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美玲如此直白的回答,單思華不禁有些愕然,接着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掙錢,非得要做別人的小三?”
“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女孩子家能夠做什麼?”王美玲接道:“除了做小三來錢快又容易,實在想不到其他什麼方法。”
王美玲的回答再度讓單思華愕然,同時也更加的迷惑:還記得在學校的時候,看到王美玲也是一個比較老實穩重的女孩子,怎麼短短几年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看來社會確實是一個大染缸,已經把王美玲染成了一身銅臭,早就偏離了正確的人生觀。
“華哥,說說你的情況吧。”王美玲並未注意到單思華情感的細微變化,緊接着問了一句。【
“你想知道什麼?”
“說說當初你爲什麼會做出傷害遊麗的舉動。”王美玲大膽地提出疑問,直勾勾地瞪着單思華的臉,充滿期待之色,眼神中俱是好奇。
單思華不明白王美玲爲什麼老是想了解這個問題,想了想,這樣回道:“王美玲,痛苦的往事是疼在身上的,如果要再舊事重提,那麼就會疼在心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苦苦追問關於我是怎麼傷害遊麗的事情,我不想說。”
單思華雖然說得輕鬆,但語氣中含着一絲慍怒,王美玲只好打消了追問的念頭,不敢再有想法。包廂裡的氣氛一下子陷入尷尬的沉悶。
意識到這一點的單思華努力堆起笑臉,淡淡地轉移了話題:“我也有些奇怪,爲什麼小白都沒有和你聯繫過?”
“對,我也覺得奇怪,以往他都會在下午的時候交我去他家裡玩耍,今天卻一直都沒有打電話來,莫非他已經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王美玲附和了一句。
“按道理他現在受傷,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和你聯繫呢?”單思華像是在問王美玲,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真的知道我們的關係?”
“沒道理啊,我都非常小心,沒有把我們之間的關係透露出半點,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關係?”王美玲沉吟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單思華想到早些時候和遊麗那段不愉快的對話,分析道:“如果說他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敢再和你聯繫。造成這種可能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遊麗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了小白。”
“遊麗又怎麼會知道?”
“她早上找過我,我們談得不歡而散。”單思華不想詳細說明,只是提了一句。王美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或許她已經知道,遊麗在單思華的心裡就是一塊病,如果單思華自己不說,最好不要再多問,否則會激怒單思華,那樣就不妙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美玲接着問道,臉上充滿疑惑。
或許王美玲覺得,收了單思華的錢,就得要蘀單思華做事,否則心裡會過意不去,更顯得她能。
單思華沒有急於回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沉吟片刻,才緩緩接道:“我有個辦法。”
接着,單思華對着王美玲的耳朵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遍。
晚上10點整,王美玲的身影出現在高檔住宅小區的門口,對面居民樓的二樓的邊,正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她的舉動。
儘管王美玲沒有回頭,但卻能感應到這雙眼睛的注視。
一分鐘之前,這雙眼睛曾近距離地注視着她,叮囑的聲音猶在耳邊迴旋:“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讓遊麗和小白知道我們的關係,有緊急情況就馬上打電話通知我。”
有了單思華的囑咐,王美玲像吃了定心丸一樣,信心滿滿地往白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囑咐完那句至關重要的話語,單思華便打發王美玲去白家試探情況,自己則來到邊默默注視着王美玲走進高檔住宅小區的大門。
直到王美玲的背影消失在大門裡面的茫茫夜色中後,單思華才收回目光,心下暗想:也不知道王美玲去試探情況能否會成功。
原本單思華並不想利用王美玲的這個關係,但他迫切想知道遊麗和白志超此刻在做些什麼,纔出此下策。
靠在邊,單思華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惡狠狠地連吸三口,將煙霧全部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才緩緩從鼻孔排出帶着尼古丁味道的煙霧,記憶的大門亦在同一時刻打開。
回想學生時代的那些美好時光,遊麗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單思華的記憶空間不斷飛翔,p
鋇僥歉隹膳碌囊僱恚誄そ叩納程採希ニ薊褚恢粵】有理智的野獸,對這隻美麗的蝴蝶實施了人類最瘋狂的原始侵略。
接着,單思華回想起在少管所的那些時光,以及在裡面所見識的各種各樣的人物,包括楊二和黃鼠狼,以及金四等等。
這段時光,單思華永生難忘,正是這段時光,讓單思華的性情大變,從一個膽小懦弱的小男孩變成了今天這個膽大心細的大哥。
在出來以後的這段日子,單思華總算嚐到了揚眉吐氣的滋味,也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僅憑阿波線裝書上所記載的那些古老的功夫,單思華打出了些許名堂,如今也算小有名氣。
可遊麗就像塞在心裡的結,論如何也不能夠釋懷。曾經單思華也想過要放棄,但心病還須心藥醫,單思華怎麼也法放下對遊麗的牽掛。
單思華甚至有這樣的想法,遊麗已經佔據了他的整幅身心,構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今生沒有遊麗相伴,他的生命都將不是完整的。
所以,單思華纔會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遊麗,纔會不擇手段的利用王美玲這種特殊的關係去挑撥遊麗和白志超的關係,或者刺探遊麗和白志超之間的關係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只有這樣,單思華纔會覺得心裡不受煎熬,會比較踏實。
要讓單思華對遊麗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除非明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至少,單思華是這樣認爲的。
只要有一絲和遊麗複合的希望,單思華就會付出百倍的努力,孜孜不倦,樂此不疲。
遊麗已然令單思華喪失了很多正常的理智,讓單思華走向偏激,一意孤行,就像走進一條死衚衕,已經法自拔,更沒有想過要回頭。
只有讓遊麗重新回到身邊,單思華纔會覺得人生意義非凡,否則生命中就沒有活着的色彩,只是一片黑白。
試問,誰又不渴望五顏六色,多礀多彩的美好生活?誰又甘願一輩子生活在黑白的世界中痛苦不堪,終其一生?
“前面是哪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木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黃家駒滄桑的男高音驟然響起,打斷了單思華的思緒。
這首歌曲是由黃家駒主唱的歌曲《誰伴我闖蕩》,是單思華最喜歡聽的一首歌,所以單思華把這首歌設計爲來電鈴聲。
電話是小雀打來的,單思華按下接聽鍵,就聽見小雀急促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華哥,不得了了,你趕緊到兩龍鎮來一趟吧。”【
聽到小雀帶着哭腔的聲音,單思華心裡“咯噔”一下,一絲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莫非是四哥說話不算話,又帶人去砸高樂高的場子?
“小雀,怎麼了?是不是四哥出爾反爾,又來騷擾你的場子?”單思華猜測着問了一句。
“不是,華哥,比你說的要嚴重得多,你趕緊過來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聽到小雀在話筒裡帶着哭腔的聲音,可以想象此刻的小雀已經思緒混亂,六神主。單思華不禁打罵道:“不要急,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華哥,高樂高老闆被砍成重傷,現在醫院裡奄奄一息了,場子已經被砸得不成樣子,根本不能夠再正常營業,華哥,你快來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聽了小雀的解釋,單思華不覺有些氣緊,這個四哥果然出爾反爾,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不由得義憤填膺,當即抓了件衣服搭在肩上,一邊直衝小樓,對着話筒低吼道:“你們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嗎,怎麼被搞得這麼慘?耗子呢?還有顧城呢,他們在幹什麼?”
“華哥,耗子和顧城都受了傷,全部在醫院裡接受治療,連警察都驚動了,現在我都不敢回高樂高,那裡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不準閒雜人靠近。”
“那你現在在哪裡?”單思華邊問,已經出了樓道口的門,疾步往小路上走。
“我在一條小漁船上,暫時安全,就等你來想想辦法,該怎麼應付這個局面。”話筒裡小雀的聲音明顯帶着顫抖,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經受過這麼大場面的搏鬥廝殺。
“好,你等我,千萬不要亂跑。”單思華心急火燎地囑咐一句,掛斷了電話,疾步走向夜間停靠出租車的地方。
出於習慣,單思華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偏不倚,剛好10點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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