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着“刀疤哥”的老男人嘿嘿失笑,接道:“蠻牛,你不要和我客氣,這次來市區玩得很開心,都是多虧了你的盛情款待,回去以後我會在老大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爭取把價格給你殺得更低一點。”
“是嗎?那就先謝了。”應奎聞言眉開眼笑,對一旁站立的高長江視若無睹,接着刀疤臉男人的話說道:“刀疤哥,那今天晚上沒的說,老地方。”說着。應奎放開要夢婷的挽手,附在刀疤臉耳邊怪笑道:“今天晚上讓你知道,我們市區也有3p,保證個個都是二十出頭的美少女,嫩得水靈靈的。”
刀疤臉一看就是**湖,聽了應奎的戲說,只是淡笑着未置可否,心裡非常受用。接着話鋒一轉,對着高長江努嘴道:“蠻牛,這個老叼冒,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可是在外面偷窺了好久,被你的小弟在監控中發現了,才抓進來的。”
聽刀疤臉提到自己的名字,高長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很想叫刀疤臉把槍口往邊上挪一點,不要對着他的身體晃來晃去,萬一走火,豈不是成了刀疤臉的槍下冤魂?
但高長江沒有提出,他也是**湖,明白在這種時候越少說話越好,如果不小心說錯話,只會惹禍上身,枉送性命。
從刀疤臉和應奎簡短的對話中,高長江已經猜出一個大概。刀疤臉應該是遠道而來的,並不是本地人。刀疤臉的老大和應奎之間存在着生意上的往來,這種生意多半是非法的勾當,不可告人的。
“這個人?”應奎這個時候才假裝瞄了一眼高長江,挪揄道:“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婷婷,好像是來找你的。”
聽到應奎明知故意這樣說,要夢婷竟然和着應奎冷笑了一聲,沒有發言。刀疤臉一見事態有些微妙,識趣地提出要到外面處理一些還沒有處理好的事情,隨即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高長江和婷婷以及應奎。
應奎對要夢婷這樣的表現很滿意,帶着欣賞的樣子坐到一旁,點燃一支香菸,翹起二郎腿,對要夢婷吩咐道:“婷婷,他是來找你的,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要夢婷聞言點點頭,似乎有些不耐煩,轉而對高長江怒道:“你跑到這裡來幹嘛?是不是還想騙點錢,好拿去賭。”
“婷婷,你咋還不相信我。我早就已經戒賭了。”高長江答所非問,滿帶愧疚地接道:“婷婷,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要錢,只想讓你回去見你媽媽一面,求得她重新回到我身邊。”
“哼”要夢婷冷笑道:“笑話,她不理你,關我什麼事?憑什麼要我回去見她,我不去。”
聽到要夢婷的冷哼,高長江只覺一陣心痛,再看應奎坐在旁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高長江真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給應奎幾個響亮的耳光。
不過高長江還不敢這樣,這裡是應奎的地盤,密室深處,他不一定是應奎的對手,再加上外面還有刀疤臉和那個虎視眈眈的小青年,如果這個時候衝上去打應奎,那是以卵擊石,只是無謂的犧牲,像高長江這樣的**湖是不會幹這樣的傻事,儘管他非常清楚,要夢婷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完全都是受了應奎的蠱惑。
現在,存在於高長江腦海裡有兩個最大的疑惑:1,應奎和刀疤臉之間在做什麼非法的交易?2,應奎到底給要夢婷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才讓要夢婷變得如此不堪?
強忍住內心的怒憤和疑慮,高長江暗歎一口氣,緩緩接道:“婷婷,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但我現在是真心懺悔,希望你能夠信我一次,回去見見你媽媽,也算是對九泉之下的爸爸一個交待。”
高長江接連套用了要建平,是希望可以用親情去感化要夢婷,讓她不再如此叛逆。沒想到要夢婷在聽了這話以後,居然爆發出一串冷笑,緩緩說道:“高叔叔,你不要再裝了,這樣的話換在半年前,可能我會相信,但現在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見火候差不多了,應奎走上前,一把摟住要夢婷的腰,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要夢婷緊緊摟在懷中,當着高長江的面,一雙手放肆地在要夢婷的胸前使勁揉捏。
看着要夢婷若無其事地任其揉捏,高長江痛苦地閉上眼睛。雖然說要夢婷是要建平的女兒,但她身上同樣流着錢小紅的血。在高長江的心目中,一直都把要夢婷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要夢婷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高長江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應奎之所以當着高長江的面做出這些下流的動作,就是想摧毀高長江的意志,他明白,對付這樣的人就得用這樣的手段。見火候差不多了,應奎鬆開要夢婷,輕輕附在她耳邊說道:“你到外面找三娃,他會給你東西的,我已經給她說好了。”
要夢婷感激涕零地連聲稱謝,唯唯諾諾地走出房間,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高長江。
房間只剩兩個人,應奎重新點燃一支香菸,硬生生地說道:“你這個老東西,竟然敢跑到我的地方來偷窺,說,是不是姓單的小子發現了什麼,要你來這裡探我的底。”
“什麼發現什麼?我是來找婷婷的,因爲她媽媽十分想念她,要我勸她回去見她媽媽一面。”高長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應奎粗暴地打斷道:“你少給老子裝糊塗,如果你是想找婷婷,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到外面去問,要一個人跑到機房門口偷窺?”
高長江聞言一怔,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應奎冷哼一聲接道:“被我說中了,你個老東西。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應奎在市區的名氣,就憑你們幾個小雜毛敢來這邊鬧事,簡直是找死。”
高長江好歹也算是兩龍鎮曾經風光一時的大哥,聽應奎口口聲聲說他是老東西,不覺有些氣緊,當即頂撞道:“你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要躲在這個密室裡面,不敢出去和單思華面對面的單挑?”
應奎沒料到高長江還敢頂撞,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我爲什麼要出去和他單挑,那樣不是正好中了你們的圈套?現在我們講究的是策略,誰還像以前那樣,一天到晚在街上打打殺殺,那是小孩子玩的遊戲。”然後收起笑聲,冷哼道:“你看着,我早晚得讓姓單的那小子知道我的厲害,我要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面對應奎的冷哼,高長江忍不住渾身一激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應奎似乎被高長江的話激怒了,冷哼完畢,轉身就要往外面走,高長江一見急了,趕緊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裡?你想把我怎麼樣?”
“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在這裡面呆着,我會讓你看到,姓單的那小子倒黴的那一天。”應奎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打開了密室門。
“放我出去,你們這樣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放我出去,我要找婷婷,放我……”高長江的話還沒有喊完畢,“嘭”地一聲悶響,密室的門被牢牢地關上了。
就在密室門被關上的同一瞬間,遊局長擡腳邁進了網絡空間網的大門,收銀臺只有一個小子,見遊局長走到近前,習慣性地問道:“請問你有會員卡嗎?”
“沒有。”遊局長老老實實地應了一句,隨即掏出一張50元的鈔票遞過去,很快辦好了上網所用的會員卡。收了錢,辦卡的小子便縮回頭,不再理會。
遊局長心裡記掛着單思華交待的情況,裝着漫不經心的在大廳裡尋找空位,很快就發現耗子在其中。說來也巧,在耗子的旁邊剛好還有個空位,遊局長趕緊走過去坐下。
旁邊位置來人,耗子本能地扭頭一看,發現是遊局長,面露驚喜,正待開口,卻被遊局長用眼神暗示其不要打招呼。
耗子昨天晚上和遊局長聊了有些時候,彼此之間多少也有點默契,見遊局長對他遞了眼色,自然明白其中有原因。耗子沒有忘記是單思華叫他進來這裡查看高長江的蹤跡,外加打探機房的情況。
剛剛纔給單思華髮信息說,沒有發現高長江的蹤跡,這會兒就看見遊局長進來,不用說,應該是單思華叫遊局長進來的。既然遊局長示意不要表明彼此是認識的,說明他和單思華已經制定出應對的措施,先靜觀其變。
正在此時,耗子的手機傳來一下震動,他低頭一看,是單思華髮來的信息:耗子,有個老頭進來了,是自己人,你不要理他。我在對面涼亭。
閱讀完信息,耗子瞟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遊局長,暗自好笑:華哥竟然忘記了昨天晚上他是和遊局長一起在遊局長的租房裡睡覺,還說什麼有個老頭自己人之類的,看來單思華的記憶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