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說的漫不經心,但其中的兇險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在那黑色蠶繭中的東西,太過恐怖,她只看了一眼就寒毛聳立,隨後就被其威懾力震的靈體險些破碎。
那種瀕死的感覺,她還從沒有那麼直觀的感受過。
“好了,既然沒事,我們就先上樓去吧。待在別人房間裡看別人睡覺,這恐怕不合適吧。”黎若晴提議道。
隨後,一行人就回到安逸的臥室中。
“小夕,你到底在她識海里看見什麼,怎麼會傷的那麼重。”
回到臥室,安逸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夕低下頭想了想道,“嗯,說不大清,我只是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個黑色的祭壇,…”
“四周是一張張巨大的面孔,雕刻在方方正正的石頭上,棱角分明,周圍還蹲着黑色的烏鴉。”不等小夕說完,安逸便提前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
黎若晴恍然道,“那黑色祭壇不就是你進去湖面黑霧裡遇到的麼,怎麼會在張芸腦海裡。”
安逸眉頭緊鎖,那黑色祭壇怎麼會出現在張芸腦海裡。若是張芸腦海裡有黑色祭壇的話,那張麗她們一行七人腦袋裡會不會也有一個黑色祭壇。
“除了那個黑色祭壇,你還看見什麼嘛。”安逸接着問道,“那祭壇裡面有沒有東西。”
“有,那祭壇正中在醞釀着新的惡鬼,實力應該要比我們抓住的那隻更厲害。”驚鴻一瞥下,小夕也沒注意到是否還有其他東西,但黑色祭壇和其中醞釀着的鬼魂,着實讓她印象深刻。
“新的惡鬼?!”黎若晴驚呼道,“怎麼可能,難道剛纔那隻被收押的惡鬼不是從外界附着到張芸的身上,而是從她身上誕生的麼。”
同樣身爲鬼類的黎若晴不太相信,鬼怪不都是人死之後誕生的麼,怎麼可能會從一個活人身上醞釀出來。
小夕也不相信活人身上能醞釀出新的惡鬼,但是那是她親眼所見,想不相信都難。
“其實之前她身上就有過一隻惡鬼,但是太過弱小,一不小心就被我弄死。”安逸呼出一口氣,略有些凝重道。
祭壇的事情,他們並沒有繼續討論下去,他們都不瞭解黑色祭壇是什麼,再討論下去,也是徒然。
要說對黑色祭壇最熟悉的,應該就是就是被安逸收押在青燈裡的惡鬼了。
安逸拿出青燈,輕輕一晃,一縷黑氣從青燈中飄散出來。
黑色從青燈中出來,想都沒想,就要化作一縷流光逃脫出去。
見惡鬼要逃,安逸三人都沒有反應,一副隨他跑的樣子。
但流光僅僅飛出一米,就被青燈強行拉拽回來。
安逸輕輕一指青燈,一縷火星便從青燈頂部飄出。火星落在惡鬼身上,如同實在火堆裡澆了汽油一般,轉瞬間高漲起來。
火焰被沒有將惡鬼焚燒完畢,而是一宅在他表面燃燒,對其內部秋毫不犯。
“啊啊啊,放,放過我吧。”
青燈中飄出的火焰,可不是凡火,而是焚燒鬼怪的業火,被業火焚燒的痛苦,如同鈍刀凌遲一般,痛徹心扉。
僅僅焚燒幾分鐘,那隻惡鬼就承受不了,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
“你繼續跑呀,慫什麼。”
小夕見惡鬼如此迅速就認慫,撇撇嘴,暗道一聲無趣。
惡鬼是真的被燒怕,那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之上的痛楚,遠勝世間一切酷刑。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惡鬼哀求道,與其被折磨,還不如魂飛魄散來的痛快。
被青燈束縛住的惡鬼,連自我了斷的能力都沒有。
安逸搖搖頭道,“不不不,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怎麼能把你殺了。”
說完,安逸又從青燈中挑出一道火星,丟到惡鬼身上。
業火焚燒的痛苦,對惡鬼來說簡直就是最恐怖的煎熬。最難受的是,他不明白安逸爲何一言不合又要燒他。
“殺,殺了我吧,求求你們啦。“
在業火中哀嚎的惡鬼,精神都快要崩潰。但是每到精神崩潰的邊緣,青燈中總會飄出一道能量,維持住他的意識。
一旁的黎若晴看的有些不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目光望向安逸。
安逸也覺得差不多,屈指一彈,收回惡鬼身上的業火。
“想要痛快也簡單,我問你些問題,你老實回答就行。”
惡鬼崩潰道,“要問問題你早說啊,爲什麼還要折磨我。”
見惡鬼如此悲催的模樣,安逸摸摸鼻子,難道自己做的太過火了。
“那識海中心的黑色祭壇是什麼,你是不是從祭壇中誕生的。”
惡鬼不敢猶豫,連忙回答道,“我是從祭壇中誕生的,那黑色祭壇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那座祭壇能源源不斷的產生惡鬼,只要要附着的主人沒有死亡,祭壇就能不斷的醞釀新的惡靈。”
“呵呵,你是在黑色祭壇上誕生的,你會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安逸不太相信,是不是他手下留情了,這惡鬼還沒有吃夠苦頭。
惡鬼聽安逸這麼說,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聲淚俱下道,“我是真的不清楚,關於祭壇的來歷,我一個新誕生的小鬼怎麼會懂。況且我實力又這麼弱,很可能只是祭壇的一個試驗品,你說祭壇會把它的信息告訴我麼。”
“靠,這麼說我費勁心機的把他弄出來,一點用處都沒有咯。”
望見惡鬼那副一問三不知的鬼樣子,小夕悶悶不樂道。
“未必。”安逸搖搖頭道,“只是有些不開眼的東西,不見棺材不落淚而已。”
他冷笑一聲,惡鬼身上又燃起蒼白色的火焰,痛的惡鬼在房間中四處打滾。
還好業火只會焚燒靈魂,不然整個房間怕是要燒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無論惡鬼怎麼說,安逸還是不爲所動,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惡鬼在房間內疼的死去活來。
業火焚燒的痛苦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是越發的痛苦。
最終惡鬼忍不住叫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惡鬼服軟後,安逸一揮手將業火收了回去,嘆息道,“何必能,早說多好,幹嘛白遭這個罪呢。”
此時惡鬼身體虛幻的落在地面,剛纔業火焚燒的折磨對他傷害不小。
惡鬼悲催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祭壇下了限制,一說出來,我便會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