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韓東笑了笑,能聽見隱約的聲音。
韓東氣憤地說道:“你們愣着幹嘛?擡起來呀。”
衆人居然抓住了玻璃罩繞成了圈,但再怎麼使力光滑的玻璃都難以被擡起半分。
一旁的保安對着韓東說道:“吊臂馬上就過來。”
我看向了孔洞,抓着千斤頂準備着。
本來還要醞釀一下的,現在顯然非跳不可了。
我不知道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但顯然現在不下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韓東帶頭砸起了玻璃罩,幾下功夫似乎砸開了一小點缺口。
我抓着千斤頂用光滑的一面對準了孔洞的牆面,打算貼上去。
韓東在外面大喊着不要,聲音因爲砸開的玻璃罩清晰了不少。
本想轉過頭嘲諷一下,但手略微下沉貼上了孔洞的內部。
還不及反應人就順着滑了下去,等自己明白自己做錯了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完全沒有摩擦力的東西一接觸,我的重心直接垂直向下。
跟着我的體重一起將我帶入了孔洞,這比過山車刺激多了。
我手死死地抓住千斤頂,人不斷地向下掉落。
我居然能感覺到千斤頂有一股拉扯我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的手已經痠疼到麻木了,但是下落還沒有停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左手在右手之前,導致重心向左邊偏移。
我似乎在孔洞內開始貼着牆面順時針旋轉起來,以至於我開始分不清上下左右。
我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
我知道的只有不能鬆開手,我的右手已經插入了千斤頂一側。雙手將千斤頂環抱在胸口,咬緊牙關閉上了雙眼。
最疼的其實不是雙手而是耳朵,有一種蜂鳴聲一直在耳朵裡迴盪。
這種聲音再如何吞嚥都不會緩解,有那麼一刻我都覺得我要聾了。
開始有極度的下墜感,但下墜感似乎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不那麼明顯了。
我調整了片刻,我看見我好像漂浮在空中。
我試着挪動位置,並且試着讓雙手保持平衡。
我能感覺到旋轉的幅度變小了很多,我試着調整平衡。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感覺至少有十幾分鍾吧。
我還在抓着千斤頂不斷地下落,按道理說我此刻應該已經過了那個轉折點。
手臂已經麻木,我開始試着將身體往前拉。我居然做到了,將雙腳踩在了千斤頂之上。
整個人貓在千斤頂之上,這才解放了雙手。
向下的重力在過了轉折點之後變成了向前的推進力,沒有阻力的情況下我正按照極快的速度前進。
如果老爸沒有錯,所有的孔洞都是去往一個地方。
那麼此刻他也正在被往那個地方輸送,這裡很黑我很想拿出有光源的東西。
摸了摸口袋纔想起手機已經上交韓東了,不安的念頭出現了。
如果這只是一個無底洞,或者因爲地區兩邊共通的情況下我會被留在地心?
想到這裡我開始胡思亂想,但想想地球的地心有上萬度的高溫。
而此刻我卻感受不到一點熱度?
反而因爲在不斷前進,甚至還有些寒冷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處於地幔還是外核層,但肯定不在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