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喜歡一個小女孩,她當時真的是太小,太小了,小到他都不敢跟她表白,更不敢跟她牽手,怕嚇壞了她。
所以導致那個時候,他們還不能在一起。然後他等她長大,等着等着,就等到了一場悲劇。
那是一場他一想到,就會心痛到無法面對的悲劇。
如果,當年不是她失約,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
薄煜韜有些痛苦的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裡流轉過一絲連自己都不解的怨恨。
怨恨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怨恨,到底要怎麼去怨恨。
失去後,還能再得到,他應該滿足的,不是嗎?爲什麼心裡還會這麼糾結呢?不管想了,就這麼着吧,時間久了,總能忘記那場悲傷的。
小區外。
李維茹一直在等,就是沒有等到陸錦溪出來。
她是一個正常的成熟女人,又怎麼會猜不到陸錦溪會出現在薄煜韜家裡的緣故。
呵呵,只是沒想到,陸錦溪看起來單純的,傻傻的,卻懂得選擇吶。
顧亦航哪裡比得上有錢有勢有地位的薄煜韜?
纔去了一趟日本就勾搭上了?不然,薄煜韜肩膀上的咬痕,是怎麼來的?很明顯,就是被哪個女的咬破的,她剛剛沒有提起,是怕薄煜韜反感。
只不過,她堅信,以薄煜韜的品味,最多也就對這棵小白菜感興趣,而不會一直喜歡吃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膩了,就把她給扔了。
她倒要看看,陸錦溪被拋棄的時候,會有多慘。
就算陸錦溪再慘,她也不打算放過這個小婊砸,居然敢勾搭屬於她的薄煜韜。
等到十一點,還不見人出來,李維茹驅車回家,薄譯駿果然還沒回來,她便給他打電話。
薄譯駿從來不讓李維茹管他,一接打電話,就很不耐煩,咋咋呼呼的說,“打什麼電話?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死了,趕着來報喪哪?大半夜的給勞資打電話,打擾我的雅興。”
那邊,隱約傳來女子嬌媚的吟哦聲。
撩撥得李維茹寂寞許久的心田,又癢,又難耐。
打一個電話,被訓斥一頓,也算是晦氣。但是李維茹忍住了,“老公,我不是故意要打擾到你的好事。你不是讓我去跟小叔套近乎嗎?我去他住的別墅了,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啊?”薄譯駿懶洋洋的反問道。
明顯是興趣不大。
李維茹耐着性子說,“陸錦溪。就是原來顧亦航的那個未婚妻,有顧氏集團10%的股份的那個。你說她不肯嫁給亦航,是不是爬上了小叔的牀啊?攀高枝了啊她。”
“她跟薄煜韜有沒有姦情,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啊?”薄譯駿被枕邊的人弄得太舒服,腦子裡悶悶的,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老公!”李維茹聲音嬌軟的撒嬌,“怎麼會沒關係!關係可大着呢!小叔最近不是想進軍影視圈嗎?顧家在這一塊,就很賺錢啊。如果陸錦溪把自己的股份給了小叔,那小叔不就更方便了嗎?”
李維茹心想,煜韜,你別怪我阻撓裡進軍影視圈,那個圈子,就是一個名利場。
在那裡,是個女人,爲了上位,就願意犧牲自己的身體。
我不要你被別的女人潛規則。
雖然這些年你一直潔身自好,不怎麼近女色,可我擔心你架不住那些女人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撲過來。
與其口是心非的支持你進軍影視圈,還不如背地裡給你使絆子,讓你做不成這一行。
你之所以會看中陸錦溪,也大部分是衝着她手中的股份去的吧。畢竟,你比誰都不想這麼大一筆股份落入姑姑薄怡倩手中呢~
李維茹一邊暗罵陸錦溪臭不要臉的勾引長輩,一邊跟薄譯駿說,“老公~你忘記啦?姑姑可是很在乎這份股份的。你跟她說一下,讓她注意點嘛~”
“好好好。”薄譯駿無所謂的說,“我會發微信告訴姑姑。薄煜韜眼高於頂,我就不信他還真能看上陸錦溪?你別瞎想了。利用陸錦溪和顧亦航之間的關係,往薄煜韜身上潑髒水,說他搶外甥的老婆,這一招行不通的。”
薄譯駿站在男人的立場,格外肯定薄煜韜不會看上陸錦溪那顆豆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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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薄煜韜會不會看上陸錦溪,但是陸錦溪勾引薄煜韜,想要找薄煜韜做靠山卻是事實。
姑姑知道後,肯定不會有陸錦溪好果子吃。她就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掛了電話。
李維茹看着空曠的牀,滿目的嘆息。
她已經不小了,身體發展成熟,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要男人的呵護與關懷,可她老公,卻絲毫不把她放在心裡。
一個月,難得回家一兩次。
她都快要忘記,有老公是什麼感覺了。
剛剛聽着老公在別的女人身上耕耘的聲音,她真的也好想要……
沒有老公幫忙,她還可以靠自己,可那一股空虛,卻是別人無法幫忙填滿的。她怎麼也無法滿足自己,無法填補焦躁的空虛,難受的摳着牙齒在牀單上翻滾,汗水和淚水打溼了淡橘色的花紋。
就在她難受到無法自持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一團白色的影子撲了過來,李維茹驚恐的大吼,“滾!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身體的需求,最終戰勝了理智。她唯有擺陣下來,被迫承受……
-
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
陸錦溪神清氣爽的醒了。
薄煜韜不在身邊,寬大的房間,黑暗處是沉甸甸的,好像潛伏着魔鬼,隨時隨地都能蹦出來把她拖進虛無的空間吃掉。
“薄煜韜!”
大喊一聲,沒有動靜。陸錦溪打開房間的燈,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陸錦溪撓撓雞窩一般的腦袋,最終還是拿着手機當有安全感,爬起來,到外面去找薄煜韜。
時間纔是半夜四點。別墅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陸錦溪在臥室隔壁的隔壁房間找到了薄煜韜,這裡好像是一間書房,他在奮筆疾書。
幽涼的晨風,徐徐吹來,撩起紗窗,掃過他認真的眼角眉梢,漆黑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一眨一眨的跟蝴蝶的翅膀一般迷人。
他的側顏,宛如雕刻,鼻子很挺,嘴脣很薄,眼神很深邃,很迷人,尤其是事兒他皺眉時而舒展眉心專注的樣子,宛如能使漫天的春光黯然失色。
陸錦溪呆呆的站在門外,一時間不由得看癡了。
薄煜韜天生機敏,哪怕他在專注的工作,可是陸錦溪灼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看完一個條款後,薄煜韜擡眸,陸錦溪好無預料他會擡頭,兩人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
寧靜的夜晚,心思容易鬆懈,兩人四目相對,宛如穿梭幾萬光年,在天空中相遇,銘刻入骨。
陸錦溪有些很不自然的撇開眼。
那一眼,就跟一見鍾情,再不能忘了似的。
薄煜韜合上鋼筆和文件,立身走來,輕聲詢問,“你怎麼不睡了?”
“認牀,醒了。發現這裡很陌生,就睡不着。”
回答完之後,陸錦溪就後悔了,她爲什麼要回答他的問題啊。
“時間還早。我再陪你睡會兒吧。”薄煜韜走過來,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誰要你陪啊,我纔不是因爲怕黑,纔來找你呢。”陸錦溪口是心非的說。
薄煜韜被她死不認賬的模樣,逗得輕聲笑了出來。
她怎麼就是這麼可愛呢。
“好好好。”他一臉無奈,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是我需要你陪。我也累了,要睡了。”
進了臥室,陸錦溪撒腿跑進洗手間放水。回來的時候,薄煜韜已經躺着了。
她手腳並用的爬上去,把腦袋擱在他的心口上,忽然問他,“你爲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去工作?”
其實,她一直以爲,以薄煜韜高高在上的地位,是不需要大半夜還跑去處理文件的。誰知道,他居然這麼勤奮。
薄煜韜親了親她的額角。
凌晨,萬物俱籟,人就容易脆弱,他也很容易對她敞開心扉。
“不好好工作,別人就會把你拉下馬。薄家的接班人,可不止我一個。”他揉了揉陸錦溪的頭髮,“你的雜誌社,之所以會遇到困難,不就是因爲你平時吊兒郎當,不把工作當一回事麼?”
“呃……”陸錦溪汗顏得無言以對。
的確,她嘴巴上喊着,雜誌社對她來說,是多麼多麼的重要,其實她並沒有多努力。
時常只吩咐別人去幹活,自己躲在後面偷懶。
畢竟,她是老闆啊。哪有什麼事,都要她操心,要她親力親爲的道理?
薄煜韜忽然教訓起她來,“你不能一遇到困難,就向別人求救。你大伯打你雜誌社的注意,你若是想放手,那就放手。如果不想放,那就靠自己的實力,好好守護雜誌社,而不是向我借錢。人一旦養成遇事就向別人求救的習慣,那她輩子,就只能任由別人拿捏在手中了。”
陸錦溪沒有跟他吵,而是聽從了他的教誨。他說的很對,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去守護在乎的東西,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第二天,她吃過薄煜韜給她做的早餐,就直接趕往雜誌社。十點一到,大伯和奶奶就過來雜誌社,要她交出雜誌社營運權。
還裝模作樣的帶來了律師,要走法律程序。
陸錦溪早就想好,假裝難受,不肯撒手雜誌社,騙大伯上當,堅持要買走雜誌社。
也不知道大伯是真的輕敵,還是很想快點把雜誌社弄到手,在陸錦溪開口說要一千萬,還要帶走他們那幾個人的作品的版權纔可以把雜誌社讓出去的時候,大伯居然一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