表情扭曲,尖銳的爪子劃破我臉上皮膚。她喊道:“放開我,放開我。讓我救我的主人!”
我喊道:“他已經完了,飛雷,你們都完了!格倫德爾的陰謀敗露,投降吧,我們會對血親網開一面的。”
她突然放聲歌唱,聲音如此淒涼哀怨,我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大腦一片混亂,難以抑制的悲哀幾乎在我每一個腦細胞中炸裂開來。
我驚惶的想:這是什麼歌?我簡直..簡直快被逼瘋了。
不僅是我,在場所有人,甚至包括喬凡尼與萊克格斯,都一時被這歌聲震住。
她朝格倫德爾撲了過去,身子漸漸隱形,只要她觸及格倫德爾的瞬間,她們就很難被偵查到了。
緹豐在一瞬間擺脫了歌聲的困擾,她的劍搶先一步,刺入了格倫德爾的眼睛,從他腦後穿了出來,這位背叛的血族親王渾身震顫,驀然煙消雲散,融爲灰燼。
緹豐目光閃過一絲悲哀,用劍指着飛雷,說:“現在你滿意了嗎?諾菲勒的血親?”
飛雷痛苦的慘叫,她喊道:“格倫德爾先生!格倫德爾先生!不!不!”
我回過神來,試圖站起,但腦中那詛咒般的曲調依舊迴旋不休,久久未歇,我顫聲說:“這是...這是什麼歌?”
飛雷並不回答,她擡起頭,死魚般的眼神中並沒有憎恨,反而呈現出平靜的光輝,她說:“主人...是這麼多年來,唯一尊重和收留我的人,他死了,死了....”
緹豐說:“我們這兒有許多諾菲勒的血親,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我們會收留你,如果你願意,我們會給你安排職位,你有着特殊的力量,假以時日,你能身居高位,成爲諾菲勒的領導者。”
飛雷站起身,突然間,她的身軀漸漸變得透明,緹豐王子一劍刺穿了她的胸膛,飛雷抿住嘴脣,低哼了一聲,捂住身上傷口,很快與空氣融爲一體,緹豐王子用力揮砍,但卻半點碰不到她,彷彿她連鮮血都變得透徹無形了。
萊克格斯散發出驚人的氣場,瞬間擴散至整個綠地迷宮,但飛雷不知躲在哪裡,也不知萊克格斯的力量對她有無效果,她始終都沒有現身。
喬凡尼摸着下巴,說:“有趣的力量,我從未見過如此徹底的神出鬼沒。”
萊克格斯說:“她沒有絲毫敵意,不然的話,她會喪失訓誡之力的效果,被我逼迫出來。”
喬凡尼聳聳肩,說:“如果是那樣,我們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我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千頭萬緒,紛至沓來,那該死的歌聲依舊隱隱迴盪在我的腦海之中,我惶恐不安,腦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像,漸漸的,那個影像與飛雷的面貌重疊在了一塊兒。
那是瑪利亞.巴貝,天雅.巴貝的姐姐。
飛雷極端醜陋,她的眼睛、鼻子、皮膚、耳朵都與怪物無異,但不知爲何,我能在她的五官上。看見天雅.巴貝的影子。
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如此巧合,不是嗎?
她不再是屍鬼了,天雅,你的姐姐。她也許已經成了血族中最醜陋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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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養所花的時間要比想象中的長許多。
我們每一個人都缺胳膊斷腿的,還要提防蒙塔諾難以防範的偷襲,身上難受,心裡更倍受煎熬。
但這老混球似乎還知道要臉,他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斯坦公爵,託他轉交給緹豐。在信中,他闡述了自己失敗後的憂鬱,以及頗有怨言的歉意,他說:“很遺憾,你拒絕了我的請求。以至於我當時有些激動,舉止有些過激,但事後想想,那其實殊無必要。你不必畏懼我,緹豐小姐,我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斯坦公爵怒罵道:“這臭老黑,原來他居然是蒙塔諾。他在我家裡住了整整二十年!現在回想起來,我可真嚇得屁滾尿流。唉,我應該對他更尊重一些。”
緹豐笑着說:“還好他沒打算刺殺任何人。他之所以隱居,也許正是在等待呑世蛇卵的出現,畢竟對他而言,呆在哪兒差別不大。說不定比起卡瑪利拉,他不喜歡與那些薩巴特呆在一塊兒。”
斯坦有些後怕,說:“當你第一次展現呑世蛇卵的時候他也在場。還好他那時沒打算動手。”
緹豐說:“他在猶豫,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許他在權衡得失。他並非果敢決斷之人。”
我緊張的說:“這老狗嘴上說的好聽,說不定他還會前來綁架你呀。緹豐長老。”
她眉飛色舞的說:“無論怎樣,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對嗎?面具?”
“我不讓你營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裡推呀,長老。”
她笑得十分歡暢,可見她心情大好。這一個月來,萊克格斯非常感謝她的挺身相救,她的地位愈發穩固,無論在梵卓圈子裡,還是在長老會中,她都平步青雲,樹立了威信與地位。
萊克格斯並沒有問她:爲什麼她的下屬會出現在他的庭院中?雙方都心知肚明,也許萊克格斯因此而更加敬重緹豐的深謀遠慮了。當然,喬凡尼的出現令萊克格斯有些不滿,但畢竟喬凡尼不是薩巴特,兩人之間並沒有仇怨,他也不想招惹麻煩。
這些彆扭的血族政客,到頭來,與凡人也沒什麼兩樣。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利益可以壓倒仇怨與私.情,壓倒顏面與尊嚴,對我而言,這倒不算意外。
送走了斯坦公爵,我也想找機會溜走,緹豐望着我的眼神越來越危險,沒準哪一天,我一個不留神,我的童.貞恐怕就難以保全了....
綠面具突然在我腦中喊道:“你說的可真噁心!你哪兒有資格談什麼童.貞?”
我嚇了一跳,急忙問:“你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我腦子裡突然安靜下來,還真有些不適應呢。”
她笑了笑,說:“我有其餘的事要忙,你以爲我被困在你身體裡嗎?不,不,我自有脫困的妙計,我得去收集外界的信息呀。”
就在這時,緹豐蠻橫的拉住我的手,擁着我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她用力很大,就像是橄欖球運動員一樣將我牢牢摁住,我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她說:“我渴了,我要吸你的血!”
我顫聲說:“我還是個傷員呀,小姐,你這可要了我的命了。”
緹豐哈哈大笑,鑽入我懷裡,側躺着,背對着我,打開了對面的電視機。她說:“今晚,留在這兒,陪我。”
我鼻血當場就流下來了。
她扭頭看着我,輕聲說:“你體內有着熊熊烈火呢,面具。”
我顫抖的從背後抱住她,她格格嬌笑,腦袋後仰,我趁勢親吻着她的脖子。她閉目享受了一會兒,說:“面具,面具,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呢。”
我心想:“你半年前頭還是個男的呀,難道你之前就有些走歪了路?還好老子持身端正,沒有被你引上歪路....”
這反差讓我意亂情迷了。
她說:“但我想明白了。面具,在我出身的年代,可沒有現在的社會如此放.蕩,我們那時的女孩兒注重貞.潔與名節,不會隨便將身子交給任何人的。”
我怒道:“胡說八道。厚古薄今,那些年的醜事,不比現在少。”
她說:“少得多了,你又沒見過,張口就胡說,別被現在那些電視電影誤導了。”
她興致勃勃的衝我發了一通歪理邪說般的演講。我不想與她爭辯,注意力漸漸被電視吸引過去了。
電視中在播放朝暉的新聞,那是美國的環宇電視臺正在直播戰況,膽大包天的戰地記者乘坐着直升飛機,從整個恆雪山上空拍攝戰況。
我見到至少五十架外骨骼裝甲形成防線。正在與那些巨型蒼蠅與蚱蜢形成的敵羣交戰,直升飛機遠遠落後,身邊還有兩架外骨骼裝甲護衛。
記者激動的喊道:“真是難以形容的英勇!這些劃時代的裝甲,這是空中唯一能與這些野獸抗衡的武器。它們無比靈活,而且力大無窮,能夠靜止作戰,也能夠來去如風,比傳統的飛行器與飛機操縱更簡單。它完全是由人腦驅動的。”
攝像頭拉遠,聚焦在那些巨型魔蟲上,它們瘋狂撞擊外骨骼裝甲。但裝甲表面自動生成堅韌之軀的護罩,保證裝甲毫髮無傷,更多情況下,裝甲操縱者不停掃射,在遠方將魔蟲消滅。我記得特斯拉說過,這樣持續作戰。弱血者能持續好幾個小時呢。
但看這情形,恐怕他們的防線難以持久。魔蟲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就在這時,記者大喊道:“看那兒!看那兒!朗利.海爾辛。是朗利.海爾辛來了!”
另一架直升飛機虎虎虎地飛了過來,我見到海爾辛從艙門走了出來,不知爲何,他整個人居然浮在空中,身體周圍閃電照耀。
我憤憤的想:這小子如此拉風,準是付了錢,讓記者故意拍他吧。
緹豐笑了一聲,說:“閃電的力場,了不起,上次見到他時,他根本還是個臭小孩兒呢。”
海爾辛張開雙臂,彷彿樂團的指揮家,記者嘶啞着嗓子大喊起來,彷彿見到了世界盃足球比賽的絕殺球,他喊道:“看!看!閃電伯爵!”
鏡頭對準遠方的魔蟲,鋪天蓋地的閃電剎那間將數百魔蟲吞沒,那效果炫目震撼,遠超出電腦特效所能帶來的真實感。
魔蟲沒命的朝遠方退去,海爾辛坐回駕駛艙,朝身邊的駕駛員點了點頭,於是飛機側身飛行,遠遠離去了。
環宇電視臺的記者帶着哭腔,說:“這不是特效,而是現實呀,我重複一遍,是現實!超級英雄是存在的,各位觀衆,直至此刻,我無比信服的承認這一點。”
緹豐在我懷裡翻了個身,她手指劃過我的脖子,輕聲說:“你的朋友,海爾辛,他恐怕已經不遜色於泰雷爾.克里斯托弗了,不,甚至更勝一籌。希望他不會對血族有什麼偏見,你說呢?”
我愣愣的想了想,說:“如果他還是原來的他,我可以斷言,他會心甘情願的變成血族呢。但我們都在變,世界也在變化,我說不準未來會怎樣,所以,我會謹慎的活着,不輕易下定論,更不會輕易許諾任何事。”
緹豐摟住我,在我耳畔輕輕說:“也許不久之後,我會要你給我一個許諾,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頑固的、瘋狂的、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的小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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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完
註釋:
操縱暗影:影壓——憑藉暗影世界與現實世界的重疊,製造空間扭曲,幾乎可以毀滅任何堅硬之物,除非該事物有強力的魔法保護。
操縱暗影:暗影之心——將陰影的力量凝聚在體內,成爲陰影的巨人。當處於這樣的狀態下,拉森魃的傷口將不停釋放出暗影觸手,剿滅周圍的一切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