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花園那間書房內，時間已經過去40分鐘，附身時間一個小時過了大半。
而銀河陣列，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自楊帆發送破魔數據，打擊幾百臺黑暗鎖鏈後，各方似乎沉寂下來。因爲還沒搞明白原理，讓楊帆進度快了許多。
小區內的喧鬧，就算是關閉了門窗，楊帆也能聽到。
“果然還是被注意到了，政府出手干預了，要更快。”
手指穩定的挑出幾百1-0數字，數字輕飄飄地在陣列旁等候。
虛空數字漸漸變少，陣列自成一方天地，當最後一個字符放入陣列中，整個銀河鮮活了起來。
銀河在虛空明暗不一，寬窄不等。最窄只4°～5°，最寬約30°，若是從側邊看去，宛如奔騰的急流，一瀉千里。它看起來像一條白茫茫的亮帶，從左右劃開整個虛空。那一個個小光點，就像撒了白色的粉末一樣，輝映成一片。
從上方俯視，那是完美的螺旋形狀三維體，氣勢磅礴。兩側幽暗中帶着不可名狀的白光，越近中央，更是星輝爭耀，流光溢彩。
“這是縮小的銀河啊，這真的是我完成的嗎？”眼前的畫面是在太過美麗，楊帆失神了。
銀河陣列自成規則，瑰麗，完美，楊帆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行動這種天地奇觀。
上下左右，銀河佔領房間不到一立方米，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旋轉，把房間內的浮游能量吸取，填充自身運行。
楊帆在房間內繞着它，看了好幾圈，不敢打擾它。
兩分鐘後，他才清醒過來，喃喃自語道：“什麼都不用幹，就能自動運轉，虛空的能量無窮無盡，它只要吸附少許就能維持，自帶空間法則，沒有高能武器衝擊，它也許能存在千萬年。”
想到這，楊帆更加驚奇。
“爲什麼以前沒人想到過技術？”
思考幾秒，他就明白了：“數據不是人類眼睛能看見，就算再高端的儀器，也查不到1-0字符在虛空中游動軌跡，更別說挑出單個數據字符。”
“要用來幹什麼？設計時只考慮到搜索方面，顯然自己小看了銀河陣列，這種東西，不屬於當代，至少領先世界幾十上百年吧。”
正當他想着要測試下功能時候，大門噼噼啪啪被人敲響了。
“開門開門，小區民警，有人舉報你家擾民了。”門口有人大叫。
楊帆陰沉着臉，大廳內有一個節能燈是開着的，被誤人有人了？
“腳步輕重不一，頻率紊亂，至少有三人靠近，怎麼辦？”
躲在家中，假裝沒人，未必不能糊弄過去，先等着，再看看。
敲門聲更加急促，敲了幾十秒，聲音停止了。
門口過道上，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食指豎在脣邊，示意噤聲。
根據網警方面消息，這家人十分鐘前，還有人用着寬帶，有大量數據流動，絕對在上網，那麼現在……
最接近門口的武警，已經摸向口袋，那裡是個金屬器物。今晚，事情很大，上級領導吩咐了。寧可先關押，事後道歉，也要抓捕有關人等。
小區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走動人員都被遣返逼迫回家，人們面對慌亂的第一反應是抱團，要麼躲在家中尋找安全感。
他們三人已經明白，這家有點不對。
詭異的安靜十秒，楊帆聚精會神，沒聽到有腳步遠離，心裡有不詳預感。
“可能不是隨意撒網。”
真要找人，要麼持續敲門一直到停，間隔10秒後再來一次，要麼直接離開。不急，再等一會。
門裡門外，同時屏息以待。當二十秒那個極限時，門口男子手中武器卡塔一聲打開禁制，對着門鎖，正要發射……
“來了來了，馬上開門。”楊帆額頭冒出一絲冷汗，踩着心裡的底線迴應，門口幾人這麼長時間不做其他動作，目的性很強。
“到底是哪裡暴露了，或者說哪裡有遺漏？”
他準備在拖延一會，在房間內搜索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跡。
“窗簾是關閉的，沒人能看地見室內情況，大廳內燈是開着的，大晚上開不開都是正常。唯一的變動是數據……對，數據。”
楊帆看着無限路由指示燈一閃一閃，終於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是網絡上級節點被監控了，不急，既然陣列完成，誰也不能發現自己，沒人看地見銀河。”
把書房內的燈具打開，在明亮中陣列忽隱忽現，就算是數據眼觀察也極難，別說他人。
楊帆微微一笑，掏出智能機，隨意點開幾個軟件，把王者遊戲登陸，界面不關。
一路操作着一路到門口，道：“家裡沒大人在，晚上不方便開門，你們是誰啊。”
這話，他也是思考了三次才說出來的，要表示防備心，又要表達可以商量的態度。
“小同學，我們是民警，樓下有人報警說你家水滴到他家了，快開門，讓我們看看。”
說話者把手指武器插回腰間，大衣拉鍊拉上遮擋。
“不行，我都不知道你們幾個人，而且都是男人，太危險了，你們要麼把隔壁鄰居或者物業人員叫來讓我認認。”
楊帆透過貓眼一看，果然是三個人，警服齊整。
這一單元還有兩戶人家，有一戶也在名單上，其中一人敲開隔壁房門，例行一番檢查後，五分鐘，一箇中年女子到了門口。
“楊帆，我陳阿姨，沒事的，民警調查一下就好了，開門吧。”
陳姓女子家裡三口人都在家，楊帆父母出門時也經常打招呼順便關照一下等等，還算熟悉。
五分鐘，足以做很多事。楊帆已經在書房內，把幾本書本攤開，作業本翻到沒做完的一頁。
榮耀裡面的角色，死亡幾次，殺人幾人，一切完美。
“來了。”楊帆打開門，三位成年男子一鬨而入。
“抱歉，我們看看你家哪裡漏水。”三人沒多說，直接闖入房間查看，把一些可能藏人的地方搜遍。
一無所獲後，領頭一位回頭客廳道：“小同學，你在家裡幹什麼？”
“我爸媽出去旅遊了，我在家做作業，打打遊戲，就這樣唄。”楊帆怕自己神情有異被人看出破綻，一直在客廳內打着榮耀，不管他們幾人。
“是的。”陳姓女子幫襯道，“老楊夫妻倆週末經常不在家，楊帆這孩子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很了不起。”
“這是個中度遊戲癮的少年。”
三人見那學生始終低頭玩手機，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很正常，一路搜索過來，好幾戶這個年紀的學生，都是這樣。問什麼答什麼，真實世界應付，遊戲世界沉迷。
沒有異常。登記下戶口，對照身份，走完程序，三人準備離開。
“小同學，不要老是打遊戲啊，要多多運動。”最後，有一位警察好心的提醒。
楊帆沒說話，專心地操作着遊戲人物。
“你們可能不知道，楊帆已經提前踏入水木的大門了，他父母也不管了，特別是那期節目……”
陳姓女子還要嘮叨，楊帆暗叫不好，立馬插嘴道：“陳阿姨，姍姍好幾天沒見了，我得到一把暗影戰斧問她要不要。”
“什麼？那死丫頭揹着我偷偷打遊戲，她才初二啊。”女子不再說話，趕忙跑回自己家裡，三位警員也出門了。
楊帆把門關上，輕噓口氣。沒有破綻，隔壁小女孩姍姍，初一就打榮耀了，這款遊戲有毒，小屁孩下水後難脫離。
隔壁房間，傳來母女倆的吵鬧聲。
電梯廳，三人看着資料，按着電梯上鍵準備到下一家。
突然一人道：“總感覺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