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十分的喜歡香香這個小女孩,纔剛剛認了她做我的乾女兒,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喜慶的事情,可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剛準備帶香香出去玩玩,她就突然昏迷過去了。
我還沒有跑到屋內,白貞兒已經聽到我的聲音衝了出來,看到我懷中已經昏迷過去的香香,白貞兒的臉色一片煞白。
“快把香香放在牀上!”讓我意外的是,白貞兒雖然臉色蒼白,但卻比此時的我冷靜了許多。
我來不及多想,抱着香香就衝到屋子內,把她放在了牀上。
白貞兒一句廢話都不說,迅速的打開了放在她身邊的一個白色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盒子,就看到裡面裝着幾十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這時候白貞兒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根最長的銀針,直接紮在了白貞兒的頭部。看着白貞兒的舉動,我都被嚇了一大跳,但也清楚白貞兒是香香的母親,肯定不會害香香的,只能一臉緊張的看着白貞兒不斷的從盒子裡取出銀針,又不斷的用取出來的銀針插在香香的頭部。
短短几分鐘之內。香香的頭部插滿了銀針,我始終不敢打擾白貞兒,也幫不到一點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白貞兒對香香的治療。
幾乎把整個小盒子裡的銀針全都紮在了香香的頭上之後,白貞兒才突然呼了一口氣,但她還沒有結束治香香的治療,雙手又在香香的身上以一種十分巧妙的手法按摩了起來。
看着白貞兒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我連忙到一旁拿了一條毛巾過來,輕輕地幫白貞兒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白貞兒從治療香香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始終在盡全力的救助香香。
就在白貞兒給香香按摩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樣子,白貞兒都快要累癱了的時候,一隻沉睡不醒的香香,突然睜開了雙眼,十分虛弱的說道:“媽媽,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見香香突然醒了過來,我頓時一喜。但香香的話卻讓我內心十分難受了起來,白貞兒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圈紅紅的,看着香香搖了搖頭,說:“有媽媽在,香香不會有事的。”
“媽媽,你怎麼哭了?”香香十分虛弱的說道。
“媽媽沒哭,媽媽就是看到你醒了,有點高興而已,怎麼會哭呢?”白貞兒雙手緊緊地抓着香香的小手,臉上帶着十分勉強的笑容說道,但她的淚水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忍不住就流了出來,但她依舊強忍着內心的痛楚,雖然在流淚,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香香擡起了一隻手,試圖要幫助白貞兒擦去,白貞兒明白了女兒的意思,連忙低下了頭,任由香香的手幫助自己擦去了淚水。
“媽媽不哭,香香會好起來的,一直陪着媽媽。”香香一邊幫白貞兒擦淚水一邊十分懂事的說道。
本來白貞兒的淚水已經要停止了,可是香香的這句話,卻讓白貞兒直接崩潰。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抓着香香的手,就趴着嗚嗚哭了起來。
見自己的媽媽哭了起來,香香的淚水也嘩嘩的流了出來,一邊流淚一邊安慰白貞兒。
看着母女兩人抱頭痛哭的樣子,我的眼角不由的也有些溼潤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香香爲什麼會突然昏迷過去,但我也看出來了,香香今天的昏迷絕對不是偶然,以前一定也突然昏迷過。
兩人哭了好久才停了下來,香香這才眨巴着一雙淚眼,可憐楚楚的看着我說道:“對不起乾爹,香香突然很累,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聽到香香的話,我很是柔和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我是香香的乾爹,香香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放心好了,媽媽一定會治好你的,等媽媽治好你了,叔叔再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叔叔我們拉鉤!”香香的嘴角滿是笑容,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笑的非常的可愛。
我笑了笑,伸出小拇指和香香拉鉤了起來,這是我和香香之間的約定。
“香香,你先好好休息吧!叔叔就先不打擾你了。”我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我的話,香香頓時有些急了,連忙伸出小手緊緊的拉住了我的衣角,說:“叔叔,你這是要走了嗎?”
看着眼中滿是不捨的香香,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我儘可能溫柔的笑了下,說:“香香放心好了。今天叔叔不走,一直陪着你,等你好了,叔叔再走!”
“哦!”聽到我的話,香香才鬆開了我的衣角,但是臉上卻寫滿了不捨。顯然十分擔憂我突然就走了。
我朝着白貞兒使了一個眼色,旋即走出了房間,而白貞兒幫香香把被子蓋好了之後,讓香香先睡一覺,這才走出了房間。
到了院子裡,我和白貞兒在一顆大樹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我這才滿臉擔憂的看着白貞兒,問道:“香香到底怎麼了?”
白貞兒一臉複雜的看着我,半晌,她才突然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香香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隨着年齡的不斷增大,她犯病的頻率越來越大,按照她現在的情況,最多再有兩個月,她就可能昏迷之後再也無法醒來。”
聽到白貞兒的話,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最多再有兩個月,香香就有可能突然死在睡夢中?
香香不就是突然昏迷了過去嗎?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的結果了?我一點都沒有辦法接受。
“白貞兒,你別嚇唬我啊!”我忍不住開口說道。
白貞兒十分認真的搖了搖頭,雙眼中滿是哀傷,眼睛也紅了起來,淚水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強忍着淚水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香香是我自己的女兒,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我十分的清楚,最多還有兩個月,香香就有可能永遠的離開。”
白貞兒十分肯定的回答,讓我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雙拳也不由自主的緊緊攥在了一起,我纔剛剛認了香香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做了乾女兒,這纔多久?就讓我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我真的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難道整個東洲島,都沒有人能救的了香香嗎?”半晌,我才突然擡頭看向了白貞兒,滿臉不甘心的問道。
白貞兒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說:“東洲島沒有人能救的了香香,但在雲山島,卻有一個醫術十分高明的醫生,如果她願意給香香治療,一定能治好香香的。”
聽到雲山島這三個字。我頓時一愣,呆滯了那麼一瞬之後,突然沉聲說道:“告訴我她在雲山島的什麼地方,我去找她來給香香治病。”
白貞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緊緊的咬着嘴脣,搖了搖頭。說:“她是不可能爲香香治病的,如果她願意,我早就找她來給香香治病了。”
“爲什麼?”我頓時就急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的希望,白貞兒竟然說對方不可能爲香香治病,這讓我十分的難以接受。
“因爲她就是一個惡魔。如果香香讓她治療了,就算香香能活下去,也會生不如死!”白貞兒的情緒突然十分激動了起來。
看着情緒激動的白貞兒,我也是突然愣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醫生,竟然讓白貞兒突然有些失控了起來。這還是我認識白貞兒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她這一面。
“對不起!”白貞兒突然開口說道,冷靜了許多。
我知道她剛纔情緒那麼激動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搖了搖頭,說:“白貞兒,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在雲山島的醫生到底是什麼人,但我卻不得不告訴你,無論怎樣,活着纔有希望,你也說了,最多再有兩個月,香香就有可能睡着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但如果讓雲山島的那個醫生治好了香香,卻不說香香會不會生不如死,就算會,香香依舊活着,只要香香還活着,我們就有可能找到接觸香香身上痛苦的辦法。”
“好了,雲山島那個醫生的事情到此結束,我不想再多說。”白貞兒突然十分無情的打斷了我的話,此時的白貞兒給我的感覺突然陌生了起來。
看着她眼眸深處的痛楚,我卻無能爲力,內心極其的不甘心,咬牙問道:“那麼除了雲山島的那個醫生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有辦法治好香香了嗎?”
“沒有!”白貞兒很是簡單的迴應了一句,旋即又陷入了沉默,不再搭理我,呆呆的坐在石凳上。
白貞兒這個樣子,讓我突然又是憤怒了起來,都我也清楚香香是她的女兒,此時最痛苦的人是她,她拒絕找雲山島的那個醫生治療香香,肯定有她的原因。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能在心裡暗暗決定,既然白貞兒不願意讓雲山島的那個醫生治療香香,那我就打聽打聽這個醫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既然白貞兒說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治療香香的醫生,在雲山島肯定很有名,我好好打聽一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