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要不,別忍了?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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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要不,別忍了?

136.要不,別忍了?

我和喬振林到達工地的時候去領了安全帽才進去。

我們一進去就走過來一個戴着白色安全帽的男人,四十多歲,皮膚粗糙黝黑,看安全帽的顏色,他是個安全員。

“你好,安全員劉國棟。”劉師傅摘下勞作手套伸出手。

“我是喬振林。”

兩人自我介紹握手,我禮貌地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三個人往工地裡走,裡面到處是鋼筋水泥,擡頭就能看見工作中的塔吊和活動吊。工人午休的時間還沒到,所以可以看到高處支着的腳架上站着很多工人。

劉師傅寒暄着,“喬工上任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

喬振林和劉師傅你一句我一句,我跟在喬振林身後,劉師傅在走到樓前時回頭,對我笑着提醒,“這位小姐就不要隨我們過去了吧,裡面坑坑坎坎,這高跟鞋崴斷了怎麼辦。”

我也不是沒跑過工地,只不過這次穿的鞋有點不太方便而已,便笑着道,“沒關係的,我就是幹這行的,跑習慣了。”

“你穿着這鞋,能走嗎?還是在這等着吧。”喬振林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我腳上的高跟鞋,道,“雖然不高,但進去怕也是不行,崴了腳就麻煩了。有些人還不得怒了!到時候又找我興師問罪!”

好吧,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喬振林一天不借機挖苦諷刺我,他渾身不舒服!

我忍着心裡對他的鄙視,點了點頭,既然不讓我進去那就不去唄。

我站在原處,看着喬振林和那個劉師傅走了進去。

我擡頭看了看工地四周,在我不遠處的方向,塔吊在工作。

沒走幾步,喬振林驀地站住,伸手擡了擡安全帽的帽檐,轉身看向我,衝我喊道,“林莫晚,少了一份圖紙,看看是不是在你包裡沒拿出來。”

“是嗎?稍等我找找。”我接着低頭在包裡找起來。

剛抽出來,擡頭看向喬振林,正要給他拿過去,就見他看着我的目光,瞳孔猛然收縮,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緊接着衝我大喊,“林莫晚——快跑————”

喬振林大喊,額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快速往我的方向跑,我猛地回頭,就看到剛剛還在好好施工的高高的塔吊正在往下歪。

“塔吊倒了,大家快跑!”有人在喊。

幾乎是在我跑的同時,喬振林攥住我的手快速往西跑!

雜亂的工地上,巨大響動吞沒了一切,黃色塔吊掀起一陣濃塵躺在了地上。噪雜聲在工地上持續了好幾分鐘,接着,一片沉靜。

“喬工!”

我從石沙堆旁起來,去叫仰頭躺在地上,身體彎曲的喬振林。

我的手上和臉上,也是土和血……

響起巨大聲響時,我和喬振林都沒回頭,只知道快跑,可是喬振林在響聲同時將我推開了幾米之外。

塔吊砸扁了塔吊下的大貨車,塔吊倒塌的方向是一睹圍牆,工地工人的宿舍靠東邊這邊也沒能倖免。喬振林被震飛的幾片瓦片砸了肩膀,躺在地上腿部扎進了廢棄鋼筋,一動也不敢動,面部表情痛苦扭曲……

我,嚇壞了……

那些工人都被工頭叫了過去,救護車來的時候,我一瘸一拐的幫着護士把喬振林弄上擔架擡上了車,宿舍裡這個時間大家以爲沒人,可是救護車要走的時候,工人才從裡面擡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擡上來!小心……”護士叮囑。

“死不了。”喬振林閉着眼睛說。

我沒說話,眼淚就在眼圈裡轉着,拼命忍着不往出流,喬振林平躺着,卻無法伸直腿,曲着的左腿明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被擡上來的工人,已經昏迷不醒了,頭破血流根本看不清傷況如何。

我的去哪了也不知道,我裸露的手臂上有擦傷,右側的臉被喬振林推倒的時候也有輕微的擦破,膝蓋也在流血……

醫院裡,肅靜極了,藥水味聞在鼻息裡,格外澀,我皺眉忍着傷口被藥水浸溼,手臂上有流血掉皮的地方,護士消毒之後用白色繃帶簡單包紮。

“臉上這個要格外注意。”護士說道。

“嗯。”我擔心着喬振林的腿。

顧炎則很快趕來了,氣都沒喘過來,問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喬工在裡面手術……”我頭疼不已,若不是喬振林緊要關頭推開自己,自己說不定身體哪個部位也遭殃了。

顧炎則看到了我的傷,對我道,“醫院這裡有我,昊南現在因爲這件事忙極了!還好你沒事,你回去休息。”

我心情糟糕,緩了緩氣道,“在這一起等他出來吧。”

我的慌亂中沒了,秦昊南打到顧炎則的上,顧炎則跟我說是秦昊南,他接了起來。

那邊不知道問了句什麼,顧炎則答了句,“到了。”便示意我接電話。

我接過電話,對他說,“我沒事……你……”我說着,卻驀地被他打斷,“沒事是什麼概念?膝蓋流血,手臂多處蹭破,右臉擦傷。你現在告訴我,這是沒事,這是完好無損?到底,什麼樣的傷纔算是有事?嗯?說啊!”

我被他這樣着急暴躁的聲音有點嚇到。

“小南哥……”我拿着擱在耳邊,輕聲叫他,叫着這個自從那次分手事件之後就再也沒叫過的稱呼。

我聽得到他聲音中乾裂的痛感,他隱隱怒了的這些話,彷彿一張壓人的網在逼近我,讓我覺得快要窒息。

我低着頭說不出話,他如此心疼我,所以我就不覺得疼了,我搖頭哭了出來,抱着膝蓋蜷縮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在手術室外,一手拿着,一手抹着滾熱的眼淚哭着說,“你兇什麼兇啊。本來就是皮外傷……”

可是林莫晚,你究竟是怎麼了?被他兇,雖然哭着,心裡居然暖暖的……

“對不起。”秦昊南的聲音壓抑,很久很久,不止他,聽他聲音的我,一樣,隨他哽住呼吸。他就只是這樣說,接着,掛斷了。

我還是把耳機擱在耳邊,我懂,因爲愛,過分在乎,不就是因爲選擇了對方嗎,所以要珍愛對不對?

事發兩個小時,記者趕赴現場採訪了工地上的工人,新聞晚間六點半播了這事故,電視裡,工人告訴記者“事發時是上午十一點半多,我們工人午休在十二點,當時大家都在忙着,也沒有工地的工人離塔吊近。就聽見一聲悶響,我們還以爲什麼爆炸了……”

晚上在家,我看着新聞,秦昊南一定會忙的焦頭爛額。

當晚,記者採訪了出警的警官,警官只公式化面對鏡頭告訴記者,事故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其餘暫不透露。

也許是經歷了那場九死一生的驚嚇整個人太累,我在沙發上看着新聞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

就連房間進了人我都不知道,幸虧這人不是小偷什麼的,不然,我被偷了估計都不知道。

秦我看着突然出現在我家的秦昊南,他坐到我旁邊,抓過我一隻手攥在手裡,我擡眼看他,四目相接,我的眼裡是劫後餘生的冰涼無神,秦昊南的眼眸裡盡是心疼。

溫潤的眼神停留在我手臂上,又看到我右側臉上的小傷口。

“你怎麼進來的?”

“用鑰匙開門進來的。”他說着,突然伸手擁住我,動作小心,無限溫柔,那種感覺,就好像害怕一個不小心會把我弄碎一樣。

“偷配我家鑰匙?”我被他抱着,頭枕在他肩上,雖然笑着,但腦袋還是有點木然。

“嗯,我以後住這兒,天天看着你。”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頭髮。

“秦昊南……”我雙手抵上他堅硬厚實的胸膛。

“噓,別說!”他卻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我我的嘴脣,“小晚,我後悔了,我收回之前說的話,你說我卑鄙下流無恥也好,我不想失去你,再也不想。”

“你怎麼了?不是說了嗎我沒事……”

他搖了搖頭,過了半天,才低沉着嗓音,有些沙啞的幹疼,“我……只是有點害怕。”

我突然就覺得眼眶溼潤,努力地壓下想哭的衝動,我岔開話題,問道,“公司會不會有麻煩?”

“不會,大肆報道很正常,沒有造成工人死亡。剛纔醫院來了消息,那個傷者救回來了一條命。”

“還好。”我還是有點愣神狀態。

秦昊南俯身,手撫摸着我的髮絲,盯着我的眼睛,“嚇壞了吧。”

“嗯,很嚇人,還破了相。”我抿着脣衝他一笑,說話語聲很低很低。

秦昊南笑笑,盯着我受傷的那邊臉,“其實過兩天,應該就看不出來什麼了,”他親吻我的手低聲道,“不該兇你。我該用什麼方式安撫你,指教一下。”

我心情忽然好了起來,是秦昊南這句話感染了我,看得出來,他一定也因爲今天這件事很煩心,但還是在努力幫我整理心情。

我配合的淺笑回答,“指教什麼,實在點。”

“實在?”秦昊南莞爾,目光真摯地說,“那就是給你錢了,你心情不好,因我而傷心,任何不痛快,在我安撫過你之後,都要賠償給你精神損失費。有一天,你也許就會比我富有。”

這個主意好!我歪頭在沙發裡點了點頭,“那這樣說來,從明天起,我豈不是要努力學習用錢生錢的本領了?這樣……以後我可以包養你,帶你私奔到世界哪個角落……”

雖說這些話我當做玩笑在說,可是心裡真的觸動了,如果真的這樣該多好,我不在意他是否富有,只要還是我的南哥就好,哪怕貧窮。

“好啊,求包|養。”他又抓着機會賣萌了。

我環住他的脖頸,不放開。

秦昊南說,這事情,還有待調查,施工中的工地上發生事故也正常,可就在我和喬振林去了工地才發生,未免巧合的過分了。

其實我也有這個疑惑,可我寧願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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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澡。”秦昊南親了親我,“洗完抱你回牀上。”

我有點囧,看着他,“你真要登堂入室啊?”

他挑眉,“怎麼?你不要?”

好吧,其實偷偷地承認,今天真的很想讓他陪着我呢……

我沒在說話,只是道,“這邊沒你的洗漱用品。”

“用你的。”他笑。

我抿脣,手從他的脖頸上拿了下來,秦昊南起身,脫下西裝外套回頭問我,“在醫院吃飽了嗎?餓不餓?”

“不餓。”

我笑,忽然看到,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上,有粉色的粘粘的東西,很香,那是剛纔按住秦昊南脖頸的手指。

我皺眉,起身,拖鞋都沒穿,直接去了浴室,秦昊南只是溼了頭髮,見到我進來詫異之後壞笑,“要一起?”又皺了皺眉,“可是,你的傷口不能沾水。”

我沒理他,走過去,踮起腳尖看向他的脖頸,一個已經變的淺了的口紅脣印,粉色的口紅,不易腿色的那種口紅,並不是脣膏,在他的脖頸後,穿着衣服時,誰也不會發現。

我心裡被人抓了一把那麼疼,淡淡問他,“是口紅脣印,剛纔沙發裡我摟你,粘在了手上。秦昊南……我是你什麼人?”

“老婆。”

“不是老婆!”我看着他,認真說。

“小晚……”

我糾正他,“我們沒有結婚,所以不是老婆,平時叫那是你哄我。我是你女朋友嗎?情人嗎?這些稱呼具體怎麼定義不好說,我就知道你說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努力要在一起。可是請你把這種東西清理乾淨了再來找我可以嗎?”

我心裡是有氣的,說完,我皺緊了眉頭,紅了眼眶。

他看我這樣,有些着急了,光裸着身軀擁住我,把我的上身衣服也弄溼了,小心親吻我的脖頸,哄道,“讓我清理乾淨再回來?那我豈不是做賊心虛,小晚,周雅婕早上找我說正事,親了我一下是意外,我沒想到會有個脣印。”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明知他這麼說了就一定就是真的,可還是難免跟他賭氣了,側過頭去盯着浴室門口的門,“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的心情,我忍不住心裡嫉妒,信任你是一回事,但心裡不舒服會嫉妒也是真的。”

“嗯,好事,證明你在乎我。”他說着好話。

“不想讓她吻你親你。”我悶悶地說。

秦昊南下巴擱在我的肩頭,承諾,“我保證,忠於你,也忠於我自己。”

“嗯。”我點頭。

其實很想哭,可是卻因他的話無法徹底大哭一場,心裡悶得慌,信任,能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直保持?我不敢說,也許有一日,發生了再也讓我看不透的事,那時想信任他,可也只是想罷了。也可能,都在一個公司裡,都在一個圈子裡,信任才這樣輕易的給對方。

人世間太多的情深緣淺,我不知道這條路是否能如所想那般走完,但是,真的想抓牢他的手,不求地老天荒,只求這輩子幾十年有個好結果。

我因爲受傷,雖然是輕傷但總歸也受了驚嚇,在家休息,也在關注着新聞報道。套大姐打來了電話,要來看我,我沒讓她來,我的傷也不嚴重,只是蹭破了皮,上班倒是不影響,就是形象問題不好,兩天後不知道能不能結痂。

中午給醫院打了個電話,喬振林的情況還好,左腿裡側的肉裡扎進鋼筋,手術後沒了大礙,但刺傷了重要部位,手術後需要治療,秦若微說,以後下雨或者陰天,他會出現腿疼情況。

我聽了一陣自責,要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這樣。雖然他平時看我不順眼,各種挖苦諷刺刁難,但其實人不壞。

對於他,連句謝謝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說,我是真感激他,喬振林也懂,昨天晚上就把一臉不安加愧疚的我從醫院趕了回來。

午間,地方臺又報道了工地塔吊倒塌的事,項目全部停工調查中,媒體緊跟,若是別的小地產公司也就算了,越是影響大的企業,越是很多媒體蜂擁而上的找話題。

電視裡,左琛似乎是去市內某個部門參加會議,有女秘書和趙哥在,記者圍堵採訪此次事件,爭先恐後的伸過去話筒,“請問秦總,對於三十幾米的高的塔吊意外從根部斷裂,您有什麼看法?認爲這是一次意外還是人爲造成?”

媒體,往往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有保全人員擋着這些記者上前,秦昊南卻忽然回頭,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手裡的文件夾微擡起,指了指那位記者,淡然自若,說道,“你們……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陰謀論,心理太陰暗,真的影響生活質量。”

我關上電視,手指摸着嘴脣微微一笑,不回答就不回答,幹嘛調侃人家小記者。

我在家無聊的很,照照鏡子,這張臉沒結痂之前不能見人,只能窩在家裡發呆。

沒一會,成玉姐的電話打過來,叫我趕緊看新聞。然後就說秦昊南公司出事了,說肯定是因爲他跟我分手,所以事事不順纔會出這事。

我只是聽着,讓他別那麼說,又拐着彎地儘量幫秦昊南說了些好話。

掛了電話心還在跳,幸虧新聞裡沒出現我跟喬振林,要是讓成玉姐知道,我別想再在秦氏呆下去了……

下午在家無聊的爬去牀上睡覺,睡醒了放着舒緩的音樂找了本小說靠在牀頭在看,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一直到秦昊南迴來,他這兩天果真是隻要沒出差就來我這兒了。

一回來,脫了外套就爬到牀上來抽走了我手中捧着的小說,“在看什麼?”

說着就拿着我正在看的那一頁看起來了,我想起什麼要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他念出聲來:“他的手掙脫開,像一團棉花般輕柔。而那掌心的力度一點點地加大,我的意識像是突然被打開,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裡沒有委屈,沒有苦惱,只有愛,只有美好,他黑壓壓的身體重心逐漸向我壓來……”

“你無聊不!”我趕緊臉紅地一把搶過來把書扔到了一邊。

“在看小黃文?”他看着我,笑。

“什麼小黃文,這是正經小說!”我說着推開他就要下牀,真是好死不死的偏偏我看到這兒了就被他撞上了!

可我還沒動,就被他一把撈進了懷裡,手指摸上我的受傷的地方,眼裡掩不住炙熱地道,“看起來好了一點。”

“嗯。”我點點頭,擡頭看他,臉上還帶着剛纔未退的紅暈。

眼看着他的臉在我面前慢慢放大,然後整個人朝我壓下來親吻我,手也不規矩地遊弋。

親了一會兒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腦袋埋在我肩窩,似乎是在極力隱忍着,接着擡頭在我額頭親了下,“吃飯了沒,我去做。”

說着就要起來,我看他憋得實在難受,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你……沒事吧?”最終還是咬了咬脣道,“我……安全期,你……”

我結結巴巴地,話還沒說完,他以吻封脣,吻得我臉頰發熱,在我身體上,“擔心我?又告訴我你現在安全期,唔……你安的什麼心?”

我索性不說話了,吻他,秦昊南要顧慮我的胳膊,我的臉傷,還有那個萬萬碰不得的膝蓋,今晚,這長夜,也着實苦了他了,這期間,風花雪月也是需要技術的。

憋了那麼久,他還得小心翼翼的,也是不容易啊……

第二天的中午,我起牀後看了一眼胳膊的擦傷,其實沒那麼嬌弱,忍着疼把紗布拿下來透透氣,這樣好的更快。

看到身上被他弄出來的吻痕,簡直頭疼。

秦昊南次日出門前,捧着我的臉,抵在門上,曖昧地咬住我的下嘴脣。我才知道,他下星期要出差兩天,可是,也就是兩天而已嘛,可某人說了之前憋得太久,所以……

我簡直要醉了,有必要麼,那之前也好好的沒見他這樣,還分次幾夜陸續補上的麼?

早知道就不該一時心軟……哎!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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