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詢問令單思華猛然一驚,對了,差一點忘記要春仔趕緊回來,如果他沒有接到通知,直接對清一色的家人動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單思華馬上掏出手機撥通春仔的號碼,一邊解釋道:“一哥,你要原諒春仔,做這件事情也是被我逼的。如果你一定要怪罪,就等我們收拾了萬精油以後,怪罪於我。”
“放心,我不會怪春仔的,我清一色並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清一色淡笑着接道:“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你不用太在意。”
有了這句話,單思華放心不少,隨後電話通了,單思華一語雙關地說道:“春仔,你馬上回來,我已經和一哥談好了。”
掛斷電話,清一色隨手遞過來一支香菸,接道:“你既然這樣來找我,肯定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萬精油的辦法,說來聽聽看,怎麼才能幫到你。”
對於如何把萬精油弄進去,單思華也還沒有想好細節。本來他今天對說服清一色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沒想到清一色這麼爽快,一時之間竟然被問得無言以對。
想了想,單思華這樣回道:“一哥,恕我直言,你們是不是在從事那些東西的生意?”
“這個春仔,竟然把什麼都告訴你了。”清一色苦笑一聲,點點頭,承認了單思華所提出的問題,反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想用這個東西,把萬精油送進去?”
“嗯”單思華毫不迴避,正視着清一色問詢的目光,義正言辭地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萬精油翻不了身。”
“春仔還給你說了些什麼?”清一色接了一句,單思華當即應道:“一哥,你不要怪春仔,你們的秘密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告訴我你們在做這樣的生意。”
“不會,就算春仔全部告訴你了,我也不會怪他的,你儘管放心。”清一色接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準備怎麼利用這些東西,把萬精油送進去?”
“這個我還得求教你。”單思華謙虛地笑了笑,接過話茬:“只是這樣會打探到你們的秘密。”
“沒關係的,前面我已經說過了,你是春仔的大哥,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秘密好隱瞞的。”清一色再次表明了他的立場,令單思華徹底釋懷,隨即放心地接道:“一哥,趁現在春仔還沒有趕過來,說說你和萬精油的關係,我真的有些好奇,像你這樣深明大義的大哥怎麼會和萬精油那種陰險小人成爲朋友的,是不是受了什麼影響,或者是被萬精油欺騙。”
“呼”清一色聞言嘆口氣,掐滅指間的菸頭,悠悠接道:“怎麼講呢?說起我和萬精油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是一言難盡。”說着,清一色站起身,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接道:“好,今天就告訴你我是怎麼和萬精油認識的。說起來,那應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接着,清一色眼神開始迷糊,向單思華講述了一段多年前的往事。
清一色原本是一個優秀的在校中學生,因爲不小心參與了一起羣體鬥毆事件,被老師逐出了校門,過早地接觸了社會。
有一天,清一色的表妹被一個社會上的**湖欺負,跑來求助清一色。見表妹被欺負,清一色怒不可遏,叫了兩個朋友一起去找那個**湖算賬。結果低估了**湖的實力,反被**湖夥了一羣人對他們三人追砍。清一色憑藉超強的搏擊能力,帶着兩個朋友好不容易纔突出重圍,但兩個朋友均受了傷,其中一個還被砍得很嚴重。
在治療的時候,砍成重傷的那個朋友禁不住痛苦,竟然幾次都疼得暈死過去。清一色不忍心,便悄悄去找**湖,準備對他下毒手,在暗中伏擊**湖,但試了幾次,終因**湖人多勢衆無從下手,均以失敗告終。
正當清一色對報復**湖失去信心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清一色的面前,這個人,就是後來介紹他認識萬精油的人。
這個人,到現在爲止,清一色都不敢確定是哪裡人,也不知道叫什麼,說起來也是充滿了傳奇色彩。
那天晚上,清一色借酒澆愁喝到很晚,才邁着蹣跚的腳步,跌跌撞撞地回家。清一色喝得醉,有人比他更醉。就在一條馬路邊,清一色看到一個人臥倒在地,不知死活。
出於江湖道義,清一色走上前查看了一番,發現這個人三十多歲,面色通紅,應該是喝多了,錯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裡,竟然臥地呼呼大睡。
清一色原本就是俠義心腸的性格,見此情景,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當即試圖搖醒這個人,以免他出什麼意外。最起碼,就讓他這樣睡下去,到天亮肯定會凍壞。
誰知道這個人醉得太深,任憑清一色怎麼搖,都毫無知覺,只管繼續沉睡。
經過這一折騰,清一色的酒也醒了大半,尋思着不能讓這個人睡在馬路邊,得想個辦法把他弄醒。想了想,清一色準備搜一下這個人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於他個人信息的東西,也好通知他的朋友或者家人。
正當清一色剛把手伸向這個人身上的時候,暗地裡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兄弟,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講江湖道義?”
冷不防一個人走出黑暗中,發話的同時嚇了清一色一大跳。清一色本能地站直身體,扭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男孩子。這個男孩子,就是萬精油。
聽萬精油的話中之意,是以爲清一色在趁這個人醉臥在地,準備實施偷竊的行爲,想必是誤會了。
清一色原本是一片好心,怎麼能夠承認自己是偷竊行爲。當即大聲辯解道:“你不要搞錯了,我是想找找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可以聯繫到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並沒有你想象中那樣。”
“是嗎?”萬精油還有些不相信,走近清一色,反脣相譏道:“如果你真的是想幫他,爲什麼不直接叫人來,還用得着找他身上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清一色聽出萬精油是外地口音,不滿地頂撞了一句,本來因爲表妹被**湖欺負的事情就搞得心情糟糕,現在又被萬精油這樣譏諷,清一色頓時有些氣急,暗暗捏緊了拳頭。
“什麼意思你不懂嗎?”萬精油竟然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住清一色的腦門,惡狠狠地接道:“不要以爲我們是外地的,你就可以隨便欺負。”
猝不及防的清一色被嚇壞了,生平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手槍,他的腦海突然之間一片空白,心裡反覆默唸着一句話:尼瑪麗隔壁,真的是倒黴透頂!
萬精油掏出手槍抵住清一色,原以爲清一色會嚇得腿軟,誰知道清一色不僅沒有被嚇住,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不禁讓萬精油有些惱火,隨即補充道:“老子就不相信,你的腦袋比子彈硬。”說着,便要扣動扳機。
“好了,住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人突然冒出一句話,把清一色和萬精油同時嚇得一怔,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那個人。
只見先前一直昏睡的那個人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身,淡笑着說了一句:“萬精油,放開他,這個男孩子是個好人。”
這個時候,清一色才知道,拿槍指着他的頭的這個男孩子叫萬精油。
“山葵哥,你說什麼?”萬精油心有不甘地收起槍,追問道:“你說這個男的是好人?”
“是的。”被叫住山葵哥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清一色的肩膀,接道:“小夥子不錯,叫什麼名字,在哪裡發財?”
聽着這滿口的江湖術語,清一色不禁有些懵了:這個人剛纔不是醉臥在地不省人事嗎,怎麼眨眼之間就自己起來了?
山葵哥的話很快打消了清一色的疑惑,只聽他又是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剛纔我確實是因爲喝高了摔了一跤,半天沒勁爬起身,正好被你撞見,便想試試看,你是不是會對我使壞?”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清一色不解地反問了一句,同時看了看萬精油的臉色,想看看他有什麼變化,但萬精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讓人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兩個人行爲古怪,清一色難免會產生疑惑,同時也充滿了好奇,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因爲在我認識的本地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是好人,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陽奉陰違,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山葵接道,掏出香菸遞給清一色,並替他點上。
“剛纔你在搖我的時候,其實我已經醒轉,但我故意裝睡,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對我使壞。如果你當時對我使壞的話,我保證你走不出10步就會被我打倒。”山葵吐出一口煙霧,接了一句。
看得出,山葵很得意他剛纔的表演,也對清一色的表現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