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咬着牙,想回駁他,可臉上的溫度再次升了起來,迫使我不得不低下頭,不想被他發現。
“外面涼了,回屋吧。”
曾寒走在前面,手不忘拉着我,在馬上走到他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你把門鎖上了?”
我猛地擡頭,看向對面曾寒的房門,剛纔出來的着急,哪裡想到一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
“我,我……剛纔……”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
“大晚上的,開鎖公司不上班,你讓我睡大馬路嗎?”
他委屈求全的看着我,眼神不時的朝我們家票了過去。
我心裡的確很是抱歉,因爲剛纔的疏忽害的他半夜回不了家,“那,要不你來我屋裡睡吧。”
“好!”
他答應的很是乾脆,倒是讓我忍不住吃驚,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是房門的確是我誤鎖上的,仔細想想,跟他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啊。
“你手機落在屋裡了,沒事吧?”
他安慰似的摸着我的後腦勺,“大晚上的,就算有人想吵了我的好夢,我能容許他得逞嗎?”
說着他拉起我的手,走進了我們家裡,自動朝我臥室裡走了過去。
“喂,這是你的毛毯。”
我從衣櫥裡拿出來了一層厚一些的毛毯,朝他遞了過去,半響沒見他擡手接,不由得擡頭看他。
“怎麼了?”
“我來你家,你就讓我睡外面的沙發啊?”
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不然呢?”
“不然?”他揪着眉頭,眼睛裡全是委屈的模樣,看得人有些於心不忍了,“萬一阿姨晚上起來,看到我誰在外面,多不方便。”
我糾結了一下,撓着頭皮,“說的也是。”
“還有圓圓,怎麼說也是大姑娘了,也不大方便把?”
我點着頭,覺得他的話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睡我房間裡,我去睡沙發!”
“什麼?”他驚叫了一聲,聲音極大,嚇得我立馬擡手把他的嘴巴捂住。
“圓圓和我媽都睡下了,你小點聲!”
沒等我話說出口,他就在不停的點着頭,用眼神示意我,“我錯了,錯了……”
夜裡溫度很低,蓋一層後毛毯還是覺得身上涼涼的,以防明天感冒,畢竟誰感冒都是不好的,傳染給孩子就更可怕了。最終我和他兩人妥協,睡在了一張牀上,一人一個被窩,誰都不能越過中間的線。
“想想我也是有女人的人了,天天被逼着當和尚,曉曉,我心裡苦啊!”
我翻了個身,轉過去,用後背對着他,嘴上沒回他,心裡卻妥妥的回了他一句,“活該!”
誰讓你那天那麼殘暴的對我,讓我對某人產生了陰影了。
“誒?”他也翻了個身,面對着我的後背,“曉曉,你不會是對我產生陰影了吧?其實我平常不那樣的,我那天真的是生氣了,而且怒火中燒……尤其是想到你揹着我跟別的男人約會……”
我本來是不打算理他的,裝作昏睡過去,一整夜也就這麼消停了。
可是一聽到他嘴巴里說我跟別的男人約會,心裡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翻,“你腦子裡能不能健康一點,能不能純淨一點?我不過是跟同事出去查證點事情就被你想成了約會?那你天天在公司里加班,我有說過你嗎?”
他朝我翻着白眼,冷哼了一句,“我巴不得你說我呢,可你一次都沒說過?”
“我……”我被堵得再次說不出話來了,氣的朝他冷嗤了一聲,再次翻過身去“我要睡了,你能不能安靜點,不嫩的話,麻煩你自覺搬去沙發上吧!”
果然,還是這句話湊效,背後的男人在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了,直至我睡着。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四仰八躺的伸着懶腰,突然想到了身邊的男人,立馬回過頭看向身側,剛要一個機靈從牀上蹦起來,然而對面的牀鋪上,空空的,像是沒有人躺過一般的整齊。
這一刻恍惚的讓我以爲一切都是在做夢。然而,牀鋪上跌的整整齊齊的毛毯,告訴我,這並不是夢境。
我從牀上爬起來,外面客廳裡已經有我嗎說話的聲音了。
推開門,看見我嗎正在抱起圓圓去衛生間裡小便。等她們出來後,我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抓着頭皮,“那個,媽,你有沒有看見曾寒啊?”
“哦,小寒啊,他剛走啊?”
“剛走?”我洗了一口涼氣,這麼說我和他在一個房間睡覺的事情,我媽已經知道了?
“媽,那個……”等圓圓迷迷糊糊的進了她的房間,我才喊住了我媽,繼續跟她坦白,“其實,昨天,我和他……”
“你和他怎麼了?”我媽臉上的神情立馬變得緊張起來,瞅着我的眼睛裡微微有怒氣,“別跟我說你們兩個晚上吵架了?”
“沒!”我趕緊擺着手,否定了我媽,昨天晚上睡覺,明明很安靜的,我媽怎麼會聯想到吵架這上面來?
“今天一大早,曾寒過來敲門,說特意給圓圓做的她想吃的奶油蛋糕,我看見曾寒的眼角下一大片淤青,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所以,我還以爲是你們兩個吵架了呢?”
我嚥着喉嚨,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只是在機械性的安慰起我媽,“哪有吵架,你看,我這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你以爲都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我媽嘟囔完我一句,轉身進了廚房做飯去了。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掏了掏耳朵,“我剛纔聽錯了?我媽說的沒心沒肺的人,一定不是我!”
正吃着早餐,飯桌上一朵開的很是明豔的百合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指着那朵插在玻璃瓶中的花,剛要開口問我媽,我媽卻抿着嘴朝我笑着,轉開了眼,好似不願看到我臉紅似的。
圓圓在吃飯,我的確不好意思問出口,所幸低了下頭,裝作沒看見,喝着面前的粥。
“曾叔叔真好,昨天說給我做奶油蛋糕,今天就跟我做了,好好吃哦!”
看着圓圓塞得鼓囊囊的小臉蛋,我不得不擔心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胖到照着鏡子會哭出來。
“嗯?”我邊吃着飯,邊翻着手機,一則未讀的短信跳了出來,我順手打開,發件人是林楠楠,信息寫的是,“寶貝,你睡了嗎?”
看了看時間,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左右,看來她睡得可是夠晚的,不清楚林楠楠找我什麼事,我直接給她打了過去。
“吃着飯不要打電話!”
我媽在旁邊嘀咕了我一句,惹得圓圓捂着嘴巴笑話我。
“媽,是楠楠。”
我媽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我看了一眼圓圓,示意她好好吃飯,不許笑我。
“你也有挨姥姥說的時候,媽媽有笑話過你嗎?”
圓圓睜着大眼睛,滴溜溜的朝我眨了眨,立馬乖乖的低頭喝粥了。
“昨天問我睡了嗎,是有什麼事?”
“喂您好,是顧曉吧,我是張逸凡,楠楠還在睡覺,您找她是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代爲轉達……”
噗!一口熱粥燙的我差點噴了出來。
我媽和圓圓紛紛朝我看過來,我無暇顧及他們,立馬轉身跑回了房間,對着話筒,氣得我差點把手機摔壞。
“你怎麼會有楠楠的電話?”
這一句話還沒問完,我才反應過來,剛纔張逸凡說林楠楠還在睡覺?那麼這就是說,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而且還?
我晃着腦袋,不敢想下去了,我已經三番四次跟林楠楠交代過很多次,聽她保證一定會把我的話聽到心裡去,結果呢,當成了耳邊風。
我想不明白的還有一點,林楠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小白臉,柔柔弱弱的男人,她說她一女的都能撂倒三四個,她喜歡的男人的類型,一定是一隻手就能把她打趴下的金剛男。結果到頭來,還是找的小白臉,而且還是個花心的大蘿蔔。
問題一定是處在了張逸凡身上,一定是他跟楠楠灌的什麼迷魂湯,看來我不能在猶豫不決了,一定要撕下這個僞裝者的面具。
“林楠楠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聽着我冷嘲熱諷的話,張逸凡回答的語氣倒是鎮定的有的一比,“是的,昨天晚上楠楠喝多了,不讓我送她回家,怕被她媽媽嘮叨,就只好先送到我這裡來了?”
我心裡無比的懊悔,要是我昨天能看到她發給我的那則短信,現在林楠楠也不會出現在張逸凡家裡了。
“然後嗯?”
張逸凡不解的重複着我的話,“什麼然後?”
“你把她帶回你家裡,然後嗯?”
“然後我就幫她脫掉衣服,給她清洗乾淨,睡着了。”
“脫掉衣服?”我驚訝了一聲,看了看門外,趕緊捂住了嘴巴,“說,你到底對楠楠做了什麼!”
“我剛纔說了,她喝多了,吐了一身,所以我才幫她脫掉外面的衣服,給她清洗乾淨,才能上牀睡覺啊?”
聽到睡覺兩個字,我覺得眼前天昏地暗,“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對我們家楠楠做出任何一絲傷害他的行爲,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