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馬上給默默回個電話。”顧城聞言點點頭,馬上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單思華見狀,伸手製止道:“先別急,我們可以到了市裡,找到楊二,把情況說明以後,再通知默默也不遲。”
顧城稍作沉吟,用力地點點頭,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一樣,咬咬牙,手有些顫抖地將電話放回了口袋。原本因爲被單思華砍傷留下的顫抖這個後遺症,在受了大刺激的情況下,顫抖的症狀尤爲明顯。
看到這一幕,單思華多少有些於心不忍,想當初自己一時衝動,連砍顧城三刀泄憤,不曾想卻給他留下這樣的後遺症。他突然覺得,其實顧城也很可憐,先是被爸爸抓住偷廠裡東西,送他到裡面苦苦熬了四年,虛度了美好的黃金時代。
出來後,爲了報復爸爸,帶壞自己,暗中搗鬼讓自己成爲了他和爸爸之間的恩怨犧牲品。卻不料酒後失言,又被自己砍傷,留下後遺症。
在療傷的過程中,顧城又認識到他的卑劣行爲,想對自己做出補償,並通過一切途徑,做出很多有益於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對自己真心懺悔,這着實讓人感動。
反過來想想,顧城當初何嘗不是也進去蹲了幾年,爸爸是否也爲此做過認真的思考,在自己受到傷害時,是否也有良心發現,是否也爲顧城做出過有益的實際意義上的補償?
答案是沒有!爸爸不僅沒有對顧城做出任何補償,甚至連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句,非但如此,還告誡自己不可以和顧城來往,完全把顧城拒之於千里之外。
從這樣的角度去看,顧城真的很可憐。剎那間,單思華打消了所有對顧城的怨念,開始徹底的在心裡對顧城完全的接受,再也沒有任何的心理防線。
針對顧城和默默的特殊情況,單思華穩穩心神,接着建議道:“這樣,我們馬上趕去給四哥說一下情況,然後連夜趕去市裡面。”
說着,單思華拉了一下顧城的手臂,作勢要走,卻被顧城反過來拉住了。“你說啥?你的意思要和我一起去市裡?”
迎着顧城狐疑的目光,單思華堅定地點點頭,接道:“咋了,有啥問題?”
“你和我一起回市裡,那遊麗的事情咋辦?”顧城略顯激動地接道:“還有迷霧的追查,看着已經有些眉目,這個時候回市裡,怕不方便?”
“遊麗的事情先不管,”單思華斬釘截鐵地應道:“至於迷霧的事情,如果迷霧真的就是小白的媽媽,諒她也逃不掉。我們把默默的事情解決了,再回來古城鎮找迷霧這個老狐狸精!”
單思華的回答令顧城心裡一熱,他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只是按住單思華的肩膀,輕輕地拍了三下,臉上滿是感動之色。
兩人當即馬不停蹄地趕到金四的卡拉ok廳,對他說明情況。金四原本就是一個常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老手,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司空見慣,聽了顧城的解釋,他非常理解,沒有提出半點異議,並替兩人找了一部車,專門送兩人去市區。
情況特殊,兩人也不便推辭,跟着和金四簡短告別,坐上金四安排好去市裡的小轎車。
一路上,司機沉默不語,專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盤,非常認真地駕駛着小轎車。儘管是在黑夜,小轎車還是以每小時90公里的速度,風馳電掣地向市區前進。
因爲有司機在前面開車,單思華和顧城也不方便進行語言交流,兩人乾脆仰靠在後座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準備充足的精力去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到了市區的某個地點,早有楊二在路邊等候。下了車,單思華對司機連聲道謝,並掏出三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司機面無表情地擋開單思華遞錢的手,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們是四哥的朋友,這個錢我不能收。”
“那下來玩一下,明天再回去。”顧城接了一句,希望司機就在市區休息一夜,也好儘儘盛情款待。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們玩得開心點。”司機緊接着吐出一句,也不管單思華等人作何反應,徑自掉轉車頭,驅車而去。
單思華三人當即回到王清楓的小屋,發現楊大妹正在上網聊天。見到單思華和顧城到來,楊大妹非常高興,和兩人殷切地打招呼,熱情之至,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呆滯目光和遲鈍反應,儼然也是一個美麗大方的好姑娘。
楊二興高采烈地介紹說,姐姐好了以後,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不僅活波開朗,似乎比以前更聰明。
看到楊大妹的變化,單思華和顧城都不約而同地感到由衷的高興。特別是顧城,見到自己付出的鈔票換來了楊大妹的健康,簡直比中了彩票特等獎還要開心,甚至忘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倒是楊二在旁邊提醒一句,兩人才意識到,這次來市裡面,是爲了替默默討個說法,找萬精油算賬。
“是這樣的,城哥的女朋友叫默默,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去天上人間ktv玩,我點名的那個女孩子。”單思華忍不住先打開話題,楊二似有所悟地點點頭,非常認真地看着單思華的表情。顧城也沒有打岔,繼續聽單思華說下去。
“二哥,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被基哥攔截的事情嗎?”單思華瞄了一眼顧城,見他沒有插話的意思,便向楊二繼續提問道,見楊二點點頭,才又接道:“那個基哥是放水公司的,他的老大叫萬精油,是市裡面最有勢力的組織,這個萬精油也的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這個和城哥的女朋友扯上什麼關係嗎?”楊二一知半解地反問了一句,看看顧城滿臉的陰沉,又轉向單思華道:“難道,你是想說,那個萬精油做了什麼對不起城哥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這樣,應該說是萬精油欺負了城哥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默默。”單思華換了一個語氣回道:“我們之所以急着趕回來,就是爲了替默默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