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我以前曾經在一些武俠，仙俠類小說裡看到過這個。”劉辰遲疑道：“走火入魔之類的，有執念困擾，然後無法突破，甚至無法控制自己做出的事情，淪爲力量的...傀儡之類的。”
“那只是世俗的一些看法，說錯也不算錯。”楚朝雨頓了頓，見劉辰大概能接受這個概念，道：“這麼說吧，心魔就相當於是自己的道，是你修行力量的真正來源，是你超越凡俗的根本。”
劉辰皺着眉頭，很是不解：“不對吧，我的修行本身，怎麼可能產生意識，產生感情？如果能的話，又怎麼會有人願意去修行，去爲他人做嫁衣？”
楚朝雨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在身邊拿起了一本書，劉辰仔細一看，卻是達爾文的《物種起源》，道：“這本書，你應該是看過的吧？”
“水生物防治，或者說一切與生物學有關的專業，學科老師都會推薦看。這本書能說明什麼...等一下，難道說...”
劉辰還沒說完，楚朝雨就打斷了他：“別想太多，我拿錯書了。”在身邊堆積如山且混亂無比的書堆中反覆尋找，楚朝雨拿出了一本灰綠色的書，尷尬道：“這個，是世家對於修行體系的一些推測，你看過嗎？”
劉辰也有些尷尬，總有種裝逼被打斷的不爽感：“這個...看過一點，不過覺得寫作者...嗯，怎麼說呢，有點...邪典風？”
“這本書名字叫《心魔根本》，據說是極西之地的一些東西給作者的啓發。裡面借用了很多的西方典故來說明心魔，雖然文學色彩很重，不過也符合現在修行界對於心魔的看法，那就是，我們的修行本身，就有問題。”
楚朝雨很認真地說道：“你有沒有好奇過，爲什麼修行界中二無比地給每個階段都起了很愚蠢的稱呼，可是在正式場合，都是用第一階段，第二階段這樣的稱呼？或者說，明明是不同的修行體系，卻都能強行歸類到同一個稱呼之上，這是爲何？”
劉辰考慮了一下，道：“或許是法力的一致性？”見楚朝雨搖頭，劉辰又道：“那...就是類似於生物的階段性蛻變一樣了，比如蠶到蛹，最後變成飛蛾。這樣的變態過程，也就是說...”
“我們的修行，本質上都是爲了某種生物，或者類生物提供營養。作爲回報，那個不知名的存在會反饋給我們力量，壽命。”楚朝雨侃侃而談，似乎是遇到了知己一樣：“但是，既然是能做這樣的交易的存在，本身自然也就有智慧，所以...”
劉辰接過話頭：“這個存在想要做的事情與我們的意志產生悖逆的時候，我們就稱之爲心魔。”
“差不多。這個存在的威脅，曾經很多修行界的有識之士都提出過質疑，可是到了最後，他們大多數都會莫名地忘記掉這樣的事情。而且到了最後，問起這件事，他們每個人都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有力量，有女人，有權利，還需要什麼呢？’他們的本話，就是如此。我原以爲你也是那樣的人，不過現在看來不是。”楚朝雨左手閃爍着紫綠色的光，靠近了劉辰：“不過後來，有一個天縱之才，將這個情況改良了。”
“...這個人，不會叫劉逡吧？”
“看來你身上的心魔還是很完整的，知道不少事。”楚朝雨笑着，臉上帶着恐怖的笑容：“來，不要抗拒，讓這樣的光芒拂過，你就沒事了。”
這一瞬間，劉辰感覺到非常的恐懼，心中的警鈴猶如山頂洪鐘，瘋狂地警告着他。可是劉辰心中的某種東西，似乎在不斷地閃爍，提醒他：‘如果這個時候避開，那麼以後你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爲無用功。’
那個不知名之物，讓劉辰忽然清醒了過來，哪怕心中的本能不斷地想要讓他避開那一抹光芒，可是他還是堅持住了，沒有逃跑。
沒有想象中的痛苦，沒有想象中的實力盡失，只有一種似乎什麼東西死掉以後發出的悲號，恐怖而又悲痛的感覺一瞬之間爬上了劉辰心頭，不過也是很快就消散了，如同陽光下的雪，融化成水，又蒸發不見了。
“這個是...”劉辰握着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暢感，不是掌握一切的感覺，不是看清一切的感覺，而是真正的作爲人的感覺。
“心魔不死，只會凋零。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個心魔一直以來只能用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來干擾你的心智，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對他們的心智完全處於支配狀態。”楚朝雨皺着眉頭，道：“我還以爲你剛纔會直接倒地不起的。”
劉辰扯了扯嘴角，道：“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對了，我還是有些想問的事情。”
“你說。”
“心魔...根據你之前的描述，心魔這種東西，應該是類似於植物的樣子，對吧？”
楚朝雨一臉茫然：“啊？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看嘛，心魔能夠對我們的修行做一些反饋...也就是說，我們與心魔，更類似於共生，對吧？”
“確實如此，可是共生的可不僅僅是植物與動物，動物與動物之間，都可以存在共生，甚至於微生物之間，都可以存在着共生。”
“可是，既然是共生，心魔爲何會選擇力量和壽命一起作爲交易物，而非單純的一樣東西？”
楚朝雨極其聰明，一下子知道了劉辰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兩樣東西，心魔是要根據某個規則，不得不交易給我們的？可是，爲什麼你會覺得心魔是植物？修行界可是一直認爲其是類似於人一樣的動物纔是。”
劉辰眉頭緊蹙：“對，不過動物比起植物，有一樣差別。”
“動物會動？”
“別鬧，是細胞全能性，你也是學過生物的，應該知道這個概念吧？”
“植物的每一個組織，都有着發展成完整個體的能力，也是種土豆的基礎，育碧服務器的起源，這個怎麼了？”
“別亂玩梗了，嚴肅點...既然其能支配人的意志，爲何要採取這樣的方式，這樣柔和的方式...不，更讓我在意的是，修爲越強，心魔與人之間的聯繫就越穩定這種事情。這個，像不像植物對土地的依賴？”
“你是說...如果是動物的話，那麼就有更多的選擇，可是妖怪這些，根本就沒有修行法！”說着說着，楚朝雨忽然激動地拍手：“這件事情，如此重要，居然都沒有人發現！”
楚朝雨忽然很嚴肅地道：“這樣吧，這幾天，你就專門寫這個吧，寫完以後發到世研的期刊上。作爲交換，我們組的實驗報告會給你看的。”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世研來處理！”
腦洞越來越大了...有些設定會改，這段時間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