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在她額頭上深深的吻了一下,想起來了剛纔曾寒留給我的吻,心裡莫名的閃過一處電流,擊重了我的內心。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突然覺得這樣很美好,很美好。
“媽媽接着給圓圓講美人魚的故事了。”
圓圓點着頭,一邊偏着腦袋窩在我懷裡,一邊揚着小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腰,“媽媽快講。”
是很久沒這麼陪着她了,自從出事後,我的生活節奏被瞬間打亂,再找不回當初的感覺了。
唯一跟過去生活接軌的是,身邊一直陪伴着我的姐妹永遠沒有離開。讓我覺得老天爺並沒有完全放棄我,至少給我留了一扇窗戶,讓我看到窗外的美景。
想到林楠楠,我趁着圓圓畫小黑板的時候,拿起電話打給了她。
現在都十點多了,就算她週末睡懶覺,這個時候也該起牀了吧。
“喂,哪位?”
聽見話筒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我第一反應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你,你是?”
“你好,我叫張逸凡,是楠楠的男朋友,您是顧曉吧?”
我咕咚一聲嚥了下喉嚨,差點把自己搶到,“你,你怎麼拿着楠楠的手機?”
“哦,楠楠還在臥室睡覺,還沒起呢?手機被她放在客廳裡了,我聽見鈴聲就幫她接了。”
聽他這麼一番話,我腦子裡轟的一熱,“楠楠現在在哪?”
“在我家。”
“你家?”
林楠楠睡在了張逸凡家?我合上驚訝的嘴巴,捋了下思緒,兩人發展的速度簡直超出了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她醒了嗎,你讓她接電話?”
“還沒有。”
啪的一聲,我將電話掛斷,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將一句話。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現在極度的排斥他。跟林楠楠交往纔多長時間,就把她騙回家了,而且還在他家過了夜?林楠楠,你對這個男人瞭解嗎,你就……
“媽媽,你看圓圓畫的這隻小貓咪好看嗎?”
圓圓拿着畫板走過來,另一隻手裡抱着一盒子的畫筆,“媽媽,貓咪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
“圓圓喜歡什麼顏色呢?”
“藍色!”
“那就給貓咪畫一爽藍色的眼睛吧?”
“好的!”
她答應着,又抱着畫板啪嘰啪嘰的坐回凳子上,認認真真的圖起色來。
我憋着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我媽進來給圓圓送水杯,看到了我的臉色,小聲的問我,“跟曾寒吵架了?”
我立馬搖頭,朝她笑了笑,“沒事的媽,不用擔心我。”
直到下午兩點鐘,圓圓終於被我媽抱着哄睡了,“你趕緊給曾寒打電話,圓圓這邊我來看着就行了。”
我聽了我媽的話,給曾寒打了過去,以爲會沒人接聽,畢竟他一向很忙,來不及接聽也屬正常,可這次例外,手機響了一聲就聽見他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圓圓睡着了。”
“嗯,”
“我讓司機去接你。”
“怎麼?你們那邊還沒進行完嗎?我這個時間點過去……”
“來了再說。”
在電話裡,他沒做過多解釋,好似這一次我必須去不可。掛掉電話,以爲會等上一會,沒想到不出兩分鐘時間,就聽見有人輕聲敲門。
我打開一看,是曾寒的司機。
“小陳,你可不像從莊園那邊飛過來的?”
小陳司機噗嗤一笑,朝我做出請的手勢,護着我的頭護送我上車,“我一直守在樓下,就等曾總的安排了。”
“啊、”我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下意識裡覺得心裡的愧疚更重了。
路上,我惴惴不安,下意識裡轉移着視線看向窗外,緩解這心裡的堵塞。
一是擔心不讓人省心的林楠楠,我給她發過去了短信,讓她睡醒後聯繫我,到現在都沒有接到她的任何消息。還有就是圓圓,如果宴會時間長,我趕不回家,她睡醒後看不到我,一定會哭鬧的。一想到她掉淚的樣子,我心裡就撓心似的疼。
“顧小姐,到了。”
我立馬收回思緒,擡頭朝外一看,“這裡就是水榭莊園?”
小陳朝我禮貌的笑了笑,“這裡是曾總的私人別墅,您的出席的禮服還有化妝用品都放在這裡,我在車裡等您,您換上衣服後,咱們再前往莊園。”
可真是夠麻煩!我心裡默默嘆息一聲,跟着前面引路的傭人走進了這座歐式田園畫風的別墅羣。
曾寒爲我挑選的這款晚禮服,不得不說,很和我心意,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長在我肚子裡的蛔蟲,辦事每次都像能猜中我心裡想的什麼似的。
藏藍色不似黑色的沉悶,不似亮色的奪人耳目,整個禮裙只有胸前一朵精緻的胸針外,淨色般很是低調和大氣,是我喜歡的簡約範類型。
化妝師幫我盤了後捲髮,上面用了一圈小卡子固定住,每隻小卡子上鑲嵌着一顆顆黑濯石,在led燈光下透出若隱若現的光芒,不是炫彩,卻很精緻。
“麻煩您了,不需要幫我畫很濃的妝,簡單的掃一下就可以了。”
化妝師朝我禮貌的點了下頭,“請放心好了,曾總都已經吩咐過了。”
我會心的笑了笑,看着對面鏡子中映射出來的自己,正像是一顆等待工匠雕琢的石頭,一點點的去除外面樸實無華的外殼。
水榭莊園,親臨現場後,比我在網站上百度到的圖片來得還要驚豔。一眼望不到邊的水庫,上面漂浮着一層綠油油的浮蓮。下了車,先是做了一圈觀光車,後是乘坐着輪渡去了湖中央的小島上。
小陳說,曾寒還有曾家二公子都在那邊。
“曾駿也來了?”
我驚訝的問了一句,引來小陳的注目。
“不止,白夫人也來了,還有何家,李家,王家……今天算是來了不少政商界的人士。”
我心底忍不住打鼓,不明白曾寒讓我來的目的到底爲何。他們商人之間通過關係的維繫做足了買賣,拉我來摻合什麼。
“白夫人?”我反應過來,問出了口,“她不是去外地出差去了嗎?”
“哦是這樣的,因爲商業上的某些原因,航班取消了,所以今天才有空過來。”小陳看這我神色淡定的回道。
“曾寒知道嗎?”摸不清這位夫人的意圖,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大約是知道吧,本來夫人是沒打算過來的,後來坐了何家的車,跟何家的那位大小姐一起過來,應該是被曾總一併邀請來的。”
我點着頭,心底大約有了瞭解。
繞過水上曲曲折折的木板走廊,又坐上了觀光車到了一座看起來像宮殿似的門口下車。
小陳先我一步下來,幫我打開我這一側的車門,護送我下車。
“顧小姐,這邊請。”
四根高大的頂天柱旁邊站着兩位穿着整齊的迎賓服務員,他們看見我們下車,朝我們報之禮貌的微笑,並幫我們拉開了旋轉玻璃門,做出請的手勢。
我心口一陣緊張,邁不開步子了,“小陳,曾總到底讓我來做什麼的?要是沒我什麼事,我就不進去了。”
小陳回過頭來,朝我笑了笑,引着我朝裡走,“顧小姐,趕緊的吧,曾總特意等你來了纔開始午餐,這回大家都等的餓了呢?”
我猛地深呼吸,心裡埋怨起曾寒,非要拉着我躺這趟水做什麼。與想象中的並不同。我以爲我推開門進去的那一瞬,大廳裡所有的人都會朝我看過來,然後曾寒從人羣中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手,跟所有的人介紹。
想到這裡,我失笑的搖了搖頭,公主病犯起來真是沒得救了。
大廳裡,流淌着小提琴的聲音,溫婉平和的讓人走起路來都忍不住優雅的邁着步子。我跟着小陳,越過成羣不停交流的人羣,來到中廳的宴會桌前。
許是人太多,看得我眼花繚亂,直到曾寒走過來站在我身邊,輕輕抓起我的手,我才轉回眼神看向他,“嚇了我一條。”
曾寒抿着薄薄的脣線,眼角流轉着笑意不斷,“怎麼沒見你跳起來。”
這種場合下他也能開玩笑?我橫了他一眼,下意識裡朝他靠近,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他,“爲什麼一定要讓我來啊?”
他只是笑也不說話,被我用手肘捅了一下,才低了頭,將嘴巴靠在我耳邊,“擔心你在家太久,患了社交恐懼症。”
“怎麼可能?”
“可不可能的不好說,總之,讓你多出席這樣的場合,就不會像今天這麼侷促了。”
說完,他轉過眼睛盯着我,口氣裡透着溫柔,“畢竟身爲我曾寒的女人,少不了出席這樣的場合。不管你喜不喜歡,都是人情世故。”
我立馬甩臉給他,“那你就不會把我保護在家裡嗎?”
他也朝我挑着眉,“就不怕你的男人被那些花蝴蝶看上嗎?”
說話間,他已經把手放在了我腰際,攬着我朝宴會中央的位置走過去,“再說了,帶你出來,是在告訴某些不安分的女人,不要再對我抱有非分之想了,畢竟我可是有女人了。”
白安娜看見我時,臉上沒有任何的尷尬,她和何意柔一起出現在我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