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憑着印象坐上了電梯,應該沒記錯,12幢12層,當時葉柯還開玩笑說這裡都是複式結構,12層相當於24層,這數字正好是她的生日。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睡倒在地上的醉漢,地板上吐得滿地的紅酒,看着好恐怖,還臭氣熏天的。
葉柯傻兮兮地指着她笑,“咦,老婆,你怎麼從那裡出來了?哎呀,我敲錯門了是不是,難怪你不給我開。”
小冬又好氣又好笑,“髒死了你,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都是血呢,還以爲你被謀殺了呢。”她低下身來,“鑰匙呢?”
“什麼鑰匙?”
“家裡的鑰匙啊。”
葉柯一笑,“笨蛋,鑰匙都找不到,鑰匙當然在我口袋裡了。”
小冬翻着白眼,極度的鄙視他,“在哪個口袋?”
“你猜。”
“……”給我兩拳打暈我得了!她捂着鼻子去找,真的好臭好臭,把走廊弄得這麼髒,會不會有住戶投訴啊。
葉柯的西裝領子都是溼的,裡面白的的襯衫都染髒了。我嘔,你這是喝得有多醉啊,沒個盆沒個碗的,你怎麼就着衣服就吐了?你不是有潔癖的嗎?你不是最注意形象的嗎?
小冬簡直佩服死了葉柯,不過她心裡也明白他爲何會這樣,心裡酸酸的。
終於在褲袋裡面找到了鑰匙,門一開,葉柯順勢就摔倒在地,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子在裡面。小冬抱起他的胳膊把他往裡拖,這架勢,頗有毀屍滅跡的嫌疑。
好不容易把他拖進屋裡,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在了背上,但是,葉柯重的像一座大山似的,她那小身板哪裡搬得動他,“葉柯,你醒醒,能自己走嗎?”
“嗯,我醒了,我不走,走不動。”他雙腳踩在地上都是發軟的,喝太多了,說話都是大舌頭。
可我背不動你啊,小冬咬着牙,這貨實在是太重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簡直快瘋了。
沒辦法,只能先把他放在地上,好在地上都鋪着地毯,應該不至於着涼。
她拍拍葉柯的臉,說:“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你別亂動啊,千萬別在家裡吐,不然我饒不了你。”
“好……”還是想吐,他忍了,死憋住不吐出來。
小冬感覺自己背上也溼答答的,一照鏡子,靠,全都是葉柯嘔吐出來的紅酒,臭得!
匆匆忙忙洗了一個澡,換上乾淨的浴袍,葉柯早有準備,給她的還是量身定做的,一點都不嫌大。
“喂小雨,我找到葉柯了,在xx公寓呢。”
“嗯,喝得老罪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開車過來的。”
“沒事,我會照顧他的,你們放心……”
掛了電話,一開門,葉柯這座大山突然往她倒來,“誒,誒,誒……哎呦媽呀,你倒是真會找肉墊啊。”她被葉柯重重地壓在了地上,痛得嗷嗷叫。
葉柯睜開迷濛的眼睛,終於看到馬桶了,他趕緊爬過去,下一秒就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
小冬一邊摸着屁股,一邊說:“嘿,你還知道找馬桶啊。”
葉柯吐了個淋漓盡致,吐完,也比之前稍微清醒了點,“小冬,你身上怎麼都是血啊,你怎麼了?”
額,這澡白洗了,新的浴袍啊,還沒有穿出去溜達一下就陣亡了。“這不是血,是你吐出來的酒,你看看你,髒得,趕緊把衣服脫下來。”
葉柯還迷迷糊糊的,把西裝脫了,然後就一直解不開襯衫的扣子。
小冬無奈,只好上前幫他去解,“爲什麼喝得這麼醉?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葉柯安靜地看着她,儘管看出來的人影有好幾個,但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小妻子,他不顧所以地抱住她,低頭就要吻她。
“喂……別動。”小冬推開他的胸膛,“再亂動我不理你了。”
葉柯乖乖地不動,但摟着她的手一直不肯鬆開,小冬一顆一顆地幫他解開釦子,他就低垂着眼瞼一直看着她,生怕一個走神,她就會沒有。
此刻的葉柯像一個小孩子,單純透徹,他一心只想抓住眼前的她。其實他一直都像個小孩,在外人面前成熟冷肅,在她面前卻幼稚得不行,他以前說她帶着面具過活,其實他也一樣。
“鬆一鬆手,把襯衫脫掉。”
葉柯不鬆,小冬又說:“不鬆手我饒不了你。”
這招真靈,葉柯很快便鬆開手,她把他的襯衫脫下來,一如既往健壯的肌肉,那都是硬的。
“老婆……”葉柯的雙手又圈住了她,“真的是你?”確實清醒點了,至少他知道這是在複式公寓裡,眼前的人確實是小冬。
“嗯,不是我是誰,你還想着哪個軟妹子?”
“我除了你沒別人!”葉柯立刻說,他眨了眨眼睛,深邃疲憊的眼睛,“對不起,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霸道我自私我混蛋,還有什麼來着,隨你罵。”
小冬聽了一陣心疼,“昨天我也有錯,我不該不相信你,雲朵的事情我很傷心也很生氣,我不該把氣都撒在你頭上。”
“呵呵,怪我,全都是我的錯,你沒錯是我的錯,你錯了也是我的錯。”
“……”老男人要開始唐僧了,“好好好,都是你的錯,那你現在趕緊起來,衝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行嗎?”
“好。”嘴上說了好,但葉柯還是沒動,“老婆,你別去悉尼了行嗎?咱們明天去登記行嗎?我跟唐佳卉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齊思嘉你也應該知道原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小冬錯愕地看着他,就看到透明的液體從他眼裡流出來,不多,但真的有。
“有我在,以後誰都不會欺負你,誰欺負你我讓誰下地獄,我葉柯說得出就做得到。你答應我好不好?”他追問着。
“不好,悉尼我還是得去的……喂,喂,要睡了?”她看到葉柯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拍拍他的臉說,“別睡啊,洗完澡再睡,你不嫌臭嗎?”
葉柯被她拍醒了些,“嗯,真的好臭。”
小冬把他扶進了大浴缸裡,又費了好大的勁脫下他的褲子,她拿着花灑給他沖澡,赤果果的男人啊,現在宰他一刀他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她惡作劇地彈了一下他的ru頭,他完全沒有反應。
洗完澡,扶着他走出洗手間,二樓是鐵定上不去了,只能把他扶去沙發,小冬叫着他,“葉柯,醒醒啊,再走幾步就到了。”
“哦……”
睡進沙發,小冬終於鬆了一口氣,喝醉的男人實在太恐怖了,不知道他是怎麼開車從葉公館到這裡的,想想都覺得後怕。
“嗯,你沒睡着嗎?”小冬錯愕地問。
葉柯沒回答,他只知道他很想要她,一個翻身,“撲騰”一下翻到了地上。
小冬哭喪着臉,不滿地抱怨着:“你又拿我當肉墊……”
葉柯不斷親着她,小冬有些無語,“這是地上啊,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是酒後亂性嗎?
第二天一早,燦爛的陽光從東面的落地窗照射進來,小冬先醒了,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適應着這光線,轉身便看到還在地上熟睡的葉柯,她伸腳踢了一下他,“喂,喂……”
豬一樣的男人,還不醒。
起身走去廚房,冰箱裡面竟然有食材,她拿了兩個番茄出來,雖然不是很新鮮了,但還能吃。
用小刀在番茄上劃一個十字,然後放進榨汁機裡面一榨,一杯新鮮的番茄汁就完成了,這個可以解酒的。
葉柯是聞到香味醒來的,聽到廚房裡面有聲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他嚇了一跳,掀開被子一看,穿着浴袍,但裡面是真空的。糟了,我不會這麼糊塗吧!
糟了,我不會這麼糊塗吧!
嗞嗞嗞嗞,伴隨着油嗞聲,廚房裡還飄出了煎蛋的香味,葉柯極力回想着昨晚的情景,他只記得在酒店喝了不少紅酒,母親和葉雨都勸着他別喝太多,然後他就開車回家了,然後……他皺着眉頭,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偷偷地在被窩裡面將浴袍的腰帶繫上,確定不會走光了纔起來。
眼神忽然瞄到沙發靠上有一根頭髮,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來,這根頭髮細軟黑長,絕對是女人的。完了完了,我再也沒臉見小冬了。
“藥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哈哈哈……”
廚房裡面發出銀鈴般清脆的歌聲,還伴隨着滑稽的笑聲,那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可能是怕吵醒了他。葉柯精神一振,慢慢地往廚房走去。
走到廚房外探頭看了看,葉柯的心情豁然開朗,小冬一邊拿着鍋鏟一邊扭着腰,還輕輕地哼起了歌。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葉柯忍不住笑了起來,倚在門框上看着她。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風,額……”歌聲戛然而止,小冬舉着平底鍋,呆愣愣地看着杵在門口的葉柯,“幹嘛呢,賣弄風騷?”
葉柯笑嘻嘻地走進來,從背後抱住了她,“我還以爲是田螺姑娘來我家了呢,半夜給我蓋被子,早上又給我做飯,真好。”
“是麼,那你去找田螺姑娘吧,走開走開。”
葉柯像狗皮膏藥一樣貼着她,“不走。”
“頭不疼?”小冬熟能生巧地把荷包蛋放進盤子裡,這荷包蛋煎得,那是相當的好看,蛋黃嫩而不漏,還是心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