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是十二生肖目前能拿出的戰鬥力最高的三人,足以證明對張宇傑多麼重視。
金毛鼠已經吩咐過他們:不要和阿蛇多說話,見到張宇傑後,馬上下殺手,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一切。
在約好的地點,阿蛇見到了金毛鼠。以及譚雷等三人。
阿蛇有些驚訝,除了白麪虎順子,十二生肖戰鬥力最高的幾人竟然都到了。
“這是……”阿蛇有些遲疑。
“別說了,動身吧。”金毛鼠說:“我想快點見到張宇傑。”
阿蛇只好將想要說的話又憋回了肚子裡。或許金毛鼠帶這三人,只是因爲先前就在一起吧,況且他們也算是十二生肖的骨幹成員,也有絕對的資格知道這件事情。
金毛鼠開了一輛越野車來,一個原因是像譚雷這樣的大個子坐這樣的車才舒服,另一個原因是在這樣的雪夜裡,開這種車行動也方便一些。
在車上,阿蛇多次想和許久不見的兄弟說說話,但發覺氣氛異常的詭異。也只好閉上了嘴,只有指路的時候才發發聲。
藏張宇傑的村子,本來不算近也不算遠,但在這種寸步難行的雪夜裡,車的速度就有些慢,所以就顯得距離有些遠了。上貞華號。
開車得金毛鼠就有些煩躁起來。他很想罵一罵阿蛇,指責他爲什麼這麼不爭氣,爲什麼要和張宇傑那種人混在一起,但終究還是沒有罵出來,只是默默地開了本市的一個比較出名的廣播節目。
這個叫做“新香香飄飄”的廣播節目,在新香市裡有着廣泛的羣衆基礎,女主持人“香飄飄”的聲音幾乎甜到發膩,酥到每一個男人的心窩子裡。尤其受到大衆的歡迎。
韓冰是通過其他渠道得知順子被趙午聖抓去的。
金毛鼠接到電話的時候,會議室裡最少有二十個人聽到了這個消息,然後開始了全城大搜捕,只要稍微有點耳目的人都知道了。
韓冰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全身彷彿結冰一樣。從裡到外凍得直打哆嗦。
順子被抓走了?順子被抓走了?順子被抓走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那個本就垂死之人,竟還要遭受這樣大的折磨。任誰都知道,順子落在趙午聖的手裡,那將是必死無疑了。
趙午聖現在窮途末路,被逼急了的人容易喪心病狂。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會因爲顧及種種而不能下殺手,現在他已經淪爲所有人追殺的目標,必然會抱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穩賺”的想法。
韓冰很想給沈軒打過去電話問問情況,但遲疑了很久也沒有這麼做。她不知道順子被抓走以後,沈軒此刻是什麼心情。她想,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吧。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遲疑的時候,沈軒也拿着電話在遲疑,調出韓冰的號碼,卻遲遲沒有按下撥通鍵。明明上次說好永別的,這次又再聯繫她幹嘛?再說,聯繫她有什麼用?一個弱女子能幫到什麼忙?
韓冰確實沒什麼辦法。但是她也聽說了,趙午聖此刻駕駛着一輛白色麪包車,所以她很想出去試試看,或許運氣不錯就碰到了。至於碰到以後會怎樣,她也沒有個主意。
但她終究是開車出來了,並且就在出校門的一剎那,看到了渾身落滿雪的我。
我抖了抖身上的雪,就上了韓冰的車,暖烘烘的熱風吹着我的身體。鼻子一酸,說道:“冰姐,順子被抓走了。”
“我知道。”韓冰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眼睛沉重地盯着前方,腦子裡彷彿在想什麼事情。
緊接着她說:“周明,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驚訝。”
“什麼?”
“我早就和沈軒分手了,現在和順子在一起。”
“啊?!”我承認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承受不住。
“但我說的在一起,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在一起。”緊接着,韓冰在新香市的大街小巷亂竄着,想要遇到那輛傳說中的白色麪包車。
在這段時間內,她也將之前在她身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告訴了我。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順子患了胃癌的事情。也知道了她和順子、沈軒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上了順子。但是我希望他能活着,希望他可以一直對我笑。”韓冰的語氣十分堅定。
“他一定會活着的。”我也堅定地說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趙午聖。我想對他說一句話,他聽完這句話,一定就會將順子放走!”
“什麼話?”韓冰好奇地問道。
我低下了頭:“冰姐,我能不說嗎……這涉及到一個秘密。”
我以爲韓冰會生氣,畢竟在市一中這麼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她照顧我,按理來說,我不能在她面前有任何秘密的。誰知她竟很大度地點了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不說的權利。”
於是我又很感動。感動之餘,就又想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畢竟張宇傑和倪思慧都知道了,再多一個韓冰也無所謂。但失去了剛纔的契機,再重新說起又顯得很怪異。倘若韓冰再問我,那我就說。但她已經不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剛纔的話題。
韓冰開着車,仍舊在新香市的大街上瞎逛。外面的風雪越下越大,不時看到有車在路邊因爲相撞而拋錨。
韓冰又說起目前的局勢,說整個新香市出了四輛無牌的麪包車分別在城東城南城西城北流竄,速度極快,車技又高,到把許多妄想跟蹤鏈接的車子甩了。
我知道其中兩輛是翟光和劉傑,便對韓冰說了。其他兩輛又不知是誰的,便沒有說。我無話可說,又把今天晚上會議室裡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韓冰。
在我講述晚上會議室那段經歷的期間,韓冰一直皺着眉頭。像她這樣的一個美人,平時總不苟言笑一臉冰霜的樣子,再皺着眉頭,看上去就更加不可親近。
但我和韓冰的關係不一般,我們之間越來越往親情之間靠攏。在她這裡,能找到這所城市裡碩果僅存的溫暖和依靠。
我們亂轉的時候,竟然也碰到一輛無牌的白色麪包車。我指着那車逐漸消失的影子說:“看!”但韓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下,並沒上去追。
我不明就裡,但也沒問。韓冰始終在某一個範圍內打着轉,感覺她也沒有在觀察注意什麼,反而看上去像是在思索。我思索的時候就很討厭被人打斷,所以我也就默不作聲。
隔了一會兒,韓冰說:“其實晚上的會議過程,我已通過其他方式知道了。但沒有你說的這麼詳細。你講故事的時候,就連人物的動作、表情、神態都描述的活靈活現,偶爾還分析他們的心理活動。”
我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分不清韓冰這句話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呢。韓冰又接着說:“我腦子裡現在不斷回想着趙午聖臨跳樓前說的那幾句話,覺得很值得玩味。”
“什麼話?”
“比如他說,該去看看老土了。”
“那時候趙大哥給大家的感覺是他想要去陰間和老土見面。”
“但現在他並沒有死,而且那時候他也不準備死,所以這句話就值得玩味了。”
“怎麼說?”我覺得很疑惑。
“我猜,他確實想要殺順子,但不是在新香市裡。”
“那是在哪?”我有些緊張起來,感覺到韓冰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老土的墳前。”韓冰下了結論:“他想在老土的墳前給他一個交代!”
“這麼說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我感覺自己心跳的幾乎要呼之欲出了。
“但願沒有猜錯。”韓冰抖擻了精神,從思索中走出來,問我:“你知道去老土墳前的路嗎?”
韓冰確實猜的不錯,趙午聖此時已經將車子開回了村裡,然後繞過後山,來到了老土的墳前。因爲下雪的原因,車子在路上還一度打滑。但這輛車畢竟是經特意改裝過的,各方面的性能都不遜於高級越野車,所以還是輕鬆到了。
趙午聖將順子脫下來,扔到了雪地裡。此時的雪已經下了一指厚,村裡的山上更能積得住雪,一片皚皚白雪,天地之間都變得亮堂堂的。
趙午聖的雙腳都被埋在了雪中,看了看面前伏在雪地裡的順子,從口袋中摸出一根菸來,又問他:“你抽不抽?”
“不抽。”順子凍得嘴脣發白,整張臉都貼在了雪地裡。趙午聖自己點了煙,擡頭看看天,似乎覺得雪小了一些。
“我準備叫大家都來看你被執行死刑的樣子。”趙午聖輕描淡寫地說着。
“大家?”順子疑惑道。
“你們十二生肖,還有天行會和惡狼幫的人,我想讓他們都知道,欺負我弟弟的下場是什麼。”趙午聖點了煙,卻不抽,任青煙嫋嫋而上,站在雪地裡別有一番落寞的感覺。
“從你逃離,到抓住我,再到換車,然後專走偏僻小道,一路竟然沒碰到什麼坎兒,順順利利就來到這裡。我還在想,自己這條命肯定是丟了,你也能憑着一身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到其他地方。”順子覺得雪地裡有些太涼,費力地將頭擡了起來:“可是你叫來他們,當着他們的面處置我,不也是在自尋死路嗎?他們這裡絕不可能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