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劉衣小姐忘我沉醉的眼神,我知道這整樁委託的荒唐之處了。她是在被奴役和*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她被那個自稱爲洪水先民的克萊蒙多·沃夫教授玩弄於股掌之間,自作聰明的追求永生,卻最終引來了卑劣的惡魔。
我憎恨那個衣冠禽·獸,玩弄人心的混蛋,即使他真的具有毀滅世界的力量,他的行爲也不可原諒。
她問:“你看,我什麼都不瞞你,我的大偵探,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幫我實現我的願望,讓我成爲克萊蒙多唯一的新娘,讓我收穫陽光下的永生。”她的聲音是多麼興奮呀,就像用激情朗誦着詩句一樣,就像在表演着話劇一樣,可憐的、迷途的女孩兒。
我說:“契約無法生效,小姐,途中的迷霧令在下不得不改變行程。”
她幾乎在瞬間聽懂了我的啞謎,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對着我怒目而視。我帶着歉意說:“請允許在下向您一吐心聲,因爲此事極爲艱難,在下須得好好確認許多事情。”
她重重喘氣,胸口起伏,坐回沙發,回答:“說吧。”
“假設您所見到的的一切都是真的,此人真是白狼,在血族的傳說中,他是洪水先民,十三位元祖之一,那麼,在下孤身一人,無法完成小姐所託付之事。在下必須將此事報告上級,由他定奪如何行事。”
她惱怒的喊道:“這和委託不一樣,如果你敢背叛我,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生命遠比金錢可貴,死亡註定無福享樂。”
她用手支住額頭,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我又說:“如果你信得過在下,在下尚可幫你一些小忙。”
“什麼忙?我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你幫我殺掉那三個爛·貨!”
我說:“我可以幫你解除克萊蒙多對你施展的咒語,那是血族的催眠術,是你如今情緒紊亂的根源所在。”
她哈哈大笑起來,說:“我是他的屍鬼,是他的奴隸,是對他死心塌地的仰慕者,你能驅逐這樣的孽緣嗎?”
我凝視着她,試圖用眼神獲取她的信任,她用猜疑而嘲笑的目光看着我,但過了一會兒,她聳了聳肩,苦笑着說:“我真是瘋了,真是瘋了,好吧,如果你自信能做得到,你就試試吧。你打算怎麼樣做?用莫名其妙的法術?”
我曾經抵抗過我的女神閣下對我施展的催眠術,那是因爲強烈自我意識在保護着我。但藉由這樣的經歷,我知道該如何解除這樣的魔咒,但我必須想法制造強烈的信息素,將我的信念和意志強加到她的身上。我將調節她身上的種種體徵,以此反向對大腦產生作用,讓大腦產生自我修復和防禦的效應。在本國的古代,這樣奇妙的手法往往被用於最精深的鍼灸或點穴,而我稱之爲“逆體轉心之術”。
如果她僅僅被催眠,也許我的法子能夠奏效。而萬一她真的成了屍鬼,我將無能爲力,眼睜睜的看着她落入深淵。
但我相信,她絕不會是屍鬼,因爲屍鬼絕不會對主人生出反叛怨恨之心,而她此刻的舉止卻恰恰相反。
我說:“在下須得與你取得牢不可破的聯繫,讓你清清楚楚的體會到在下的存在。”
她有些緊張,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說:“有幾種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一種爲兩人交·媾,一種爲點穴按摩,一種爲酷刑折磨,依在下之見。。。。。”
她露出會意的微笑,朝我眨了眨眼,說:“你這個小壞蛋,兜了這麼大圈子,原來想着這事兒。是啊,爲什麼不呢?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想的嗎?”
我愕然不解,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她輕輕走上兩步,依偎在我身邊,小手撫摸着我瘦弱的胸口,笑着說:“如果咱們冷冰冰的例行公事,那可多無趣啊,我的救世主。我們爲什麼不忘掉一切,傾情的來一場浪漫的夜晚呢?就好像我是你覬覦的女主人,而你是我不懷好意的手下一樣。你抓住了我的把柄,用卑鄙的手段要挾我委身於你,這難道不是你此刻真實的想法嗎?”
她可真會聯想,甚至已經進入了想當然的角色扮演之中,她退後幾步,用手擋住胸·部,臉上帶着憤怒而期待的神情,喊道:“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好吧,就照你說的做,隨你怎麼處置我吧。我無法違抗你,我。。。。。”
隨後,她笑了起來,用緩慢的動作脫去衣服,露出光滑的軀體。
我說:“小姐,你誤解了在下,在下絕無趁人之危的意思。在下心有所屬,決不能生出背叛之意。在下這就爲小姐實施解救的法子,以免小姐胡思亂想。”
她用誘人的姿勢躺在牀上,微笑着呢喃道:“行行行,我知道啦,你喜歡來口是心非這一套,對嗎?”
我低聲說:“在下絕不會玩弄人心,在下與那卑劣的惡狼不同。”我走上前,伸出手指,在她的靈臺上輕輕一按,她陡然發出尖叫,被觸碰所產生的劇痛侵入腦海,身體無法稍動,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緊盯着我。
她喘着氣,神情卻依舊嫵媚,她說:“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法子,你喜歡和不會動的女人玩把戲,對嗎?”
如果她緘默不語,那我的心情會好上許多。我雙手按上她肩頸上的鳴玉·穴,開始緩緩按摩,將指令通過穴位,漸漸傳到她的腦海中。
我研究過本國的傳統醫道和西方的人體解剖,穴位乃體表與體內陰陽傳遞訊息的接口,通過不同的按摩手法,可以向體內臟器發出不同的指令。然而在這繁多穴道之中,僅有少許體表穴位,可以直接影響大腦。但我經過長年的摸索,發現通過某種手法,可以連環觸發經絡中的通道,環環相扣,連鎖反應,終於能夠勸服人腦,接受由體表發出的指令。
這便是我稱之爲“逆體轉心”之法,當然對我自身而言,這方法顯得有些多餘,因爲我的自我認知程度遠超常人,可以直接左右大腦的決定。但如要急劇的影響他人,我身體散發出的微弱的信息素便無法奏效,只能用這樣麻煩的法子。
她顯然頗爲舒坦,不時輕聲微吟,呼吸時緩時急,嘴角帶着愉悅的笑容,緊緊閉上眼睛,但眼球在眼臉後不停轉動。
她說:“我每月給你十萬元,你來做我的專業按摩師怎麼樣?”
我忙得滿頭大汗,聽到這話,雙手一時停滯,稍過片刻,我說:“小姐言重了,在下這手藝,用來按摩,豈非大材小用?”
她說:“或者,我可以包·養......啊~~~~~!”她陡然發出慘呼,睜開雙眼,雙目翻白,額頭與脖子處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各處冒出,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哀鳴,我知道這是她大腦在改變神經迴路,驅散那些異常的毒素和信息素,她正在抵禦着魔鬼的操縱,她正在擺脫克萊蒙多惡毒的血咒。
她手腳恢復了行動力,身子不停抖動。不久之後,她趴在牀上,開始止不住的胡言亂語,說出來的話近乎囈語,又彷彿被惡魔附體一樣大吼大叫,嘴角泛出白沫,神情痛苦不堪。
我茫然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醒悟,抱起她輕盈而一·絲·不·掛的身子,來到浴室,扶着她對着馬桶,她一陣嘔吐,幾乎嘔出血來。
嘔吐之後,她似乎恢復了神智,看了看我,捂住肚子,連忙驚呼道:“快點出去,快點!別看我!”
我驚慌失措,幾步衝出廁所,順手帶上門,聽見她似乎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噼裡啪啦的聲音從浴室中傳來,沉悶而駭人,令人作嘔的氣味不知從何處鑽出。
我知道這是她軀體恢復正常的前兆,她的各個器官都在經歷大清洗,就像服務器集羣的重啓一樣,會出現種種異常。
如果我能更精妙的操縱她的大腦,我就能避免這樣尷尬的局面,但我還需要進一步的學習和摸索,萬事皆需要時間,在這一時刻,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擁抱永恆。
過了很久,她沖刷了馬桶,撲通一聲鑽入浴缸,擰開水龍頭,水聲嘩啦啦的擊打在浴缸之上。
我聽見她長長吁了一口氣,像瘋了一般的笑了幾聲,隨後又開始哭泣。
她在哀嘆自己被人玩弄的命運,她在悔恨自己受到的屈辱,她在解開心中糾結的謎團,她在重新找到恢復堅強的理由。
我在浴室外失神等待,直到她裹着浴巾走了出來,有人說:女人在走出浴室的一剎那,其美豔誘·人,足以令人心悸,正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雖然洗盡鉛華,但卻有超脫般的朦朧美。
這話有些道理,至少她此刻看上去比之前要好看一些。
她走到櫥櫃前,除去浴巾,毫不掩飾的換上內·衣,看了我一眼,笑着說:“多謝你,面具先生,我一下子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點點頭說:“你還想繼續原先的委託嗎?”
她斬釘截鐵的說:“那三個女孩兒是無辜的,我有些慶幸之前的行動以失敗告終。克萊蒙多·沃夫必須死,面具先生,我願意出一千萬美金,取下他那顆罪惡的腦袋。”
我知道她會這麼說,但突如其來的惶恐依舊幾乎將我擊垮,我喃喃的說:“天哪,小姐,天哪,即使你擁有全世界的金錢,如果他真是那個人,我們仍然對他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