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笑了笑,無妨直言,“丁哥,那我可能真做不了,因爲您這是在爲難我啊,您肯定也知道,我們hw是一線品牌,質量沒的說,我們的產品定位包括客戶羣跟對方不太一樣。”
“你的意思,天鳥就不行?”丁傑有點不悅。
因爲,丁傑跟天鳥的江南|區域的銷售經理蔣偉關係可比江海好得多。
在他聽來,自己選擇的產品被對方貶低,這實際上更是對自己的一種否定。
而做銷售的,最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在客戶面前毫不掩飾得否定競爭廠家,其實這也否定了客戶的判斷力,否定了客戶做事情的能力,你不尊重他,他怎麼會給你機會?
江海在這一點上,已經做到謹慎對待了,可他沒想到丁傑如此敏感,笑着解釋,“丁哥,我可沒說天鳥不行啊,天鳥在售後服務上邊一直是我們hw需要學習的;但有關這一點,我請丁哥您放一百個心,調試售後這一塊我是非常重視的;儘管我們的產品比同類廠家穩定性高,可就像是寶馬,開多了它也拋錨;這電子的東西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
“可話說回來,我們hw的產品,問題的確要比其他廠家少一些,這對於咱們維修維護來說,又節省了開支不是!我不曉得丁哥你們來的時候,門口還有沒有工程維修的人在,剛纔他們就因爲門口的感應門系統故障,花了好幾千塊錢更換了一個探頭呢。你說說…前邊是爲了省錢選了便宜的產品,可之後呢…”
江海話說到這就不用再往下講了。
這正說到了丁傑的心坎。
做工程的,它還有一個切身的利益問題,那就是關於工程的維保,售後。
維保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交付給甲方的工程,甲方在談判時就會扣留乙方、也就是施工方一定的質量保證金,這也是爲了確保在產品出現問題能第一時間找到乙方解決。
而這筆尾款能否順利的拿到,也取決於施工方解決處理問題的能力,這就跟廠家提供的產品息息相關了。
產品質量好,那問題就比較少,維修的費用自然低,同時還能贏得甲方的信任和口碑;若是產品質量有問題,今天這個煙感器報警,明天那個溫感器誤報,反覆的維修保障,成本增加,施工方到頭來得不償失。
丁傑怎麼不知道hw品牌。在江南,之前也是有代理hw的代理商,自己是用過的。你別說,品質還真的可以。
說到死,關鍵就是價格。
見趙陽在一旁有着跟江海一樣的期待眼神,丁傑退一步道,“那好,小江,只要是你的產品報價比他高兩萬以內,那我這個工程就給你做。”
“我這夠意思了吧?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要是高出了兩萬,那我就無能爲力,畢竟天鳥的產品也是不錯的,我跟對方也有着長期穩定的合作。”
“話我只能說到這了……趙哥?”
丁傑看去趙陽,後者哪裡能說什麼,目光逼向江海,“江海,你說呢?”
“丁哥這麼說了,那我當然要說好啊。”
“來,談好了那就喝酒。”
趙陽舉杯,“小江,老丁,來,爲了你們能夠愉快的實現這次合作,乾杯。”
江海高舉酒杯,“恩,感謝丁哥給予我機會,我一定爭取拿下。也謝謝趙哥百忙陪我抽空喝酒。”
“好了,都別說了,都在酒裡。”
“恩,乾杯。”
三人碰杯,豪飲。
酒過三巡,杯盤狼藉。
江海借廁所名義出去買了單,並且直接安排了樓上的泡腳按摩服務。
這一點,江海有點無師自通。
他在酒席上,也意識到趙陽爲什麼安排在如此高檔的地方,這裡,不僅僅是喝酒吃飯。包括其他人性化的服務更是一應俱全。
丁傑既然和趙陽如此交好,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那自然兩人的志趣有共通。
所以,對於唱歌,泡腳,按摩,丁傑自然是不反感的。
從包間出來,江海摟着兩位老哥往樓上去,也沒說還有其他的節目,這兩位卻先心領神會了,輕車熟路地往上邊走。
趙陽拍了拍江海的肩膀,笑咯咯地打了個飽嗝,衝着江海再次豎了個大拇指。
這一役,江海花掉了六千多,特麼的高檔酒店消費就是貴,連上上次花掉的那三千多,一萬塊錢的系統提成就這麼花光了。
不過,江海這錢花得踏實。因爲在丁傑上樓之前,他把一個姓徐的電話號碼交給了自己,還對自己說,跟這個人打電話,給他要一下項目採購清單。
儘管江海三分醉意,但是一想到有一個大工程項目正等待着自己的攻堅,成敗的關鍵是自己的報價能否比對方高兩萬以下,江海一刻都沒停得撥去了號碼,都忘記了丁傑可能還沒有去跟對方說。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江海覺得,一定是丁傑再吩咐這件事,所以打了兩次沒撥通之後,就沒再繼續打了。
聯泰香域濱江,
一棟12樓某戶。
徐非剛接聽完丁傑的電話,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火冒三丈地啐罵道:“這個丁傑,他把我當成什麼了,老子不幹了,tnnd#$%%$。”
“怎麼了,老徐,這還罵上了呢!”
“你不知道,就是那個我給你說的資產大廈的單子。這個單子本來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事成之後會給我一萬塊錢的好處費,可是這個丁傑他竟然又找來一家供貨商,還說什麼價格只要對方不超過我這家兩萬,就選用這一家的,你說他什麼意思?”
曹文芳本是見丈夫火冒三丈,過來詢問的。一聽這話,頓時覺得不對勁了,“不對啊,不會是你們老闆這給你旁敲側擊,他知道你吃回扣的事情了?”
“不可能!”
徐非斷定道,“我跟天鳥的蔣偉都說好了的,當初我把他順利推進我們公司採購名單,他的底價只是給我,跟公司籤的合同,都是在我這個價格的基礎上增加了百分之十,比較大的單子他會給我一些好處,這都是行裡的規矩,不能爲外人道說的啊。”
“那是不是蔣偉跟丁傑兩人關係好了,把你出賣了呢?那個蔣偉我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徐非聽老婆這一點,也在斟酌這件事了。
但他一思量,就覺得不是蔣偉的攪局。
“不會,蔣偉不會辦這麼傻的事,一定是這小子給丁傑灌了什麼迷|魂湯……可你提醒我了,這事我要給蔣偉透個信。”
徐非心裡明鏡,這件事不可能是蔣偉所爲,他這麼做,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何況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丁傑想要把天鳥換掉,他說的那個hw一定是跟丁傑說了天鳥的壞話,否則不可能價格超過了兩萬之內,丁傑就會選用他的產品。
徐非沒有打電話說這事,而是直接約了蔣偉在自家附近的迪歐咖啡館見面。
油綠如菠菜一色的咖啡館,
裡邊鮮有人喝咖啡,
只不過靠近窗邊的兩個中年男子,他們眉頭緊皺。
“丁總真的這麼說了?”
蔣偉直到坐到徐非的對面,親口聽他說了這件事,仍然有些不信。
自己這段時間跟丁傑接觸很頻繁,兩人一起吃飯喝酒,攻堅之下,關係甚好。蔣偉不信,他一個新來江南跑業務的小子能撬動自己的單子?
“蔣偉,說真的,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千真萬確,丁總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只要對方的報價比你高兩萬之內,資產大廈的這個單子就會給對方做。”徐非無奈。
“哈哈!這個hw的看來還是個很有能力的傢伙啊,短短的時間就跟你們丁總攀附上關係了。”蔣偉感到棘手,看來,在江南又多了一個有實力的競爭對手。
蔣偉眼睛一轉:“不過,沒關係,丁總這不還沒完全被他拉過去嗎,丁總其實並不一定真心想叫他做,他不也留了空間嗎?只要這價格咱們控制在他價格總價的兩萬以下,那這單子就還是我們的。”
蔣偉邪惡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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