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多大？”
“十七啊！”
“你纔出來工作？怎麼不早說？”
“你......你又沒問我。”
“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處！”
“那本來......就是嘛。”
我和慕蝶你一言我一語的快速問答了幾句，我幾乎要被雷焦了。
由於我之間種種主觀想法，我對面前這個女孩子產生了極大的誤判。她不是加油站員工，只是個工作沒有一年的小偷。而且她僅僅十七歲。那種事還是第一次，最讓人鬱悶的，她的第一次竟然就是菊花！
暗忖怪不得她那身材看起來緊緊巴巴的沒舒展呢，原來是年齡還小。
“咳咳。那個啥。”我有些尷尬，不好再看着她。
“你不該買什麼避孕藥，就算是買，你也應該買消炎藥吧。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上網查查。”說完我就趕忙點根菸堵住自己的嘴，生怕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她哦了一聲也趴在飄窗前，自顧自的嘀咕了一聲“早沒網了”。
“是啊，沒信號也沒網......只剩下電和煤氣了。”我跟着附和了一句，心頭頓時有了想法。
在我看來，就算出現了什麼重大的全國性變故，也不至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斷網斷信號。既然人家公安和電力還在運作，那你通信公司怎麼就不能在崗？
想到這裡我突然聯想到唯一能解釋的東西，那就是鐵幕！
難道這些信號性的東西，和那隔絕了國與國的鐵幕有關？可爲什麼在沃爾瑪超市時那皮隊長的對講機沒問題？
我擰眉細想，想了半天得到一個大致性的推論，那就是可能由衛星反饋回來的信號都被隔絕了，但像對講機這種短程無線，沒有超越鐵幕的高度，所以還能使用。
“應該是這麼個理兒。”我暗自說了一聲但沒太大把握，究其原因就是我的高中和大學都不完整，一個是上了一年半不到，一個是上了兩個月不到，別說專業知識，就是普通的數理化也都是個渣，除了英語比較槓，實在沒有可以拿出手的文化課。
甩甩腦袋，不想讓這越來越多的壞消息影響了心情，我只想看看樓下那鬧.事的現在是個什麼結果，然後回去補覺。
但就在我這一眼掃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寒毛直豎！
只見樓下的人羣還是圍成一團沒見分曉，但此時，在離這裡五六十米的地方，正有兩男一女瘋狂的向他們跑去！
僅僅從跑步的姿勢和動作，我可以一眼斷定那不是人類，而是變異者！
我猛地將飄窗上的小窗開到最大，然後衝着下面大喊：“你們後面，變異者！看你們後面！”
下面至少有三十人，聽到我喊聲後，這幫呆子全都向上看我，而不是看向變異者的方向。這讓我心裡不由着急上火！
我繼續撕扯着嗓子狂喊，我只希望他們中的一個反應過來，那還有救。
但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那三個變異者就像狼入羊羣，直接撲倒最外圍的幾人便開始撕咬！
讓我心驚的是，那個在安保懷裡的小孩，也在此時一下坐起，抱着安保的脖子便咬，就算我這十七樓的高度，仍可以看到安保脖子上那噴出的一條血線！
“艹！這羣傻子！”我氣的喊了一聲，一拳砸在了飄窗上，震得那飄窗直顫動，差點將其砸碎。
其他人羣終於尖叫着跑開，只有那對父母像是中了定身術，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進行着另一種陌生而殘忍的殺戮
我大口的喘着粗氣，兩隻拳頭死死的摳在窗沿上。恨不得自己長出個翅膀下去幫一把。
變異者的隊伍在不停增加，只是短短的十幾秒不到，三隻便成了七隻，繼而更多。
這是我頭一次親眼目睹變異者傳染的全程，這也讓我領教到它們體內病毒的霸道：只要被咬，非死即變！
“砰！”我猛的關上窗戶，不想再看。十七樓的高度我做不了什麼，與其看着心煩難受，還不如不看。更別提這樣的感受很有可能讓我第二顆心臟的黑色地帶變厚，而讓我的保命能力進一步減弱。
就在十幾秒後槍聲終於響起，我知道這是駐紮在小區的jc開始出手消滅變異者了，但jc有幾個？對於那一羣變異或者即將變異的人來說，杯水車薪！
......
從這件事開始的十幾個小時內，槍聲時不時便在小區裡或者小區外面響起。聽上去像是那些隱藏的變異者終於出來了，而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國家開始動手保民了。
但隨着槍聲由激烈轉爲零星，隨着吶喊聲、發動機聲由鼎沸轉爲悄無聲息。我便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開始了第一次大規模的蔓延，這已經超出了人力可以控制的範圍。
最後一次槍響，是變異爆發第二天凌晨的3點17分。
我最後看了一眼變成廢鐵的手機，拿起腦袋下面的枕頭壓在了頭上，開始強迫自己睡覺。
外面的生與死也許正在上演，但我終究只是一個人，或許有些能力，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當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熱醒的。摸了摸身上黏膩膩的細汗，我看了一眼臥室的空調指示燈竟然不亮。
是慕蝶給我關的？貌似不大可能......難道要開始施行定時供電了？
我一個咕嚕翻身而起，伸手去開牀頭燈，可那開關清脆的“咔吧”了幾聲，燈卻不亮。
停電了！
這個不好的消息讓我心情更加低沉，一個偌大的城市，連電力都無法保障，那黑暗之門便也在悄悄打開。
外面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已停，我穿好衣服和裝備走到客廳，沒有看到慕蝶，於是準備在飄窗位置將空間裡的超大太陽能蓄電池拿出來充電。
但就在我路過茶几的時候，竟然看到桌子上有一碗拉麪，雖然沒有菜花，也沒有雞蛋，更沒有什麼肉片或者醬滷，但那面粗細均勻，湯水清亮，看上去只是簡單的加了點香油和鹽，樣子還不錯。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面城裡人怎麼看，但對於我這個根在農村的孩子，確實沒什麼挑揀。
瞅了一圈沒看到慕蝶的身影，想來她是在廚房，我快速的將太陽能充電器取出並展開充電，然後溜達到廚房，看着她還在忙碌的身影說道：“謝謝早飯，看上去不錯。”
正在繼續拉麪的慕蝶先是一愣，她急忙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的汗水，像個小孩子一樣咧嘴笑了起來算是迴應。
“那都是第二碗了，第一碗我......已經吃了，太涼了，我以爲你會起的更早些，電一停，家裡好熱！”
我點點頭便轉身去吃飯，我不想說太多，那樣會讓她覺得我的態度有太大改便，於是多了和我同行的籌碼，我怕到時候難拒絕。
坐在沙發上開始吃麪，想了一下，我閃進龍戒空間拿出一瓶六必齋的小菜外加一包王中王的純肉火腿放在桌子上算是還人情，然後便西里呼嚕將一碗麪吞進了肚子裡。
“唉？哪裡來的小菜和火腿，爲什麼我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慕蝶正巧過來，她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吃了一驚，放下手中的碗筷便拿起來，一臉驚訝。
我聳聳肩道：“給你的，謝謝你的面！”
“給我？不用謝啊.，....難道你吃了嗎？要不然咱們一起吃吧？”她好像沒聽懂我話裡的意思，看上去反倒有些開心，說着又轉身要去廚房。
我趕忙喊住她，告訴她這是專門給她的，我自己已經吃過。
慕蝶噢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開始吃飯。但她只是盯着那小菜和火腿，卻一口都沒吃。
“怎麼不吃？”我心下奇怪，不由問了一聲。
“唔唔~捨不得，怕以後吃不到，先放着！”她面佔滿了嘴，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我卻聽得很清楚。
她的回答很簡單，但卻跳出了我預想的幾種回答。
“吃吧，吃完還有。這個時候不吃，難道等變成它們才吃？”我端着空碗說了一句，然後去廚房洗那鍋碗瓢盆，我還沒自覺到她應該爲我做這一切的地步。
但悲劇的是，當我洗到半截的時候，自來水也告停。這哥便印證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發電廠出了大問題，也從側面說明，這場變異開始了真正的波及。
我一邊擦手，一邊走出廚房，告訴慕蝶不要亂動我那個太陽能充電器，然後我便準備出去走一圈看看外面的情形。
她很想和我一起出去但卻被我拒絕，有她在反而累贅，遠不如一個人靈活自在。
臨走前我站在客廳的飄窗上向下看了一眼，小區裡已經出現了零零散散變異者在漫無目的的晃盪，同時我也看到幾具屍體或仰或臥在草坪上和樓門口。
沒有人清理，也沒有人巡邏，更沒有人再傻呵呵的跑出來送死。
今天的風險比起昨天要大很多，但比起機場的變異者又有天壤之別。我害怕再不出去看看就要完全與世隔絕，所以也沒再多猶豫，抽出怪刀在貓眼上看了看走廊便出了家門。
電梯無電，我出門之後便從緊急通道向下走，等下到七八層的時候，通道里便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伏屍，或者是一槍死透，或者是身體被咬的亂七八糟，血淋淋的不能直視。
我生怕這些東西再度變化，於是一刀一個利落的補刀，然後下樓。
可就在我剛剛走到一層的時候，我竟然看到那個死去孩子的母親，正趴在那個舉報他們孩子的老太太身上，一手拽着腸子，一手拿着個內臟，左一口有一口的吃着。而在她身邊不遠，則有另外三隻變異者分別將倒地的屍體當成美餐，吃的滿臉是血卻津津有味......
“真背！”我暗罵一聲自己運氣衰，握着怪刀便開始慢慢後退。
可就在我剛退了沒幾步時，身旁的防盜門突然打開，只覺着胳膊一緊，便被一個人拽進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