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橫貫西域東西,奇峰險谷不計其數,一年四季,風景美麗。而許多奇峰之處,往往人跡罕至。
一座高達數千米的山峰之上,一名穿着青色古裝長裙的美人被青年才俊們簇擁,在山峰的小亭中欣賞風光。他們各自的追隨者都在亭外幾十米處候着。山頂是白雪,山腰是早春的青綠色。蜿蜒的溪流沖刷而下。
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從亭外進來,穿着飄逸的藍色長衫,笑着對亭中的五人拱拱手,對居中的麗人道:“家裡一點小事找我,擾了古姑娘的雅興。”
古姑娘肌膚白皙,身姿窈窕修長,五官瑰麗,帶着異域風情,微笑道:“無妨。顧兄,不介意的話可否說說是什麼事呢?”
顧茂微微一笑,道:“漢北那裡新出了個丹境拳師,殺了我的一個僕從。我已經安排家中派人處理。”
漢北顧家的天才,雛鳳榜第七名的顧茂,並沒有在九宮山修煉,而是在外遊歷。今日是西域這裡的修真門派弟子中的佼佼者聚會。爲首的麗人,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美人:古暮雪。擅長醫術。
古暮雪點點頭,明眸流波,轉換話題。在她們這些練氣後期的修士眼中,丹境拳師何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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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西原來遺留下來的公社禮堂中,二十多歲的郝成正在自己的小房間中,按着手機玩貪吃蛇。
他接受師父的安排,以駐點調研的名義,在沈家村中來保護沈師傅的家人一段時間。這是一段機緣。他倒沒什麼抱怨的情緒。要知道,師弟小劉對這差事可羨慕的緊。
只是這沈家村中,娛樂實在匱乏。連遊戲機廳都沒有。今天晚上是他來的第二晚上。因爲下雨,他沒有外出練功,而是在村中提供的房間裡呆着。
正想着,忽而接到鄉里民警大王的電話,“郝科,鄉里來了七八個陌生人,往沈家村去了。”鄉里鄉親,一點小事都瞞不住人。更何況他是管治安的。
“王哥,謝謝。我知道了。”郝成掛掉電話,拿起配槍,鎖好門,從容的走出公社大禮堂中的宿舍。馬家還真敢派人來!
他服用朱果續命丹治好內傷,功夫更進一步,隱隱摸到暗勁的門檻,他正好想要找人試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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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中,在將近九點的夜色中,只剩幾點燈火,村莊中一片寂靜。
村中的一間陳舊的樓房中,昏黃的燈光下,沈餘的父親沈燃、母親邱藍兩人正在整理着兩筐蔬菜。準備明天挑到縣城裡去賣。輟學的二姐沈梅已經回屋裡休息,她白天在田裡做事。
邱藍蹲在地上,她眼睛視力不好,湊的很近,一邊扎着蔬菜,一邊嘮叨道:“這個週末小余怎麼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也不知道在學校裡怎麼樣?”
沈燃坐在小板凳上,穿着皺巴巴的襯衣,黑色的膠鞋上沾滿着泥巴,嘴裡叼着劣質的紅梅,道:“哎呀,他在學校有吃有喝,餓不着他。你就是愛瞎操心。老三提的梅子那門婚事我不同意。城裡人怎麼了,一個二婚,還是瘸子,就想娶梅子?”
夫妻倆說着話,時間緩緩的流走。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危險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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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福特SUV順着鎮上的公路拐向沈家村裡的水泥路中。其中一輛車中,疤臉男子拿出幾張照片,給一名瘦猴般的青年,“再認認,沒錯吧!”
瘦猴乾巴巴的笑道:“猛哥,這錯不了。沈餘他考進市三中,在我們鎮裡都有名的很。他二姐是十里八鄉一支花。你是不知道她當年在縣城讀書那會兒,多少人想和她耍朋友…”
馬飛羽看瘦猴一眼。
瘦猴乾巴巴的笑着,閉上嘴。他和沈梅是初中同學。讀書不成,在縣裡偷雞摸狗。
“咯吱---!”兩輛SUV猛的一個急剎車,司機從車窗中伸出頭,罵道:“找死啊!大半夜在路中間站着。滾遠點。”
郝成脾氣火爆,哪裡受的了這個。拔出槍,指着司機,喝道:“都下車。下車。”
“我操!”司機給嚇的連忙縮回頭去,“遇到硬點子。”
猛哥打開車門,走下來,看着夜雨中站在村頭馬路正中的郝成,皮笑肉不笑的道:“喲,郝隊,你怎麼在這兒?這犄角旮旯還有罪犯不成?別是給人巴巴的當狗了吧!”
郝成一看猛哥下車,心裡就有底,果然是這幫人。這時,輕蔑的一笑,揮揮槍,“猛哥,你少TM廢話。是馬飛羽派你們來的吧?趕緊滾蛋。”
馬家的精銳在落山一戰中,死傷大半。猛哥是留守的心腹。他有八成的把握郝成不會開槍,但他沒有動手,仰頭哈哈大笑,“郝隊,你拿支手槍嚇唬誰啊。我們二爺在呢。”
這時,馬飛平四十多歲,穿着一身青色長衫從車上下來,一名小弟給他撐着雨傘。
馬飛平根本沒和郝成廢話,雙手掐訣,一道的黃芒飛起,一鐗敲在郝成的手腕上。“啪!”手槍頓時落在地上。“咔嚓。”郝成額頭上直冒冷汗,忍着沒出聲。
馬飛平懷裡有顧家賜予的一瓶丹藥:練氣散,根本不怕靈氣消耗,再掐訣。
“咔嚓!”“咔嚓!”兩聲骨頭的碎響,明勁境界的郝成在練氣士馬飛平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雙腿被打折,跪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在也忍不住,痛苦的大叫,“啊…”
看着這殘忍的一幕,瘦猴緊張的吞吞口水,幸好他剛纔沒得罪馬二爺及時住嘴沒再誇沈梅。
“郝隊,就憑你這身手還想攔着我們,保護沈餘的家人?你看,你現在連自己都不住。”猛哥笑呵呵的嘲諷,“要不是看在張隊的份上,你已經死了。”
馬飛平碾壓郝成,心中快意,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沈餘身手好又如何?他要讓沈餘後悔一輩子。讓你在落山殺我侄兒、譚叔,手下!
馬飛平壓制着心中噴涌的暢快感,冷淡的吩咐道:“帶路。”
瘦猴點頭哈腰,伸手指着左拐的泥土路,道:“是,是,二爺。這邊走。”
就在這時,衆人身後的黑暗中,一個少年從夜雨中走出來,他揹着揹包,彷彿歸來的遊子,聲音平靜且帶着一股淡漠感,“你們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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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飛平回頭,看着少年的面容,滿腔的舒暢、興奮陡然中斷,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愣愣的站在原地。正在半空中盤旋的符籙跌落在地上。
猛哥側身,喝罵道:“小子,你TM找死是吧?少管閒事,趕緊滾?”
瘦猴回頭將手裡的電筒照向少年的眼睛,給你小子一個教訓看看。而這時,猛哥、隨行的五名混混,還有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的郝CD看清楚少年的面容。
“沈……沈餘?”猛哥手指着雨中的少年,彷彿見了鬼一般,牙關上下打顫,。他看了一下午的照片,如何不認得沈餘的臉。三天前,落山一戰,沈餘出手極其的酷烈!無一生還。而現在,他給沈餘逮住。可是,他不是還在落山王家享受嗎?
沈餘根本沒廢話,手中掐訣,一道黃芒從他身上猛然的飛出,“砰!”“砰!”“砰!”猛哥、隨行的五名混混、瘦猴在一瞬間被符籙翻天印爆頭!
如同煙花一般絢爛。
馬飛平這時纔算是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道:“你…你是練氣士?”練氣中期的顧銳都被沈餘打死,他根本沒有逃跑的念頭。此刻,他心中充滿着震驚,想要將消息傳到省城,但估計不能。
沈餘冷漠的道:“死吧!”他不想和馬飛平說話。馬家來人,目的可想而知:想擄走他的家人,要挾他,或者虐殺來刺疼他。而這是他絕不容忍的!
“砰!”停在半空中翻天印符籙,帶着沈餘的憤怒,如烈馬急速奔騰而來,將馬飛平砸死。
夜雨淅瀝,兩輛黑色SUV停在馬路中,車燈照亮,屍體遍橫。沈家村中只有幾聲犬吠。
沈餘走到郝成身邊。伸手點穴,幫郝成止住血,止疼。郝成平躺在地上,額頭上帶着冷汗,歉然的道:“沈師傅,對不起,差點出事。我…”
他實力還是太差。
沈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這不怪你。放心,手腳骨折,我會幫你治好。你先睡會兒。”沈餘按了郝成的睡穴,再給張偉打了一個電話。
他則是在雨中等候着。
前天在落山,馬飛羽逃跑,他根本找不到人。現在,他麾下並沒有得力的追隨者。而他肯定是先去王家。再考慮擊殺馬飛羽。而他在閉關修煉前,讓張偉安排來守護家人。
以郝成的實力,外加警察的身份,基本可以杜絕一些小蝦米。這倒不怪張偉大意。就算張偉親自守在這裡,練氣士前來,一樣只有被殺的份。
幸而,他閉關出來的早。而且,沒有在王家停留,否則他將後悔莫及!
若重生萬年歸來,父母卻因爲他在修真界的鬥爭而受到牽連,那就真的是笑話!
馬飛羽,他一定要斃掉,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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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沈餘跟着救護車送郝成到雲田縣醫院,善後的工作自有張偉安排人去做。張偉正從市裡趕來。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沈餘這時也不好再回家。就在縣醫院中,等張偉前來。明天一早再回去見多年未見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