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肯定我心裡那個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或許送這束花和卡片的那個人可能是楊建輝,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覺得煩躁不安!
我想給陳越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可是他的卻是關機狀態。
這更加讓我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除了陳越,唯一可能有這種舉動的就是楊建輝那個變態老色|狼了!
md!這個老男人!一想到這裡,我煩躁不安地把卡片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裡。
坐在工位上,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工作。
偏偏林曉蕾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林莫晚,你怎麼還不走,都收到帥哥的邀請了,現在還有心思坐在這兒修稿子,換了我我早走了!”
我有氣無力地回了她一句。
盯着電腦屏幕,心中卻愈加煩躁。我到底要不要去?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地舉動?會不會下班的時候在公司門口堵我或者直接跑到我家門口去?
想到這裡我更加坐立不安,真是頭大!整個人都不好了!
恰好這時,桌上的又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楊建輝的號碼我是存了的。
那一刻,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出於職業習慣,陌生號碼我通常都會接起來,不接怕可能會錯過單子。
接了起來,我禮貌地對那邊說了聲,“你好,我是恆科設計師林莫晚——”
可我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夏鷗。
呵呵呵!她打給我幹嘛?挑釁?
緩過神兒來了,我冷靜地對着那邊道,“夏鷗設計師,你打給我想幹什麼?咱倆私交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吧?我想你打給我也不會是要跟我聊天聊人生吧,所以……有什麼話開門見山的說,畢竟,跟小三說話,我也是忍着分分鐘的噁心的。”
我這樣明顯不善的語氣,夏鷗卻渾不在意,只是咯咯咯笑了,接着道,“林莫晚,我打給你,是想約你看場戲,敢不敢來?”
看戲?我不知道爲什麼,聽見她這明顯挑釁的語氣,突然覺得心裡一陣慌亂。
我把從一邊換到另一邊耳朵,又走到沒人的地方,“夏鷗,咱倆關係還沒好到要一起看戲的程度,我怕噁心!”
“是嗎?林莫晚,你確定不來?你是不想來還是不敢來?”
她這一句帶着十分明顯挑釁意味的“不敢來”,一下觸動了我心底的某根弦,手中的險些沒拿穩掉在地上。
我良久的沉默似乎讓她很滿意,過了一會兒,才輕笑着道,“林莫晚,我等着你。”
直到耳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我才掛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鞠了一把清水潑在臉上,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水珠順着我的輪廓慢慢滴下。看了好一會兒,我像下定了決心一樣,抽了紙巾擦乾臉又仔細地補了一個妝。
不管我要面對什麼,我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看起來有一絲的怯懦和憔悴。
我像一個要上戰場的勇士一樣懷着一腔孤勇,又像是要赴一場美麗的宴會,畫着精緻的妝容,帶着一臉從容,邁着堅定地步子,一步步走出公司大廈。
可你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我垂在兩側的雙手正緊握成拳,在微微顫抖。
夏鷗沒有告訴我地址,我也不用再問了。那花送到沒多久,跟着她的電話就到了。
前後聯想一下就能知道,那束夾着匿名卡片的花,無疑就是夏鷗的手筆。
虧我還以爲是楊建輝,害怕擔憂了半天。可我現在,我寧願那個卡片,那束花是楊建輝叫人送來的。
呵呵呵!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我形容不出來,一點也形容不出來。
進了酒店,我直奔506房間,這次不用再費勁要鑰匙,因爲,有人等着迎接我。
然而,我又抱着一絲僥倖,也許夏鷗叫我來真的只是想跟我談談,讓我放棄陳越,她好小三上位。
可是,這樣蹩腳的藉口,我剛一想到就覺得,自己像個猴子派來的逗逼。
這次沒有人幫我,沒有人拉着我顫抖不停的手逼我抓上那扇緊閉着的門的把手。
深呼吸一口氣,我擡起手,“咚咚咚”,敲響了門。
“等等”,裡面傳來夏鷗的聲音,接着是門把轉動,門被打開的聲音,着每一個動作都牽動着我呼吸的節奏。
門開了,夏鷗站在了我面前,她手裡拿着一杯紅酒,晃動着,搖曳生姿,紅酒在燈光的折射下發出好看的光澤。
可我的心思卻全放在了她身上的浴袍以及半露的肩膀,還有身上露在外面的各種曖昧痕跡。
這一次,腦袋沒有發暈的感覺,只是覺得一顆心在急速下墜,下墜,卻一直墜不到底,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拉扯着我的神經。
夏鷗似乎對我這樣的表情十分滿意,揚着脖子,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對我挑了挑眉,“不進來嗎?”
她說着,還十分好心地給我讓開了一條路,而我的視線也不再被阻擋,看到房間裡面大牀上背對着我們躺在那裡的男人,視覺上,我的眼睛像被蟄了一下,迅速地收了回來。至於心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
夏鷗朝裡面看了一眼,對着我笑着道,“他剛下飛機就來找我,又……費了一番體力,就累壞了,要不要我幫你叫醒他?”
呵呵呵!費了一番體力?幫我叫醒他?!我叫你妹的!
我沒有再說話,所有的回答都付諸一個動作,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婊子配狗,祝你們天長地久!”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這個讓我多看一眼就會噁心得想吐的地方。
我想,這次我應該死心了。
其實,如果夏鷗今天不來這一下的話,我都準備原諒陳越了。
真的,你們肯定會說我優柔寡斷,你們肯定也瞧不起我,這樣拖拖拉拉婆婆媽媽,澡都應該跟他果斷分手了。
可是,他是陳越,是我用了一整個青春來愛,是我曾經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追到的陳越啊!他不是別人,是陳越,是我的男神,是我的戀人,也是我的親人。
所以,他犯錯了,我不忍心,我想着生生氣,不理他讓他記住這個教訓,就原諒他吧。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前幾天才紅着眼跟我發誓他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陳越,轉眼又跑到了別人的牀上。
我一個人走着,渾渾噩噩,差點和一個自行車撞上,幸好有一個好心的人及時拉住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的時候。
秦昊南暴怒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林莫晚,你走路不看路,長的眼睛是出氣用的嗎?!”
他說着把我從他懷裡拉開一點,看着我,眼睛全身上下把我打量一遍,語氣焦急擔憂地道,“有沒有撞到哪裡?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理會他的詢問,只是呆呆地覺得,呵呵,這貨又來兇我。
我也不知道是腦子哪根筋搭錯了,愣愣地看着此刻臉色鐵青的他,說,“每次都吼,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說着又低下頭去低低道,“我心裡疼。”
他愣住了。
我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只是覺得臉上溼溼的,頭頂也溼溼的。
秦昊南又跟了上來,在他說話之前,我先開口,“我知道下雨了,我想安靜地走走,好嗎?”
說着,我仰起頭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繼續往前走,雨幕爲整個城市籠上了一層簾幕,我順着穿城而過的小河邊走着。
卻沒再感到雨滴落在頭頂和臉上。秦昊南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下了他的西裝外套搭在了我的頭頂。
他的衣服,必定都是牌子,價值不凡,卻給我用來當雨傘,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默默地跟着我,幫我撐着價值昂貴的自制雨傘,沒有強迫我回去,也許真的是我那句話起作用了。
我應該感激他的。他雖然毒舌,挖苦諷刺我,但好像真的沒做過什麼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的事。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感激不起來。
陳越被我抓到的這兩次出軌,每次他都能及時地出現在我面前,要我相信這是巧合?呵呵,原諒我已經過了那個相信一上街隨便就能撞個霸道總裁的額年紀了。
所以,不是巧合,那就是刻意而爲了?
於是,我掀開遮在頭頂的衣服,轉過身直接面對着他,仰頭看着他,聲音冷淡道,“秦昊南,在我兩次撞見陳越出軌這件事上,你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他瞬間變了的眼色,還有周遭明顯低了的氣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眯着眸子道,“林莫晚,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我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地道,“就是字面的意思,你秦大少爺這麼聰明,不會連句簡單的中文白話文疑問句都聽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