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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一丘之貉

206 一丘之貉

幾個學生仔被嚇了一跳,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槍,慌得一下子就退開了。

其實小宇那把槍里根本沒有子彈,即便就是有,他也不能對着幾個學生開槍啊。但總是這唬人的招數用來還是不錯的,再加上小宇傳了警服。一副威嚴的樣子更是連校長都壓下去了,更別說治理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

小宇等人押着阿蛇,快步走出大門,一個警察上前拉開車門,衆人將阿蛇往車上一推,紛紛落座,麪包車緩緩駛離了市一中。

出了市一中的大門,車子行在寬廣的馬路上時,小宇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看了看旁邊一副吊兒郎當表情的阿蛇,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說:“小夥子,我也是奉命行事。不過你放心。以你們十二生肖的能力,救你出去只是一兩天的事。”

阿蛇見這位警官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頗爲關切,心中的敵意也消了一大半,笑着說道:“那自然是,我跟你們走一趟也無妨!”

龍哥站在教學樓某一層走廊的窗戶邊上。打量着逐漸遠去的警用麪包車,喃喃道:“速度還挺快,不錯不錯。”

隨後,他又給順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所託之事已經辦成。

順子邊咳嗽邊說:“那就謝謝你了。希望沒有因此折損到十二生肖的面子。”

兩人寒暄了一陣,龍哥聽到順子的咳嗽聲越來越猛,不由擔心地問道:“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你爸還是不知道嗎?”

“他很忙的,哪有時間管我。”順子笑了笑:“再見。”然後掛了電話。

順子將手機擱在一邊,看着正忙裡忙外的吳嫂,說道:“吳嫂,這一個星期你就不用來打掃衛生了。”

吳嫂是呆了一下,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引起了這位少爺的不滿,囁嚅說道:“我……我哪裡做的不好了嗎?”

шωш▪тт kān▪¢ O吳嫂很擔心很緊張,這份清閒而又十分賺錢的工作,是她向旁人炫耀的資本。

“不是的。”順子笑笑:“工資會照付給你的,只是這個星期……你不方便過來。”

吳嫂也是過來人。她馬上明白了是什麼事。她也笑了,臉上的皺紋顯現出來,她猜測這位小少爺一定是想把自己的女朋友接過來住一段日子,自己這把老骨頭在的話小兩口當然就不方便了。

她沒想到這個一向足不出戶的少爺,竟然也有了女朋友。他是那麼的溫柔善良。像一顆暗夜中閃閃發亮的星,安靜的,輕輕的守在自己的地方。

他這樣的人,女朋友會是什麼模樣呢?吳嫂很好奇,好奇極了。

--應該是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姑娘吧。

吳嫂粗略地打掃了一遍屋子,她覺得這個地方很乾淨,一點都不髒,所以很放心的走了。

而順子則喃喃地說:“你不打掃的話,她來的時候就得多打掃一會兒啊……”

順子拿起手柄,又開始了第n+1次的通關。

遊戲有通關的時候,生命也有終結的時候,很公平不是嗎?

只是,生命永遠都無法再來一次。

張宇傑吃完了五碗白米飯,幾盤菜也被他收拾的乾乾淨淨。

倪思慧也基本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後,她輕輕地將頭低了下去,這種難過的感覺是什麼?

似針扎,似蟲噬,似火燒,似箭穿,似刀割……

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倪思慧此刻的心情!

“相信我啦。”張宇傑低聲說着,“我思考過很久了,只有你是適合做這件事的人。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完美的女孩子,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是萬里挑一。”

張宇傑很少這樣誇讚一個女孩子,倪思慧這樣一個聽到他說“長得不是很難看”都可以激動半天的女生,聽了這些花團錦簇一般的措辭,卻絲毫沒有感覺。

我在你心裡這麼的美好,你忍心讓我去做那件事嗎?倪思慧再心裡狂吼着這句話,可是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到底該怎麼辦呢?

“你別光沉默啊。”張宇傑有些不耐煩起來:“如果你不願意做就說好啦,我不會爲難你的。”

倪思慧仍舊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不答應他,是不是以後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倪思慧絞着手指頭,不過是沒有了見面的機會,何必這麼在意呢。何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賭那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未來呢?

“我能知道,你爲什麼要那樣做嗎?”倪思慧輕輕問着。

“當然是有事情要脅迫他去做啊。”張宇傑爽朗笑着:“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以告訴我嗎?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倪思慧咬了咬牙。

“沒用的啦。”張宇傑擺了擺手:“相信我,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麼做的。”連小宇他父親,再加上林玉峰他父親都無法抗得過對方的力量,你又怎麼可以呢?

“不說出來,怎麼知道呢?”倪思慧繼續絞着手指頭,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減輕一點點心中的疼痛一般。

“我說沒用就是沒用啦,你不相信我嗎?”張宇傑皺着眉頭。

倪思慧仍不回話,只是低着頭,拼命忍着淚水滴下。

平時的她常常慣於使用自己的淚水作爲擊潰男人的武器,所以很引以爲傲自己的眼淚能夠隨時滴下的絕招。

可是現在,她卻強忍着不讓眼淚滴下,她不願讓別人發現她的心真的在疼痛。

那就不是流氓兔了,流氓兔是永遠都不會覺得疼痛的,流氓兔只會讓別人難過疼痛!

“哎你倒是說句話啊。”張宇傑翻了個白眼,他覺得女生們實在是太婆婆媽媽了,一點都不利索。

“我相信。”倪思慧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嘿嘿,那你是答應不答應?”張宇傑突然將面前的盤子全部推開,抓起了倪思慧的雙手,滿眼期待地看着她。

“我……我……”倪思慧並沒有勇氣答應他。

或許對她來說,勾引一個男人上鉤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要真的實質性發生點什麼……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自己的初吻纔剛剛獻給對面這個男人啊……

“別那麼婆婆媽媽啦。”張宇傑嬉笑着:“如果我是個女生,就親自上陣了。但沒辦法,我下面長着那玩意兒呢。”

倪思慧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張宇傑,他好像很不在乎那種事似的。

她猜得沒錯,張宇傑確實不在乎。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他,身邊的女生十個裡倒有七個是妓女,還有三個也是整天和小混混們亂搞在一起,墮胎流產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

所以他一點也不在乎,也不覺得這些事是個事。宏雜何圾。

倪思慧咬了咬牙,仍舊沒有表態,她實在不敢用自己的身體去賭。

張宇傑看出了她的猶豫,說道:“拜託你了,我可是把你當做最信任的好朋友才告訴你的。”

“最信任的好朋友?”倪思慧擡起頭,看着張宇傑。

“對啊,我想了好幾天,唯一能做好這件事的只有你。”張宇傑握着她的手:“你幫了我這個忙,就會成爲我最信任的好朋友!”

倪思慧輕輕地將手抽出來,心裡仍舊一百個,一千個的不情願。

用身體勾引一把手,行至高chao時,張宇傑衝進來拍照片,接着用未曝光的照片威脅一把手做一些事情……

這種事,不是隻有劣質的小說和漫畫裡纔有的情節嗎,怎麼……

“喂喂喂。”張宇傑說:“怎麼求你一件事那麼難啊,剛纔不是還說謝謝我那天救你嗎?”

“這不是一回事……”倪思慧輕輕搖着頭。

“嘿嘿,是擔心沒有報酬嗎?”張宇傑伸出一根手指頭說:“如果大功告成,我會支付你一萬元人民幣,怎麼樣?”

張宇傑想的很划算,拍了照片,威脅一把手放掉周明後,以後再碰到什麼事情也能用這些照片來索求援助,絕對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情。

那個傢伙,竟然把我看成爲了錢就……倪思慧的手掌一下握成了拳,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侮辱!她的腿又蠢蠢欲動了,好想把這個傢伙的蛋蛋踢碎!

這個混蛋,那天在馬凱手下救了我,本以爲他是行俠仗義的英雄,原來他和他們一樣,不過是一丘之貉!

可是,爲什麼心會這麼痛呢?

如果剛纔心痛僅僅是“似針扎,似蟲噬,似火燒,似箭穿,似刀割”這樣的程度,那麼現在就是被無數根針一齊紮上去,形成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孔以後,又潑上了一大把足以腐蝕掉一切的濃硫酸!

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破碎不堪,完全沒有辦法再承受任何哪怕一點點的打擊了。

可是她明顯低估了自己心臟的承受能力。

因爲張宇傑接着說:“你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莫非是嫌錢少了不成?拜託,你又不是處女,不要獅子大開口好不好!”

倪思慧猛地一下把頭擡起來,愣愣地看着張宇傑,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眼睛壞掉了,心臟壞掉了,全身上下都壞掉了。

她甚至看張宇傑的身影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彷彿被一把五百噸的大錘子擊中頭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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