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念，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顏色，只是道：“保存人法力的方法多種多樣，我也有過完全失去意識，法力完全無法掌握的時候。如果把帶着某人法力的兇手誤認爲是那人，這是很愚蠢的行爲。”
王立學呵呵冷笑，帶着譏誚的語氣道：“話雖如此，可你也要知道，術士的法力，是以親近自然爲主的。自然者，不外乎喜怒無常，毫無定勢，因爲有吸取靈魂就認爲法力是違背自然，這也是很愚蠢的。”
劉辰眼眯了起來：“所以說，你要以法力持久不散，恆定不離這些特點，來說明我是兇手？”
王立學直起身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錯，畢竟，修行者皆知，除非有特殊的陣法，或者是什麼特殊的器具材料，否則一個人的法力是沒有可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停留太久的。就算術士的法力是親近自然，帶着自然的百變不離的特性，亦是如此。”
這人是在設套了，提出一個可能，如果自己傻乎乎地鑽進去，他就會提出另一個看上去就是鐵證的事實來反駁。那麼之後自己再用其他的事情反駁過去，除非能證明這一點與自己無關，否則就完全無法繞過這件事。
劉辰小時候也算是和劉茵鬥智鬥勇成長起來的，後來還接受過家族教育。甚至於在被坑過幾次後，他的智慧也有了一些提升，在看各種修行書籍之餘，也會看一些人情世故的書。雖然目前他的閱歷還不算豐富，但面對一些小問題，還是不會中計的。
“如此說來，倒也有一些可能。不過你雖然修行時間比我長，見識卻比之豪門子弟更要低劣數分！你可知道，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別的方法，也同樣可以模仿到別人的法力。”
王立學臉色微變，道：“就算是普通豪門也知道，除了那些方法之外，就沒有別的可能讓一個人擁有別人的法力！”
“你這人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手段真是粗劣無比，舌頭搬弄是非，誹謗詆譭的本事倒是無比高明。我說的是模仿，而你卻說的是擁有，這兩者的性質天差地別，你卻能將兩者看作一體，當真是受的好教育！”
王立學臉色已經陰沉如水，不過勉強還能控制得住：“模仿這種事，至少要實力高於被模仿者，且與被模仿者有過足夠多的解除。哪怕是世家中央術法實驗室的最新研究，也必須要被模仿者的50ml血液，你被人取走50ml血液，莫非真的不知？”
劉辰嗤笑道：“世家中的情報系統沒那麼差，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你孤陋寡聞，短見薄識。世家中人只要稍微有點腦子，願意聽點風言風語，都知道我曾經與以殺術士爲目標的殺手生死搏殺過。既然是生死搏殺，又豈能不受傷？”
王立學被劉辰的話氣得直打哆嗦，一隻手指着劉辰，抖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憤憤地一拍桌子：“可那也只是世家中的最新的研究成果，外面的勢力又如何能得？怕不是你勾結了外面的勢力，意圖謀殺罷了！”
劉辰冷冷地看着王立學，發現他臉上的表情簡直完美，至少自己看不出有絲毫破綻，不由得感嘆對方演技深厚，套路隨心，脫口而出。
“呵呵，裡應外合？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爲何只能是我裡應外合去殺自己家中長輩，而不能是別人栽贓陷害？尤其是你，口口聲聲地說我去殺害了我的長輩，根本理由卻只是一個站不住腳的藉口，你爲何就不能是殺人兇手？你爲何就不能是血口噴人？”
“我是王家子弟，且實力在第二階段後期，有什麼必要來栽贓你？”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你的實力如此之高，又何必親自出手，過來害我？”劉辰身子前伏，給王立學一種深深的壓迫感，彷彿是還是凡人的時候，面對雄獅猛虎的那種恐懼！
這個是劉辰當初在晉升時，所見的那幅圖畫中的精神威壓，在經過學習了術法之後，劉辰終於將這個精神威壓以術法的形式給掌握了，現在看起來，效果良好，似乎還打亂了王立學的心境，看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可以施行了。
“你...你纔是血口噴人！我不過是世研派遣來質詢此事，你想得實在是太多了！莫不是你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秘，需要你以這樣的手段來倒打一耙！”
見對方已經完全無法組織嚴密的邏輯來反駁自己，只能是下意識地擡槓一樣地反對，猶如一個低級槓精。這樣的敵人，可以利用。
“是嗎？我可是記得，如果世家中人有人來質詢的話，劉家的長輩一定會通知我纔是。可是，我並沒有收到任何的質詢通知，你是在騙人吧？”
聽到劉辰如此說，對方卻彷彿一下子恢復了精神一樣，大聲道：“不！世家已經給你發過消息了，雖然是短信通知，但你絕對無法否認！”
騙人的吧，世家到底什麼時候...給我...發過...短信...等等，好像之前是有這麼一條短信！
劉辰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從書堆裡起來的時候，打開過手機，而當時的自己，對一切沒有註明的短信，是一律沒有關注的，甚至還刪掉了！
該死的，原本就有的優勢，因爲自己的一次疏忽，就完全失去了！眼下，自己的劣勢就很大了。
“你以爲你真的能否定？就像你否定掉你與外面的修行勢力勾結的事情一樣？錯了！世家確實有給你發過短信，很不巧的是，正好是我發給你的！”王立學笑得很開心，如同捉到了獵物的獵人一樣：“既然你不願意面對我，那麼想來世家的審判，應該能讓你稍微重視一點。就這樣吧，再見。”
王立學站了起來，帶着愉悅的笑容，走到門邊，忽然是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過頭，道：“哦，對了，應該是，永別了。”
門關上了，聲音和之前來的時候差不多，很是體現了世家子弟的禮儀。不過，卻也代表着，此事，已成定局！
對待一個將死之人，世家中人總是要更寬容一些的。
劉辰面沉如水，手緊緊攥住衣角，看着房門，一言不發。
許久，劉辰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律地敲打着，呼吸均勻。
“此事...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