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正在房間裡撒歡的李鐵柱,和嶽山走到一邊問他什麼事兒。
嶽山先將一張單子拿出來交給我,說道:“十盒藥,一共賣了整兩萬黃晶石。比你在槍店賣的價格多了六千黃晶石。不過我不是在槍店賣的,我是去找酒吧那個老頭賣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綽號叫夾子,這水庫聚集地的事兒幾乎沒他不知道的。這藥他也是給圍牆城區裡的那些人專用,他和裡面一些大人物應該有關聯。”
我聽得一愣,問嶽山我們這樣大批量賣稀罕藥,會不會引起管理局的注意。嶽山說十盒藥翻不起什麼浪花。況且層層利益關係,沒人願意破壞這聚集地的利益鏈條。
“花了一萬黃晶石,買來一萬一千發子彈,因爲購買量大,所以送了一千發子彈。其中八成是正規貨源,應該是部隊遺留物資搞來的。兩成是他們槍店自己做的。然後js9的消音器需要特製,每個消音器需要200黃晶,四把js9便花掉八百黃晶石,我私下做了個主,讓他多做了四個備用。不過交貨時間要到後天。”
嶽山一邊說一邊在紙上指點,讓我搞清楚這次交易的賬目。
我聽得心裡直樂,這事兒交給嶽山還真是找對人了,做事兒該省的省,該花的花,有自己的主見,實屬難得。
“剩下的8400顆黃晶石帶着太多,我給你換了82顆白晶石,剩下200顆零散的黃晶石你備用。”嶽山說到這裡將一個裝晶石的袋子遞給我,“好了,你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了。現在我跟你說件事兒,你一定偷着樂。”
我接過袋子,看着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不由去猜想他遇到什麼事情。要知道,他的性格比較沉穩,也很冷峻,一般來說不苟言笑。
“你知道嗎?我去夾子老頭那裡賣藥,他提了一句,說管理局原來準備給所有居民的低保條例取消了,準備這幾天公佈,將不會頒佈執行。”嶽山看着我認真說完,兩隻手忍不住搓了起來。
“低保.....低保取消了?那是不是相應的個人稅也不會頒佈執行?不過這算什麼好消息,應該是壞消息纔對!和喪屍的清剿有什麼關係?”我聽他說這個,一下子想起他和我提過的一些東西,忍不住反問。
嶽山一聽急忙搖頭,興奮道:“不!恰恰相反,管理局決定執行徵收人頭稅,每人每月10顆黃晶石!不繳納者驅逐出聚集地。”
我稍稍算了一下,奇怪道:“山哥,你不是逗我玩吧。他們要這麼高的稅,這比前世還猛,這豈不是苛政猛於虎,逼着水庫聚集地的人反他們呢?而且這樣下去,估計很多人會餓肚子的,民不聊生啊這是,你怎麼還興奮起來了?”
“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再想想!”嶽山卻不急着告訴我原因,反而吊着我胃口,和我要了根菸開始抽。
沒低保,卻收高額人頭稅,強行驅除......如果管理區壓制不力,勢必會引起大亂,這裡將不僅要面對喪屍的威脅,還要考慮戰亂了;而如果管理局能壓的住局面並將這個政策施行,那麼勢必有一羣不願意或者繳納不起的人要離開聚集地。
“人口流失、人口流失......我知道了!”我想到這裡看向嶽山,笑問道:“山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聚集地出現人口被驅逐的狀況時,我們就吃下去,然後吸納成爲咱們衛星城的第一批居民?”
嶽山聽我說完,眉頭一挑讚道:“聰明!但我們不是全都吃掉,我們要擇起優,特別是壯勞力,將他們吸收進來。想來管理局已經有了糧食供給壓力,所以纔出這樣的下策。如果真的出現這狀況,咱們就可以吸收一批人,一邊建設圍牆和內部設施,一邊篩選,盡力讓衛星城有一批可用的力量!”
嶽山這個想法不錯,這樣的招收有幾個優點。
第一是在那邊被高壓的居民離走,我這邊可以用低壓政策吸收,說不好聽的,能讓他們吃飽,說不定就會有人來。
第二便是在招人的時收穫“德”,別人棄之而我用之,不能說讓他們感激淋涕,起碼在他們眼裡我要比管理局好很多。
第三就是嶽山所謂的篩選,在招人的開始階段便訂立相關條例,合格者留,不合格者不要。我不要人頭稅,但起碼你要對得起我給你的這碗飯,對不對?要是你皮也不能幹,我憑什麼給你提供保護,我憑什麼給你提供糧食,我又不是你爹孃。
但相對應的,也是嶽山沒點明的,到時候恐怕糧食問題將會是個大問題。
我將自己所想最後這個憂慮和嶽山說了一下,嶽山則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並惡趣味的問我不會連最開始的糧食也提供不了。
我笑着搖頭,他這是將大包袱扔給了我,實在讓我無奈。
兩人聊了一整,便將彈藥分發了一些,剩下的儲備,順便開始等待後天上午消音器的交貨。
時間過得飛快,當消音器交到手中並組裝打靶時,這支小隊中有槍的人已經全部開過槍,並對槍支有了最基本的認識。
這期間,比較重要的事情有兩件,一個是於曉曦的父親病情已經有了起色,人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時日調養治療。而另外一件事便是管理局關於取消低保和施行高人頭稅的政策不知道被誰給傳了出來,沸沸揚揚,人心很亂。
我告訴衆人沒事儘量少外出,如果政策一出發生亂子,這聚集地肯定會有人鬧.事,千萬別被殃及池魚。
等又準備了一下午,我決定隔天早上開始對衛星城的喪屍進行清剿,戰鬥人員包括我、趙驢子、冷莎、嶽山和李鐵柱。
隔天天剛亮我們便起了牀,衆人在玉姐的飯店了吃了早飯,又帶了中午的乾糧,便和剩下的人道別。
張阿姨開車,冷莎副駕駛位坐着,我們剩下的四個人都坐在後面的車槽裡,一邊聊天一邊想衛星城進發。
汽車直接從公路走,不到二十分鐘便開到了衛星城的山下,此時已經天光大亮,除了水庫水面上有一層氤氳盪來盪去,其他地方倒是能見度很高。
汽車並沒有開上山,擔心引擎聲會吸引喪屍,所以只停在了半山坡。張阿姨留守這裡,我和另外四人下車,直接順着開拓過的山路上去,然後從山路盡頭繞着側面疾行。
我們之所以沒有從正面推進的原因很簡單,正面的接觸面積過大,遇到大規模喪屍的概率很高。
這次帶隊的是趙驢子,他給我們制定的是區域捕殺,籠統說就是將橫斷面上的區域劃分成abcd,先在外圍捕殺一遍,然後再進入單個區域裡去找剩餘喪屍。
當我們來到左側邊緣,蹲在荒蕪的草種,看着第一棟聯排別墅外的遊蕩喪屍時。趙驢子很意外的讓冷莎開第一槍,想來有磨練她的意思。
此時這棟別墅距離我們有四五十米遠,別墅外起碼有二十隻喪屍上下,有的密集,有的分散,打中很容易。
但對於冷莎這個菜鳥來說,想要在這種實戰中頂住壓力爆頭,那很不簡單。
“加油,別緊張,就當這兩天聯繫的靶子就好。”我繞到冷莎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予以鼓勵,冷莎點頭示意明白。
“別害怕,如果你打歪,由我和咱們的趙總管補槍,不會有問題!”我看到她還是緊張的不停吸氣,笑着又說了一句。
可誰知冷莎聽到我最後一句,倔強似的白了我一眼,然後迅速擡起加了消音器的js9,稍稍一瞄便扣下扳機,動作還頗有點兒行雲流水的味道。
聽着就像玩摔炮一樣的槍聲,我急忙向遠處看去,只見一隻喪屍此時左眉毛上開了個窟窿,只是搖擺了兩下便摔倒在地,沒有引起其他任何喪屍的注意。
“牛掰啊,沒看出來才兩天你就這麼牛了,要是有奧運會,倒是該派你上!”我看得心裡暗贊,半調侃似的誇了冷莎一句,沒想到她真的一槍就爆頭了。
可當我看她時卻發現她臉色驟紅,咬着嘴狠狠的砸了自己右腿一下。
我和衆人都有些不解,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激動纔對,可她怎麼表現出來的是一副懊悔的樣子?
“我、我......我打的是這隻喪屍身旁,穿紅白格子襯衣的那隻!真是氣死我了,偏差這麼大!”冷莎看到我們都拿疑惑的目光向她看來,實在頂不住了,這才解釋了一句然後撅嘴。
我一聽愣了,看了看剛纔倒下的那隻喪屍,它身旁穿格子襯衣的喪屍起碼有兩米之遙!就算她是指東打西,可這也太歪了點兒吧?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捂着嘴就笑,身旁幾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可還沒等我們笑完,冷莎氣呼呼的迅速擡起槍就開槍。我一看她竟然在連續不停的點射,急忙收神向喪屍看去!
這不是鬧着玩,要是她的子彈有激發打中了愛鬧騰的喪屍卻又殺不死人家,那喪屍只是吼一嗓子就會引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