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依然微笑着看他,抓着他的槍抵在自己的胸口,正準心臟。
阿玦。我不信你會捨得讓我說得一敗塗地。
“開槍。67億英鎊就是你的了,雖然我凍結了你的賬號,但是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解凍的。”傾城笑靨如花深情地說,伸手撫着他溫熱的俊臉。
好想……回k市,遠離所有紛爭,不要再永無止境地分離,不想彼此再大打出手。一起回k市,他當他的絕世總裁,她深愛的丈夫。而她則當他的總裁夫人,他疼愛的妻子。
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想念k市。
幕七心底有些訝然。想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就這麼想死?
明明很想扣動扳機,可是手指卻無比僵硬,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動彈不得。
“下不了手嗎?”傾城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冰臉。雙手握着他拿槍的手,解釋說道,“那我幫你好了。”
雙手大拇指按着他勾在扳機的食指,緩緩扣下。
她想,她是真的瘋了,纔會如此鋌而走險逼他現出原形。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她就徹底完了。
幕七感覺心臟像是被東西狠狠一擊,又悶又痛,更因爲她不要命的動作而驚得發怔。
“這一次,就是蘇尾也救不會我了。”傾城看着他的冰冷麪具出現裂痕,喃喃自語傷感說道。
槍的扳機已經準備扣到最低了,只要稍稍一動。子彈就會射入心臟。
幕七倏地回過神,莫名的恐懼襲遍全身。同時把手上的槍如燙手山芋般丟到牀上,用力推開她。
他殺人如麻,卻對她下不了手。他明明要殺她,卻突然很害怕她死,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從來沒有過。
最終,幕七隻是冷冷吐了一句,“你瘋了。”
雖然被推開讓傾城有些受傷,但不管怎樣,最終她還是贏了。
“我是瘋了,纔會那麼愛你,阿玦!”傾城笑靨如花看着他,伸手想要抱他,卻又被推開,愣住了。
對於他的不斷拒絕,讓傾城感到很受傷。
“轉身,門口在那兒。”幕七指着她背後的門,冷漠的語氣帶着些許憤怒。
他無法容忍被當成替代品,這女人當着他的面喊別的男人的名字,讓他覺得非常恥辱。
他需要冷靜想想剛剛爲什麼會對這個該死的女人手軟。
“如果我不走呢,你要殺了我嗎?”傾城緩緩抓緊拳頭,瞪着他咬牙笑問。
幕七二話不說,上前兩步,抓着她的手臂,朝門口方向拽去。
傾城一個轉身,手臂攬着他的脖子,揚起臉吻上他的薄脣。
幕七僵站在原地,任她吻着自己,卻不給她任何迴應。
傾城伸手扯開他的浴袍帶子,柔若無骨的手掌探入他的衣服,粉脣離開他的薄脣,低下頭看着他結實好看的胸膛,脣角勾起一抹笑。
將手掌放在他的胸口心臟出,忍不住輕喊他的名字,“阿玦!”
他爲什麼不認她?
“該死的你搞清楚,我不是他。”幕七抓開她的手,憤怒大吼。
聽着她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心裡莫名悶悶的不舒服,很討厭被當成替代品。
“爲什麼?”她看着他胸膛的牙印,受傷地問,身體不禁微微顫抖。
明明證據確鑿,爲什麼他還要否認?
“因爲我叫幕七,不是你口中的阿玦。”他抓着她的雙手,朝她冷聲大吼。
該死的笨女人,讓他如此浪費口舌,覺得今天是他有史以來,說最多話的一天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傾城見他到現在還不願承認,也怒了。
“立刻,滾出去。”幕七指着門的方向,冷聲命令。
她再不走,難保他不會立刻掐死她。她已經讓他破例、失態太多次了,現在還把他當成別的男人的替代品。
傾城卻偏偏不如他的願,轉身朝浴室走去,她是賴定他了。
幕七冷瞪着那扇浴室的門,壓下怒火,安撫自己:算了,讓她上個洗手間又何妨。
轉身替自己倒了杯還有餘溫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繁華夜景,心裡很不平靜。
從沒有人能激怒她,從沒有人能讓他失態、破例、心軟,偏偏那個女人讓他一次又一次失控。
阿玦……?想到這個名字,幕七端着咖啡的手緊了幾分,渾身散發着狠戾氣息。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聽到浴室的門打開,幕七卻沒有轉身。
傾城走到他身後,從後面抱着他,臉頰貼着他的背,閉着眼沉默不語。
還好,他還活着,還好,他沒讓她找太久。
她剛剛在浴室想清楚了,既然他不願承認他是阿玦,那她不逼他,她知道他是阿玦就好了。
幕七……在心底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
“放手。”幕七冷着聲音命令,這女人又把他當成那個男人了,肯定。
“不放。”傾城堅定拒絕,今後,他在哪兒,她和睿睿就跟去哪兒。
“我不是他……。”幕七轉身想拉開她,才發現她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赤着腳,渾身溼噠噠的,頭髮還在滴水,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我知道。”傾城低下頭回答,被他這樣緊盯着感覺有些口乾舌燥,身體微微發燙。
她知道他是阿玦就行了,既然他不願承認就隨他吧,他不想聽“阿玦”這名字,那她以後就叫他“幕七”好了。
幕七冷哼了一聲,扯開她不願鬆開的手,避如蛇蠍般退了幾步,冷聲命令道,“離開。”
他不想讓她再害自己失控了。貞醫投弟。
“我衣服溼了。”傾城依然低着頭,無辜地回答,其實她是故意的。
“關我什麼事?”一聽她這麼說,他就猜到了她的詭計。
“哦,那我回去了……。”傾城沮喪着小臉,失落地回答,轉身朝門口走去,戀戀不捨地說,“那個……晚安。”
幕七一聲不吭喝了口已經涼了的咖啡,背對着她,不到幾秒就聽到開門聲。
倏地轉身,怒瞪着已經開門,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條浴巾的傾城的背影,快速放下咖啡,邁開步伐,三兩步走到她身後,拽住她的手臂,拖了回來。
該死的笨女人,她就這樣回去?
光是想她若是這樣回去,被路上的行人用帶色的目光看着她,他就莫名地覺得火大。
而且,她不怕凍死嗎?
“怎麼了?”傾城依然低着頭,無辜地問他,垂着眼簾,清澈的眼眸閃過一抹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