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華強忍住怨氣,插了一句:“你是中壩頭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會跑到什麼地方?”
這話問得陳二娃啞口無言,黃鼠狼趁勢追加一句:“不管怎麼樣,你不把這個女孩子找出來,今天晚上你就別想脫身。”
陳二娃明白,黃鼠狼這句話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憑剛纔他和單思華所展露出的身手,就算再來十個陳二娃,也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他們還在氣頭上。看樣子,今天晚上不把這個女孩子找到,恐怕麻煩就大了。
陳二娃當即停住告饒,急速思考着對策。既然這兩個人軟硬不吃,就只好勉爲其難地試着去尋找一下剛纔跑掉的那個女孩子。
陳二娃飛快地回憶了一下剛纔出事的地方,努力設想着女孩子有可能逃跑和藏匿的地方。根據判斷,這個女孩子應該不會跑遠,而是就藏匿在出事地點的附近。因爲她不是本地人,對中壩頭的地形不熟悉,應該跑不遠的。
而且,陳二娃也爲自己想好一條退路。萬一到了剛纔那個地點,沒有找到女孩子蹤跡,還可趁機逃跑。雖然單思華兩人的身手了得,但論地形,兩人對中壩頭一無所知,陳二娃完全可以利用熟悉地形這一點逃脫。
拿定主意,陳二娃當即裝着可憐兮兮的樣子,對單思華兩人說道:“好,我就試試能不能找到那個女孩子,我們現在先到剛纔那個地方。”
雖然心繫曉蓉和默默的安危,但小馬出了這樣的事情,無論出於道義還是感情,都應該幫一把。於是單思華決定,先隨這個陳二娃去找到小馬。
小馬是陪同他來這邊找曉蓉和,默默的,出了事情絕對不能不管。
至於曉蓉她們兩個,就等天亮以後再做打算。
三人剛轉身,黃鼠狼突然提了一句:“咦,那個司機咋不見了?”
此語一出,單思華這纔想起,先前還沒有動手的時候,司機是蹲在自己身後的,後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陳二娃的身上,忽略了司機。這會兒黃鼠狼提起,纔想到這個司機的存在。
看着剛纔動手的地方,此刻空空蕩蕩,單思華猜想,大概是司機看到血淋淋的場面感到害怕,趁亂悄悄溜走了。
“不管了,我們先去找小馬再說。”單思華並沒在意司機的安危,從上車以後,他對司機的表現就非常反感,感覺那個司機比起當年的自己還要膽小。最起碼當年自己被小白欺負,還敢仗着顧城的勢力,教訓了小白一頓。而這個司機在有自己和黃鼠狼替他撐腰的情況下,還被嚇成這樣,就算真的出了啥事,也不值得讓人同情。
單思華的話中之意是隨他去,黃鼠狼擔心的卻是返回市區沒有了車子,聞言接道:“那我們待會咋回去?”
“我可以幫你們叫一部車,保證不要錢。”陳二娃忙不迭地接過話茬,討好道。
單思華厭惡地瞪了陳二娃一眼,低喝一聲:“先把那個女孩子找到再說這些,要不然就不是叫車回去這麼簡單了。”
陳二娃不敢再多說一句,旋即帶着單思華兩人回到先前的那個巷口,用手一指:“諾,就在這裡跑掉的。”
原本陳二娃打算將單思華兩人帶到這裡,然後趁機逃脫。他只以爲單思華兩人是市區來的人,對這種巷道不熟悉,利用這一點擺脫單思華兩人的控制。
但陳二娃哪裡知道,在古城鎮,像這樣的巷道多不勝數,中壩頭這幾個巷道和古城鎮的比較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又怎麼會難得到單思華?
順着陳二娃用手一指的方向,單思華和黃鼠狼不約而同地往裡面一望,只見裡面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像這麼黑的地方,又是人地生疏,小馬絕對不能跑遠,說不定還躲在裡面的某個角落。
“我們進去看看,你走前面。”單思華對陳二娃吩咐道,和黃鼠狼並肩走在後面,全神戒備,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這話正中陳二娃下懷,他一個箭步竄到前面,只說了一句:“跟我來。”便向裡面走。
單思華掏出手機,藉着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努力搜索巷道里的每一個有可能藏身的角落。
突然,陳二娃撒開腿,沒命地往巷道里面衝,黃鼠狼急道:“碉毛,想跑?”說着,就跟着追了上去。單思華也非常氣憤,緊跟在後面要追,不料腳下卻被什麼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平哥,不用去追,他跑不掉的。”單思華伸手扶住黃鼠狼,胸有成竹地應了一聲。
黃鼠狼站穩腳跟,納悶地望着單思華,不明白單思華爲什麼不着急去追。
“這條巷道是典型的‘蕩氣迴腸’型,出口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我們只需出去到外面,守住出口,他自然會跑出來的。”單思華解釋道。
黃鼠狼更加不解,接道:“你敢確定?”
“在我們古城鎮,像這樣的巷道很多,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造型,據說是抗日戰爭時期,爲了應對外敵的侵略,改建成這樣的,便於收拾敵人。”單思華淡淡地解釋道。
“那我們該到什麼地方去堵他?出口在哪裡?”
“剛纔在搜索第二遍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這個巷道的出口,根據這種巷道的造型,就在前面不到20米的地方。”單思華肯定地下結論。
既然如此,就到出口處去等陳二娃出來。
單思華和黃鼠狼剛出巷道口,就聽到漆黑的巷道里傳來一聲慘叫。
這是一聲男人的慘叫,在寂靜的夜裡份外刺耳,劃破了巷道的寧靜。但慘叫過後,並沒有出現意料中的看熱鬧的人涌出來,甚至每家每戶依舊是黑燈瞎火,彷彿都在沉睡。
單思華聽得真切,這聲慘叫應該是陳二娃發出的。剛纔只有他才跑進去,不可能是別人。想必陳二娃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黃鼠狼也聽清楚了,對單思華提議道:“我們從原路進去看看。”單思華點點頭,兩人正準備往裡面走,冷不防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從漆黑的巷道里竄了出來,險些和黃鼠狼撞了一個滿懷。
接着街面路燈投射進來的微光,單思華看清楚從巷道里跑出來的人影,正是消失多時的小馬。
衣衫不整的小馬披散着頭髮,驚慌失色地站穩身子,待看清是單思華和黃鼠狼後,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竟然一頭撲進單思華的懷抱,摟住單思華的脖子,喃喃低語道:“你們總算來了,嚇死我了。”
從小馬忘情的舉動可以看出,她剛纔經歷過很大的驚嚇,受到恐懼的刺激,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就好像見到親人一樣,撲進單思華的懷抱顯得那麼的自然,沒有絲毫的忸怩作態。
單思華沒有料到小馬會突然撲進他的懷裡,感受着小馬高聳的軟綿綿地抵在胸口,單思華有些目眩神迷,一時之間顯得手足無措,也不知該怎麼去安慰懷中的女人。
黃鼠狼按亮了手機的照明裝置,一頭衝進巷道,只說了句,“我去把那混蛋揪出來”便消失在黑暗中。
“呼”單思華仰頭對着黑暗的夜空吐出一口長氣,努力將涌上心頭的渴望壓制住,扶住小馬的肩膀,輕輕推開小馬的身體,讓那兩座極富彈性的山峰暫時離開了胸口,緩緩說道:“剛纔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那個混蛋是不是被你逮到了?”
“剛纔我真的被嚇到了,這幫小子竟然色膽包天,想在這黑漆漆的巷道里對我施暴。幸虧我反應及時,跑到裡面躲起來,要不然就被那混蛋給得手了。”
雖然小馬是混跡於風月場所的女人,但同樣是一個有感情,有感覺的女人,同樣需要真誠的愛戴。像陳二娃這樣粗魯的男人,只會令她反胃。
“哪剛纔是怎麼回事?”單思華似乎找到了話題,或者說是忘記了此行的目的,竟然開始關心起小馬的問題。
正說着話,只聽黃鼠狼從巷道里罵罵咧咧地出來,不用說,沒有逮到陳二娃。
見到黃鼠狼出來,單思華本能地將放在小馬肩膀上的手放下,同時身子再往後面退,想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馬瞬間就意識到這一點,不由分說地再次摟緊了單思華的脖子,把高聳的胸脯再次貼緊單思華的身體,而且比剛纔還要用力,似乎想對黃鼠狼證明什麼。
一旁的黃鼠狼見此情景,馬上低下頭,一言不發地走到巷口。或許是剛纔對小馬誤解的內疚,或許是想讓單思華享受這難得的片刻溫柔,他選擇了蹲在巷口抽悶煙。
黃鼠狼的反應讓單思華更加的侷促,他想推開小馬,但小馬的身體就像粘在他的身體上一樣,牢牢的推不開。他想開口說點什麼,或者叫黃鼠狼先回到巷道里來,但不料小馬突然將他的嘴巴封住了。
這一次,小馬似乎鐵了心要把單思華的渴望撩撥到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