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說:“你不聲不響地搬到另外一個城市,一輩子都不要讓曾寒找到你,就這麼簡單。”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了出來,說:“何先生,這是什麼年代了,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地頭蛇這一套,恐怕有損你的聲譽吧?”
他一隻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說得不錯,我其實一直都很反對這樣不光彩的手法,可是沒辦法,誰讓我們小柔就是喜歡那個曾寒喜歡得要死呢,你可能不知道,小柔從小嬌生慣養,被全家寵着,從來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所以沒辦法咯,我這個當哥哥的,只好放棄一些東西來成全她,所以,顧小姐,你的答案是?”
“我要是不答應呢?”
他瞬間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跟你好好商量過了,很遺憾,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來達到目的了。”
說完之後,他挪了挪椅子,轉過身去,然後揮了揮手。
下一秒,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幾個男人便撲了上來。
他們一把將我撲倒在地,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本來就很懸殊,更何況此刻我一個人要面對三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我按在地上,其中一個男人將我的兩隻手反綁在一起,固定在頭上,其中一個男人坐在我的腿上,讓我根本無法反抗。
緊接着,他們便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哭喊着,可是我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大酒店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絲毫沒有任何人來敲門過問。
因爲是夏天,我身上只穿了簡單的衣服,幾下便被撕開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我開始不顧一切地尖叫着,恐懼感就像是潮水一般朝着我洶涌而來。
那個壓在我腿上的男人開始褪去身上的衣褲,下一秒便壓下來,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失聲哭喊着,可是他們卻像是越來越興奮一樣,其中一個拿出了相機,肆意地衝着我的身體按下快門鍵。
我的嗓子哭啞了,好像失聲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知道,此刻就算是上帝出現在我面前,也已經無法挽回這樣的局面了,索性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我產生了無論如何都要去死的決心那一刻,包廂的門忽然被踢開了,巨大的聲響猶如驚雷一般在我的耳邊炸開了,彷彿整個房間都晃了晃。
我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便聽到一聲慘叫,緊接着,我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有一雙熟悉而溫暖的大手朝我伸過來,將我攏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儘管我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他的臉,可是在我睜開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是剛剛的絕望,而是慶幸,彷彿在亂世得遇一良人。
彷彿已經命中註定了,我所有狼狽而不堪的時候,他都會像是天神一樣降臨在我的世界中。
他的目光在觸及到我身上的淤青時,緊繃着的下巴顫抖了幾下,表情有種前所未有的陰冷,雙眸中帶着幾分冰冷的殺氣,陰狠得讓我都覺得有些害怕。
“在這裡坐一下。”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將我包裹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旁的林經理彷彿也沒有料到這一幕,曾寒是上上屆的全國散打冠軍,這一點我想他大概知道,所以此刻臉色纔會嚇得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一片慘白。
曾寒撿起地上的褲子走到我面前,半跪在我面前細心地幫我把褲子穿好。
林經理站起身來,我定了定神,看到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是真的在不停地顫抖,“曾總……您……”
曾寒站起身來,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轉而看着何意銘,說:“意銘哥,想不到我們是在這樣的場合見面,還真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個男人並不像林經理,依舊底氣十足,笑着說:“小寒,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很讓我失望。”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何意柔說過了,既然我叫你一聲哥,今天我也不介意再說一次,顧曉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這是最後一次,今後,我不會再讓步。”
說完之後,曾寒徑直走到我身邊,俯身將我一把打橫抱起,然後朝外走去。在轉身之前,他側過頭看向林經理,說:“看來林經理現在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那麼那筆三千萬的訂單,我想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他的話音剛落,林經理瞬間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何意銘在我們身後站起身來,叫住了他,聲音裡充滿了威嚴,說:“曾寒,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曾寒的腳步一頓,但是卻並沒有回頭,而是冷冷地說:“意銘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好自爲之。”
我索性閉上眼睛,偎在曾寒的懷裡,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心裡那種驚慌才微微減弱了幾分。
在我們走出包廂那一刻,我沒有忍住,乾脆閉上眼睛,任憑眼淚流出來。
“顧曉,對不起,我來的太晚了。”
我搖了搖頭,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怎麼能怪他呢?我忽然覺得,也許是命運使然,註定我這一生,所有的悲劇和不幸,都是因爲男人,先是張啓明,現在又是曾寒。
“怎麼不說話了?”彷彿是能看懂我的心思,曾寒見我臉上浮起倦色,開口詢問的語氣透着輕柔。
下意識裡,我還是想搖頭回應他,剛晃動了下腦袋,又覺得自己敷衍了,“沒事,有些累了。”
“你放心,這些人我不會輕饒了他們!”
感受到他胸膛裡傳來的聲聲震動,恍若一把有質感的小錘子敲打着我心底懸浮的恐懼。下意識裡,我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抱緊了他,可心口被撕開的口子,還在不停的朝外擴張。
選擇比自己優秀太多的男人,未來會承受怎樣的波折和磨難,這一切還沒來及向我打聲招呼,就像一盆從頭頂傾倒而下的水盆,嘩啦啦的將人淋得慘不忍睹。
我閉上眼睛,拼命的剋制自己不去想剛纔發生的事情,不去想如果曾寒沒有及時出現,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可即便我再痛恨那些人,他們有權有勢,我一個徒手無力的女人能抵抗的了什麼?
“曾寒,以後我出門會事事小心,你不要再去找這些人的事了。”
他剛接手公司不久,根基正是打穩的時候,如果爲了我分身乏力再去招惹這羣不好惹的人,會是雪上加霜。
“這些事,你不用想太多,我會給你個交代,”他單手環着我,另一隻手開車門,把我放進車裡,不忘用手護住我的頭。
看着他對我一番貼心的關懷,再次聯想起來剛纔那羣男人對我的粗魯,兩行委屈無比的眼淚,順着眼角默默無聲的流了下來。
淚眼模糊中,看着曾寒將我這邊的車門輕輕帶上,繞過車頭,走向另一側駕駛的方向,在他打開車門進來之前,我趕緊擡手將臉上的淚水抹掉。
我能感受的到,他心裡已經很難受了,不能在讓他看到我此時的樣子。
目光越過車窗,瞟向窗外,行駛的方向是回家,我回頭看向他,“我不想回家,想在外面散散心。”
曾寒嘴角一彎,帶着一抹穿進人心底的暖意,輕聲回道,“大週末的誰不想出門散散心,倒是你滿腦子想着加班。”
“我……”被他提及這次的意外事件,我滿臉的羞愧,我這還不是爲了我媽還有圓圓,想讓他們過上更好一點的日子,在圓圓想吃披披薩和甜品的時候,不再因爲錢包裡的拮据猶豫糾結上好一陣。
“好了,”正在我又陷入一陣難過之時,一隻大手從身側朝我伸了過來,在我頭頂上輕輕的揉了揉,動作裡充滿着寵溺和關心,“不要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什麼都關心的話,要我這個男朋友還有什麼用?”
說着,他朝我咧了個更大弧度的笑,潔白的牙齒在陽光底下照耀的像白瓷一般,“今天是週末,好久沒有帶着圓圓一起出來玩了,你跟你媽打個電話,問問圓圓起牀了沒有,咱們帶着她去遊樂場。”
“這?”我低頭抿了抿嘴脣,有些乾渴,這是又要花錢了嗎?
“這什麼這?”曾寒彷彿是沒注意到我臉上的神情變化,繼續自顧的說着,“忘了上次圓圓自己打電話找張啓明的事了嗎?”
我心裡猛地咯噔了一聲,瞬間態度堅決的從包包裡掏出來電話,打給了我媽。
“媽,圓圓呢?今天是週末,她在做什麼?”
“嗨,別提了,”我媽沒有接着說下去,轉口問我,“你週末怎麼沒在家,又去公司加班了?”
“額,我現在,是在回去的路上……”
“路上?”我媽聽了我的話,立馬心疼起來,“別說是加了一晚上的班,孩子呀,別這麼拼命,錢是賺不完的,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