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許辰毅翹着二郎腿悠閒地靠在沙發上，一身銀色的西裝好看的像是美劇裡的紳士，低頭瞧了瞧我身上的休閒衫。
allright，我又不是跟他約會！
坐在他對面，把我新擬定的合約扔給他。“許總，新合約，你看看吧。”
坐下去，視線無處安放，腦袋裡一直回想着笑笑說的，昨晚他跟一個漂亮女人吃飯去了。漂亮女人，呵，笑笑跟我見過不少他跟很多不同女人親熱的畫面，又換了一個，很好啊！
“你們公司打算要三十萬設計費？”他看完了合約扔在桌上，眼角帶着嗤笑。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我很心虛，王工的意思是盡力讓他答應三十萬的設計費，這在我們這樣的小設計公司其實算高的，所以我心裡沒底。
轉了兩圈，我盡力裝着怡然，正打算開口，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在這裡會不會打擾你們談話，會的話我先去外面待一會兒好了？”
擡頭，一個栗色捲髮，扎着馬尾的女人站在他身後，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聲細語地問着。
我以爲他會讓那個女的坐下來，但是他說了好，讓那女的出去了。
服務生的咖啡端上來，許辰毅講道：“替你點好了，拿鐵不加糖。”
“嗯。”除了這個字我講不出其他的話來，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小口，苦澀在嘴裡充斥着，我從沒告訴過他，我不喜歡喝咖啡，更不喜歡喝不加糖的咖啡。而我之所以從兩年前開始喝咖啡不加糖只是爲了提醒自己，我要記住向輝對我的背叛，記住我承受的苦跟痛，而已。
然而現在，這種滋味被我品嚐着，像極了在嘲諷我。
“很年輕很有活力的女孩，跟你蠻配的。”我努力維持着完美的笑容，安撫着隱隱作痛的自尊心。將咖啡放下，我依舊笑着。“合約上打錯了，設計費我們打算要四十萬。”
天知道我怎麼這麼有種要四十萬的設計費，但我就是講出來了，同意就繼續，不同意就拜拜，我特麼懶得在這種關係裡心驚肉跳了。
“三十萬是我能給的極限。”他喝了口自己杯子裡的咖啡，靠回到沙發上，含着笑意的眼睛裡藏着冷。
“我們公司要四十萬，少一分錢都不行。”攪着杯子裡的咖啡，我也講的堅定。
“怎麼不說你想要四十萬？”大約他跟王工合作過幾個項目，王工的脾氣他了解吧，王工向來識時務，不會做那麼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叮的一聲，我把湯匙扔進杯子裡。“就算是我要的四十萬，不應該嗎？”
“程諾，一碼歸一碼，兩者不要混爲一談！”
“我只是在談公事，許總覺得我在談什麼，你大可以直接說四十萬的設計費你接受不了，拒絕啊，我沒有異議！”
我直直的盯着他嘴角的那抹冷，心裡的悲傷快承載不住了，可我又必須裝下去。他倏地坐起來，視線靜靜地落在我身上，張了張脣，卻沒講什麼。
片刻，忽然一咧脣。
“當初你讓了一萬現在就要十萬的回報，這買賣回報率你想的也真夠大的。不過當初你把自己獻給了我，現在是不是還想重新上演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