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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調(三)

情調(三)

程逸頡深深迷醉了,目不轉睛的望着慕清澄,終於情難自禁地起身,來到她的身旁。

一曲終了,慕清澄擡起頭來,他忘情的凝視讓她心蕩神馳,不覺得也對他癡癡注目。

程逸頡想起古人的辭句:“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再加上那盈盈眼波,還有被紅紗輕裹着的聖潔胴體。他迅速的背轉身子,不讓她看到他的異樣,他呼吸急促,肌肉僵硬,全身心都籠罩在一份突發的激情裡。

門鈴適時響起,是他點的宵夜送到了,他長吁了口氣,快步前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長髮飄飄的“女神”機器人。“您好,您需要的餐已送到,麻煩您親手端一下。”機器人發出提醒。

程逸頡接過餐盤,機器人又出聲了:“端完餐後,請您摸摸我的腰,讓我回去工作吧,祝您用餐愉快”。

他笑着摁下機器人腰間的按鈕,機器人立即沿原路線返回了。他正準備回房間,隔壁的房門就在這時被打開了,有個女人閃身而出,她一出門就匆忙左轉,加上光線太暗,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個子挺高,那頭短髮一看就是假的,穿着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不過轉念一想,到這種地方來的,十有八九是偷情的,既然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害怕被人瞧見。

他回到房間,關上門。

“那服務生說話好奇怪。”慕清澄聽到了機器人的聲音,但穿成這樣,沒臉過去。

“不是服務生,是機器人,只要在機器人後背的電子屏上輸入需要送餐的房間號,機器人就能沿着黑色磁條,準確到達。這裡的工作人員都不露臉,充分保證客人的私密性。”程逸頡將

一盅雙皮奶窩蛋放在案桌上,“知道你晚飯沒吃飽,快吃吧。”

“你呢?”慕清澄的確有些餓了,但是隻有一份,小匙也只有一把。

“我不餓。”程逸頡瞅着她,“再說了,秀色可餐。”

慕清澄鼓起了腮幫子。“哼,你簡直是個色情狂。”

程逸頡對着她笑,不知是因爲燈光暈染的效果,還是他今晚真情流露,她覺得他的眼睛裡柔情萬縷,不似以往那樣,雖對她極盡撩撥挑逗之能事,那對褐色的眼眸卻始終蒙着一層深諳的

保護色,她無法透過這扇心靈的窗戶,看清他真實的內心情感。

現在他眼裡的柔情讓她欣喜,她吃了一口雙皮奶燕窩,甜滋滋的,從嘴裡一直甜到心頭。她的眼睛也閃亮了,但是,她很快把睫毛低垂下來,藏住了那對閃爍的眸子。

窗外雨勢漸大,冷雨敲窗,叮咚作響,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後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那麼“情趣”,程逸頡將慕清澄抱到牀上,起初慕清澄還緊張得身子僵硬,但程逸頡只是親吻了她的額頭,便在她身旁躺了下來。她躺在那裡,動也不敢動。許久,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這安靜使她驚奇,終於忍不住偷偷轉過頭,他閉眼平躺着,似乎睡着了。

她暗暗吁了口氣,可無端的還有那麼一丁點失落。她直勾勾的瞪大眼睛,望着牀頂發愣,思想變得飄忽,所有的意識也開始紊亂,慢慢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天亮時,程逸頡和慕清澄都是被門鈴聲驚醒的。

程逸頡迅速下了牀,將門拉開一道縫,探出頭。門外的光線不再昏暗,變得一片明亮。令他驚訝的是,門外站着的,竟是陳雨飛和趙君。兩人見到他,表情也很怪異,特別是陳雨飛,直接冷諷:“真沒想到,你也好這口。”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程逸頡淡定詢問。

陳雨飛板着臉不作聲,趙君代爲回答:“你們隔壁出了命案,需要協助調查。”

“好的,稍等,我換件衣服。”程逸頡關上了門,總不能穿着一身透明紗袍協助調查。他走進浴室,將兩人脫下的衣物取出來。

慕清澄已坐起身來,有些慌張地問:“外面是什麼人?”

“警察,掃黃的。”程逸頡故意逗她。

慕清澄信以爲真,羞愧不已,說話也磕磕巴巴:“那……怎麼辦……會被……拘留嗎?”

“如果是正當的戀人關係,當然不會。”程逸頡眼裡閃過促狹的笑意,“所以,你要配合我,不管我說什麼,都必須認同。快穿好衣服,警察還在外面等着。”

他將衣物放到牀上,自己脫下白紗袍,開始一件件穿衣服。

慕清澄面紅耳赤地別過臉,他一點都不避諱在她面前裸露身體,完全不把她當外人,不過,他們對彼此來說,確實也已經不算“外人”了。她不得不也當着他的面換衣服,在他火熱的目光中手忙腳亂了一陣子,好不容易穿戴齊整,已經兩頰如火。

程逸頡摟着她一同去開門,陳雨飛早已猜到程逸頡是和慕清澄在一起,見到她後面無表情,例行公事般地詢問:“你們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你剛纔不是說了,我好這口。”程逸頡笑了笑,“玩點情趣,有利於增進感情。”

陳雨飛冷哼了一聲。“我沒興趣和你說這個。隔壁房間發生了命案,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入住這家酒店的?”

“昨晚9點37分。”程逸頡記得大廳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之後一直沒有離開過?”陳雨飛又問。

程逸頡說是的。

“昨晚10點到12點間,有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麼不尋常的動靜?”陳雨飛接着問。

“不尋常的動靜?”程逸頡猛的想起來了,“昨晚10點45分左右,我們在浴室裡,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當時還以爲是隔壁的人玩得太high,從牀上滾下來了。”

趙君撲哧笑出聲來。慕清澄想起昨晚聽到響聲時,他們在浴桶裡的情狀,臊得擡不起頭來。陳雨飛則依舊面無表情。

“還有一個重點,我昨晚叫了宵夜,機器人來送宵夜的時候,我看了時間,是11點15分,有個女人從隔壁房間出來,個子挺高,胖瘦適中,戴着假髮,穿着高跟鞋,走得飛快,可惜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程逸頡頗爲懊惱,他昨晚就覺得那女人舉止奇怪,卻被這家酒店的功能誤導,直接往偷情方面想,“能讓我到現場看看嗎?”

陳雨飛瞥了慕清澄一眼。“只能你一個人進去。”

“那是當然。”程逸頡轉頭對慕清澄說,“你在房間等我,牆上的電子屏可以叫早餐,你先吃。”

慕清澄點點頭,自覺回房間去了。

進入隔壁房間後,陳雨飛透露了一個驚人的信息:“《聖經》裡面的句子又出現了,本來也要請你辨認一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程逸頡掃視了一圈室內,這是一間浪漫水牀房,裡面擺放着一張u型多功能大水牀,浴室是360度全透明的,還配置了愛樂椅、鞦韆等成人用的情趣傢俱,以及裝點氣氛用的繽紛球燈、泡泡機等。

屍體還沒有被擡走了,公安局物證鑑定中心人員仍在進行現場勘驗,據陳雨飛所說,死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通過從身上找到的證件得知,男人名叫丁力,是一名銀行職員。程逸頡盯着死者的臉,覺得此人十分面熟,他曾在哪裡見到過。

“最先發現丁力屍體的是酒店的一名服務生,丁力付的是8個小時鐘點房的房費,隔天上午6點半必須退房,但是時間過了還未退房,服務生先派了機器人前去提醒,依舊沒有反應,不得已,他只好自己去敲門,半天無人應答,他用房卡開了門,隨後就發現了地上的屍體。”陳雨飛用手一指屍體旁邊的木桌,“字就刻在桌面上。”

程逸頡仔細看了看,桌面上擺放着一個透明的高腳玻璃酒杯和半瓶喝剩的紅酒,正好壓在歪歪扭扭用刀刻上的兩排小字上,和李曉樂死亡現場一樣,兩排字是豎刻的,內容是:有眼睛看不見,有耳朵聽不見。

“是同一個人刻的字,連刻字用的刀具都是一模一樣的。”他語氣肯定,“死因是什麼?”

“被刀刺入腹部,失血過多而死,死後被挖去雙眼,刺破耳膜。也同樣有被繩索捆綁和紗布塞入口中的痕跡,繩索和紗布在死後被取走,手法和此前一樣。”陳雨飛說,“既然能確定刻字的是同一人,連兇器都一致,就可歸爲連環殺人案了,你看到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兩起案件的兇手。

李曉樂的驗屍報告出來了,在死者體內檢測出麻醉藥,說明兇手是先在車上將李曉樂麻醉,然後捆綁住她的雙手,往她的口中塞入紗布。等她清醒過來後,再用刀威脅她,逼迫她進入那片樹林,讓她體驗死亡的恐懼,折磨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也有可能是女人。”

“車輛排查怎麼樣了?”程逸頡問。

陳雨飛搖頭嘆了口氣。“交警那邊的反饋是,全市有600多輛吉利ec7rc小型客車,根據肇事車型、事發時間、地段等因素確定了80輛重點嫌疑車輛,但是到目前爲止,沒能在走訪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發現因爲霧燈和保險槓損壞到汽車修理廠維修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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