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寒!”趕在曾寒開口之前,何廷偉突然開口叫住了他,“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心裡沒底嗎?別隨隨便便從外面帶回來女人惹得老太太不高興。”
“都別糊弄我,”李老太太臉色一寒,很明顯已經生氣了,將餐具啪嗒放在餐盤裡,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食慾了,“我要聽實話!”
“李奶奶,是這樣的,我跟意柔一直就是兄妹關係,我一直拿他當做妹妹,沒有其他的感情,所以……”
李老太太兩眼一緊,嚴厲的看着我,“那她是誰?要真的是隨便找的,從奶奶這裡就不允許!”
“她是顧曉,我大學時期的同學,我們之間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這下,不嫌事多的白安娜突然插進嘴來,“這麼多年了,你一直瞞着老太太,還白白讓意柔等了你這麼多年,曾寒,你這是白白辜負了你父親的囑託,也辜負了老太太對你的信任啊!”
曾寒看向白安娜,眼睛裡閃過一抹鄙夷,“我之前就跟意柔說過我的心意了,是你們硬逼着讓她留在我身邊。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了,顧曉,是我對不起她。”
說完,曾寒沉着臉,看向何廷偉,眼睛裡好似含着警告。
這時,何廷偉由剛纔的嚴厲突然鬆了口,“老太太,他和意柔的事,其實我是知道的。他們,的確不合適……”
“爸爸?”何意柔驚呼了一聲,沒想到何廷偉居然不幫着她說話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曾哥哥只是拿你當妹妹,他有自己喜歡的人嗎?”
“我……”何意柔在他父親面前,逞不起能了。
這時,不清楚現場到底是什麼狀況的白安娜又要插嘴,“既然你們都知道,怎麼就不早點告訴老太太呢?白白讓老太太替你們操了這麼多年的心、”
李老太太輕嘆了一聲,彷彿對曾寒的表現有些失望,“小寒,你都多久沒來看過你奶奶了?上次還是和意柔一起,這次,怎麼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
說着,她朝我這邊看過來一眼,眸色鋒利的逼視的我不敢直視。好似在她眼裡,我纔是破壞她的好孫女和曾寒在一起的第三者。
“媽,小寒跟意柔的確不合適?”
何廷偉突染幫助曾寒說話了,倒讓我覺得有有些詭異,上次的家宴,得知自己的女兒被退婚,最咆哮的那個人也是他。
“爸!”何意柔急的要跳腳,一雙眼睛彷彿在我身上盯出個洞來,“哪有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怪的!”
“住嘴,別惹你奶奶生氣了!”
“惹我生氣的是你!”李老太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狠狠的揮着手裡的柺杖,氣喘吁吁,“你們一個個都知道,就單獨不讓我知道,今天要不是提到這事,你們還一直瞞着我是不是?你們,你們可都是夠孝順的……”
“媽!”何廷偉首先衝上去扶住了晃悠悠的老太太,將曾寒推去了一旁。“媽,這件事都怪我,您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是啊媽,何苦跟一羣孩子生氣?”何阿姨也跟着衆人站起來,勸說着老太太。
這時,一直在瞅準時機的何意銘突然要開口,被何廷偉一個凌厲的眼神,將話給吞了回去。
我一時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總覺得何廷偉似乎在忌憚着曾寒,而且讓他忌憚的這件事應該是跟他這位大兒子有關。只是何意銘還不知情。
隨後,李老太太在何廷偉的摻扶下,以腸胃不適離開了包間。
臨走前,何廷偉突然回頭,留給曾寒一個看似警告的眼神。
等到老太太離開了,何意銘纔有膽量的站起來,晃悠着手裡的紅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寒,“你的好戲演完了?把奶奶給氣走了?所以,結局你滿意了?”
曾寒收回目光,轉向對面你的何意銘,笑的也別有深意,“好戲纔剛剛開始,何大公子着急的什麼?”
“哦?”對面,他挑着嘴角,壞笑起來的樣子,讓我想起來了,他找人凌辱我的那一刻,我暗地裡咬緊着牙,像他這樣的人渣就該直接下地獄。
“你的目的,不就是告訴我奶奶,你以後娶得不是我妹妹,而是你身邊的賤人嗎?如今計謀得逞,你還有什麼沒上演呢?”
我咬着牙,冷哼了一聲,“說別人是賤人,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
何意銘回了個我鄙視的眼神,“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再說了,我說賤人,你怎麼就對號入座了?”
我滿臉通紅,聽見嘴裡的牙齒快被我咬斷了。
曾寒握緊着我的手,目光掃視了包間裡所有的人,都在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等待着下文。
“看來,賤人就是賤骨頭,沒提名提姓,都知道說的是她自己!”這次開口的是何意青,坐在何意柔旁邊,剛纔爭執的那麼厲害,她居然沒查上一句話。看來,是已經看明白了何廷偉的眼神了。
曾寒掃視着衆人,沒有搭理他們,反而是掏出手機,對着話筒裡面的人,命令了一句,“你們可以過來了。老太太走了,不用擔心刺激到她老人家了?”
掛了電話後,他滿意的盯着面前的何意銘,“人不要太得意。說錯了話,是需要道歉,辦錯了事,是需要付出代價!至於何大公子屬於哪一種,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何意銘神情緊張的盯着曾寒,“你,你要幹什麼?”
曾寒無奈的攤開兩手,“你問我要幹什麼?不如問問你自己都趕了什麼?”
“你!”何意銘絕望的指着曾寒,“我父親不是答應了幫你嗎?你怎麼出爾反爾?”
“這叫出爾反爾嗎?我只是答應了你父親,不會在李奶奶面前提及此事,並未答應他以後都不在提及此事?”
說着,曾寒繞到了他面前,看着他不安的舉動,臉上越來越隱藏不住的笑,“本來我還打算給你一些時間悔過自新,可就在剛剛,你說的話,做的事惹得我很不高興,我還是將你這種人早早的送進去,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曾寒,你到底要做什麼。”何意青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厲聲質問着曾寒。
“我要讓某些人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應付的代價,而已。”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涌進來了一批警察,他們推開門,直接喊道,“請問誰是何意銘?有沒有叫何意銘的?自覺配合我們的行動,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局。”
何意青狠狠的瞪着曾寒,而何意柔的恨全都落在我身上,她們推開走上前的警察,指着對方的鼻子,“你們憑什麼抓我哥哥?”
“何意銘涉嫌僱兇殺人,製造林城車禍,切涉嫌傳播污穢內容,綁架猥褻他人,請你們不要阻礙警察辦事,不然連你們一起帶走!”
“曾寒!你就是個小人,你說話不算話!”何意銘突然吼了一句,轉身朝着包間裡面的走道,撒腿跑出了門。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一羣警察追趕了上去,不過不用擔心抓不到他,我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此時此刻,很想拍下來視頻發給林楠楠看,這樣的人,遭受的報應,都是遲早的。
“曾哥哥,求你放過我哥哥,不要起訴他了,求你了!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怎麼能看着他坐牢呢?”
何意柔衝到曾寒面前,緊緊的抱着他的手臂,可憐的搖了起來。
曾寒從她手中抽出手臂,面色鎮定的看着她,好似看着陌生人一樣,“當初他做那些壞事的時候,你怎麼就眼睜睜的看着,卻不阻止他呢?還是說,你也拖不了干係?”
聽了這話,何意柔連連後退,面上的表情很是絕望,“曾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何意青一把抱住了她搖晃的身體,狠狠地瞪着曾寒,“你無情,別怪我們無義!”
何意銘被警察從包間裡拖了出來,大聲的叫喊着,“曾寒你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好別讓我從裡面出來,不然……”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被警察掄了警棍下去,立馬安靜了。
曾寒冷笑了一聲,淡定的回他,“但願你還能出來。”
就在我們的目光轉向何意銘的時候,何意柔突然從對面衝了過來,撲向我身上,對着我打過來一巴掌。
“啊!”
我尖叫着本能的捂住臉,頭頂上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反而是被另外的一隻大手反手握住。
“你在我面前不是一直裝的嫺靜淑德嗎?怎麼,現在裝不下去了?”
曾寒對着面前的一張臉,冷笑的嘲諷着。
何意柔整張臉漲紅了起來,兩眼炯炯的盯着曾寒,“曾哥哥,你,你居然,這麼說我……”
曾寒轉過身沒有再看她一眼,倒是何意青走了過來,將何意柔拉開,朝包間外走去,“妹妹,我們走!以後的路還長,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吵雜的包間終於安靜了下來,我盯着自己的腳尖,圍觀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這難道就是來之前曾寒說起讓我看到的精彩。
說實話,除了惡人自有惡報,兩敗俱傷,沒什麼值得慶祝和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