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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012、

david帶着索亞破門而入的時候,親眼目睹了孫煒的強迫,和我的掙扎。

我哭着掙脫開孫煒,衝過去抱着索亞,“索亞,快拉住孫煒,他失控了,他要......”

孫煒第一反應是上了我們的當,起身坐起來想要找假肢下牀來,無奈假肢早被我仍到了一邊。david帶了那個黑人來,兩人一同上前,算是抓了個人贓並獲。

孫煒紅着眼盯着我,質問道:“羅雯雯,你在釣我魚?”

從剛纔的虛驚中緩過神來,我伸手問孫煒:“手機給我吧,反正你進去也是用不上的。”

“爲什麼?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孫煒在david和黑人的攙扶下,勉強能夠保持了站立,他伸手指着我滿臉狐疑:“羅雯雯,你在騙我?你和索亞都在騙我?”

“哼。”我冷哼一聲:“比起你騙我的,這點兒又算什麼?”

“我是爲了你啊,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啊!”孫煒瞪大着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雯雯,你一直覺得我沒法和閔天佑比。老實說,除了我沒有他那樣有錢的父母,我還有什麼比不上他的?我沒有父母是我的錯嗎?不是,是我舅舅的錯,難道不是嗎?他不該去爲自己以前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嗎?”

“你也應該,爲你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不是嗎?”我耐着性子和孫煒做最後的交流。

我知道他這麼一進去,少則三年多則十年,也不一定能夠出來了。我們之間的恩怨,才終究是徹底的結束,以後我羅雯雯的生活裡,再想起孫煒曾經對我的好,再不會有一點點的感動。

“我沒錯!”孫煒紅着眼,很是堅決地說:“我做的這些都是爲了你,我哪來的錯?雯雯,就算我不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去,結果也會是現在這樣的啊,甚至會比現在還要糟糕。我有了項目的股份以後就會有錢,有了錢我就可以替代你爸爸的角色,讓你以後依然做那個驕傲的公主啊!”

“呵呵,你終於還是承認,你從一開始和項目,就是有關係的了吧?”

“不,真的不是一開始。”孫煒辯解說:“我只是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我只是不甘心看到閔天佑那麼囂張的,得到了你卻不珍惜,肆意的去浪費你對他的感情。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擁有這些,而我孫煒就不行?”

“所以,你聯合陳培和閆雪妮,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去搶其他股東的股權?”

“雯雯,這是生意上的事情,跟我們之間沒有關係的好嗎?你只需要去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真的,如果不是爲了你,當初我......”

“你就會直接,讓你舅舅一家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在旁邊的索亞忽然插了句。

這讓孫煒暴怒了,轉過頭來罵着索亞:“你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孫煒。”索亞定神看着他,說:“好歹你在孫茂家裡長大,好歹你叫他父母那麼多年的爸爸,好歹他那麼多年一直叫你哥哥,你難道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真的只是考慮到了利益而從來沒有,去顧忌過你們之間的親情?”

“親情?呵呵,我們之間如果有親情,我會是孤兒嗎?項目拿下來,所有的好處都是孫茂的,跟我有一分錢關係嗎?從小到大,他們除了給我吃喝和住所,給過我什麼?他們真的有把我當親生孩子看過?孫茂上大學就有車開,我到想要創業的時候,問他們借5萬塊錢都不肯。你覺得,這算是親情?”

孫煒對孫茂家人的芥蒂,似乎一直是他心裡的結,哪怕到現在都解不開的心結。我無權對我沒有經歷過的,他的生活指手畫腳,也無法去判定他該不該這麼去做。我只知道真相暴露在大家眼前的孫煒,再不是當年成都那個,暖人的大男孩。

我搖搖頭,拉着索亞:“別說了,送走吧。”

“送走?你要告我?”孫煒問。

“那不然呢?”我反問。

“羅雯雯,我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人!”孫煒忽然恨得我咬牙切齒的,說:“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貿然闖進我的視線,讓我他媽的愛上你,一切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那,你是在怪我咯?”我真覺得孫煒的邏輯,真的可笑。

“不怪你怪誰?如果不是你,我會去到北京打那麼長時間的黑拳?我拿着項目上的股份,幹嘛不直接留在成都過好日子,幹嘛不直接就讓我舅舅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我潛心做那麼多事情,你到現在竟然完全不理解?”

“我憑什麼要理解?”說得多了,自然也就累了。我對david揮揮手,說:“走吧,我們一起去口供。”

孫煒以強女幹未遂被我們送進了警局,在大使館的幫助下,我們一起錄完了口供,案件進入到調查階段。不出意外的話孫煒將會被遣送回國內,如果這時候閔天佑那邊也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和閆雪妮陳培一起,在膠囊上做了手腳讓我爸發生意外,到時候兩個案情一起處理。孫煒,就算這樣了結了。

錄完口供,我和索亞擔心蔣夢茹找上門來,就連夜把東西搬到了酒店去住。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的。

孫煒以這樣的方式被抓進去,看似大快人心,實則我和索亞兩人的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我們都無法去理解孫煒,爲什麼表現出來的感覺,跟他實際的內心會有那麼大的差別。

索亞說,在孫茂爸媽的這件事上,其實錯不完全是孫煒。這事兒她也聽孫茂說過,跟孫煒說得相差無疑,而且孫茂媽媽確實性格不好,從小就經常打罵孫煒。所以孫茂經常的,會把自己的零花錢分給孫茂,而他也跟索亞說過,以後如果爸媽都走了,留下的遺產他一定一定,會分一半給孫煒。

“所以雯雯,即便你以前總是那麼不看好孫茂,但我就是那麼堅定的要跟着他。就是因爲他跟我說過這些話,我心裡有個判斷,覺得他並不是那麼個不重情義的人,只是他一直被家裡人嬌慣着,沒有個合適的機會長大而已。”

我問索亞:“那他現在長大了嗎?”

“有的人很快就長大了,有的人一輩子也是個孩子。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關係,配着他慢慢成長,也應該是個好事吧?”索亞說着,低頭看看熟睡的孩子:“再說,這不還有他麼?孫茂的家裂了,我給他一個全新的家。”

天快要亮的時候,閔天佑打來電話,說已經去把我媽媽接回了成都,他安排她就住在他的家裡。等下和程斌約見匯合之後,把情況簡單的交代下,去法院撤消了保全以後,在跟陳培他們辦理手續的時候,他就要通知警方抓人了。

“證據都充足了吧?”

閔天佑笑着說:“充不充足的,你要提前撕逼,我也只能按吩咐做了呀。”

“那就好。”

“雯雯,事情處理完後,我可能就沒法來墨爾本了。”閔天佑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的說:“到時候程斌會帶上資料來找你,然後我讓他順便把索亞和孩子接回來。以後你在墨爾本,可能真就需要你自己一個人面對了。不過,我已經和david說好,你有什麼事他也會幫你。但是最好吧,別惹什麼大事兒了。”

聽得閔天佑像是交代後事那樣,我心裡瞬間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閔天佑,你要幹什麼?”

“我想,我們還是不合適。”閔天佑第一次,吞吞吐吐的說。

“你要和潘韓琦結婚?”

“再說吧。”閔天佑在電話裡嘆了口氣,說:“雯雯,你已經對我失望到了極點,我又何必再爭取呢?況且因爲我的出現,才讓你遇到了這麼多不平靜的事情,我想,我可能是你的剋星吧。”

“閔天佑你說什麼呢?你......”

我原本想要說得是,你怎麼會是我的剋星,你明明就是我求來的福星。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是可能會變得更加不一樣點兒,但是誰又能保證說,不會遇到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

“別說了雯雯,我先掛了,現在趕過去見程斌。”閔天佑說着,毫不留情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再打過去,關機!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等這件事徹底解決好了以後,我一定一定要找閔天佑,要跟他好好的說聲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他這麼長的時間,是我好壞是非不分,總是把他對我的真心當成是利用。事實上,我認爲是真心的人,纔是真的在利用我。

所以無論如何,我要好好的跟他道歉!

然後,我還要告訴他的是,我對他的喜歡對他的深愛,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變過!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連讓我向他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突然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麼的不可原諒自己。這麼頹敗的,覺得我們不合適......

我們不合適,你一早幹嘛去了?

我對着電話大罵了句粗話,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索亞在旁邊安慰着我,說:“雯雯,別這樣,他大概就是想要你安心在這邊上學吧。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都需要個時間去接受吧?”

“索亞,你說會不會可能是,因爲我昨天和孫煒......”

“不是的,你別瞎想。”

索亞的安慰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可我固執的認爲,這肯定也是閔天佑決心要和我分開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在離開索亞的房間以後,她就打電話告訴了閔天佑,我接下來的安排。早先的時候索亞跟我說,當時閔天佑聽到差點兒就急瘋了,要索亞和david在門口守着,確保我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可事實上他們闖進來看到的場景,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但我身上的衣服幾乎是,被孫煒差不多脫光了。

我相信索亞不會跟閔天佑講,但是我不能保證,david不和他說他看到的。

閔天佑聽到david的描述,怎麼可能會不胡思亂想?怎麼可能會不責怪我?明明他跟我說過的,讓我再等兩天他就可以找到證據過來,可是我非就等不下去,馬上就要和孫煒撕逼鬧開。

也許他剛開始聽到我說撕逼的時候,想我應該只是和孫煒翻臉,沒想過我會用自己的身體,去釣孫煒的魚吧?

程斌下午在我淺睡的時候,打來電話說,事情都已經全部處理和解決好,在他們辦理手續的時候,閔天佑帶着警察來抓走了閆雪妮和陳培。接下來的幾天,他要幫閔天佑處理一點公司的小事情,等忙完後就過來找我。

我問程斌:“閔天佑呢?”

程斌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他都跟你說過什麼?”

“和我簽了律師代理協議辦了公證,接下來我要幫他處理一些項目上的事情,他可能心情不好,要出門散散心吧。”程斌爲了不讓我繼續追問閔天佑,搶着把話一口氣說完:“所以雯雯,我得等幾天把這事兒處理好了以後,簽證下來我才能過來找你。有什麼的,我們到時候見面再聊,好吧?”

“嗯。”

從此,閔天佑的電話再沒有打通過,他就像是消失了似的,qq不上線手機關機,發電子郵件不回。

眼看着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我心裡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每天心裡都像是丟了什麼東西,找不回來一樣。即便索亞每天都在安慰我,說閔天佑可能也只是去散散心,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又出現了。

可我總有預感,這次他是發自內心的故意躲着我,似乎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在孫煒的這件事上,最冤枉的人其實是蔣夢茹,她在調查的時候跟大使館說,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孫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基於好朋友有難就幫的角度,孫煒說什麼她就是什麼。

所以在調查取證之後,確認蔣夢茹沒有參與到孫煒的事情中來。

但是我們都怕在以後的生活中,再和蔣夢茹起到衝突,於是我和索亞在daivd的引導下,去大使館和警局,主動說明了我們和孫煒以及孫煒和蔣夢茹的關係,算是申請了個類似於保護的資料備案。

也就是以後,如果我在墨爾本發生任何的安全問題,蔣夢茹將會被第一時間召喚到警局。

然後在蔣夢茹找上門來責罵我們的時候,連多話也沒說就直接仍給了她這份資料。

蔣夢茹看看,走了。

半個月後,程斌帶着大堆的資料來了墨爾本。面對面交流的時候,他才終於告訴了我實情。

閔天佑作爲項目負責人,雖然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但不免要負擔一部分的責任。所以在抓走閆雪妮和陳培的那天,他也跟着一起被帶走調查。最近程斌都在幫他處理,取保候審的一些事情。

“他會被判刑嗎?”

“說不好。”

“程斌,他沒有錯,真的沒有錯。你幫他爭取下,讓他不要坐牢好不好?”

“我儘量。”

“其實最後怎麼判,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件事在國內鬧得已經很大,項目基本癱瘓,他們家也算是消失在了製藥行業。他最後出來,估計也只能換個行業,重新東山再起了。”

我心裡徹底落空。

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是被人算計的閔天佑,終究面對法律的時候,還是有負擔屬於他的那部分過錯。我也似乎開始理解了他,那天打電話時候的頹敗。想來,他應該都知道那天和程斌見面,等着他的是什麼嗎?

我拉着程斌的手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幫閔天佑爭取,如果最後要家屬原諒,我和我媽媽都可以原諒他。我們保留追究閔天佑過錯的權利,我們不起訴他,我不想看到他坐牢!

在程斌帶過來的那麼一堆資料中,最重要的應該是那份,我爸重新在醫院裡找人口述的語音遺囑了。

大概是在他去世的前兩天,他其實早已經發現了陳培和陳樂的不對,但他在醫院裡沒法到公證處,只能找了個律師到醫院來。悄悄的錄了一份遺囑,這份遺囑上他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書面遺囑,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

我和陳樂的官司不用再繼續打,我就贏了。

拿回了所有本就該屬於我和媽媽的東西,但我卻從此丟了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三年後:

從墨爾本大學已近畢業後的我,依然放棄了公司給我綠卡的機會,回了國。

依靠自己的專業技術,和爸爸遺留下來的那些專利技術,我自己創辦了一家生物製藥公司。一年的時間,公司沒有一分錢的盈利,我花光了我爸留下來的存款,賣掉了他留下來的兩套房。才把當初癱瘓的項目重新撿起來,在孫茂和孟然的無償幫助下,已經有了一套基本成熟的生產線。

消息在行業不脛而走,特別多的生產企業找上門來,跟當初找我爸談的情況一樣,出高價帶股權要和我們合作。不管出多少錢分多少股份,我都直接拒絕。

我停下了手機所有的事情,帶着全套技術資料回了墨爾本,通過朱橙的幫忙找到了潘韓琦。

潘韓琦已經拿到了綠卡,接過了閔天佑手裡的股份,和david一起經營着那家移民中介。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已經躋身進了墨爾本華人留學生中,比較有影響力的中介機構。

我穿着職業裝踩着高跟鞋,拿着我用一年時間研發出來的技術資料,找去了潘韓琦的辦公室。直接將資料全部拍到潘韓琦的面前,問:“閔天佑呢?”

潘韓琦擡起頭,依然藐視地看着我:“我不知道。”

“呵。”我冷笑着坐在他的面前,說:“你要不知道他在哪,那這公司的所有手續,是如何從他變成了你的?”

潘韓琦閃爍其辭的說:“我和他,已經結婚了。”

在來之前我就想過,三年的時間,閔天佑或者真的已經結婚了。可是找到他,給他這份資料和協議,是我三年以來的心願,無關他到底有沒有結婚,我欠他的,始終就應該還給他。

所以我無所謂的對潘韓琦說:“你們結不結婚,跟我已經沒了關係,我只要見到他親手把這些資料交給他。”

“這是什麼?”

“項目合作資料,以及合作協議書。”

潘韓琦猶豫了很大一會兒,才站起身來說:“走吧,我帶你去。”

時間真的可以沖淡很多的東西,包括我和潘韓琦曾經的過節和恩怨。

也許三年來,閔天佑都表現出來不見我不愛我的決心,無形中給了潘韓琦莫大的自信。在去悉尼見閔天佑的路上,她主動跟我說起了,那隻耳釘的事。

耳釘是閔天佑他媽媽定製的,當時做了兩套,一套給了閔天佑,一套閔天佑他媽媽自己留下了。而潘韓琦耳朵上當時戴着的那對,其實就是閔天佑媽媽留下來的,跟閔天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聽完笑笑,問潘韓琦,“那天孫煒來找我,也是你提前告訴了他的吧?”

潘韓琦聽完一愣,也沒多少尷尬,就說:“是啊,點錯的鴛鴦譜,應該把它給掰回來嘛?孫煒對你是真愛啊,總是在臉書上留那麼多深情的留言,我和他見面也是應該的嘛。”

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潘韓琦在說這些過去的時候,就像是在說個無關緊要的小誤會。可我聽起來,心裡就像是被針一般,覺得悶得喘不過氣來。我不知道我和閔天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個,類似這樣的小誤會。也不知道,我們見面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解開。

只是他已經和潘韓琦結了婚,能不能解開又有什麼意義了呢?

潘韓琦帶着我,在悉尼的一家連鎖火鍋店總部,閔天佑的辦公室見到了他。

當我和潘韓琦推門而入,閔天佑擡起頭來看到我的瞬間,整個人就像是給定格住了。

我落落大方的走到他辦公桌面前,把資料往前一遞,伸出手職業的說:“你好閔總,我是清華生物科技的負責人羅雯雯,今天找到你,主要是想和你談談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閔天佑張大嘴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直接把資料往前一送:“我知道貴公司在三年前,有開發項目的成熟經驗,所以在生產技術研發成功後,我找到了您來洽談合作。我這是很有誠意的,你能給我個機會,好好聊聊嗎?”

閔天佑還在發愣。

潘韓琦接過話,問:“天佑,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那我來談吧?你......”

“你出去!”閔天佑忽然低沉的喊了聲。

“閔總......”我鼻尖一酸,就忍不住委屈得想要哭出來。這麼多年了,他連談都不肯和我談?才見面,就要這麼急着把我趕出去?

潘韓琦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不好意思啊雯雯,天佑現在對項目可能沒興趣了。”

“我是讓你出去!”閔天佑忽然擡起頭來,紅着眼對潘韓琦說。

潘韓琦尷尬的指着自己,“是說我?”

“是。”閔天佑堅決的點頭:“出去!”

潘韓琦確認再三後,忽然哭了出來,“好,我出去。但是天佑,你別忘了我們下個月,就要舉辦婚禮了!”

下個月舉辦婚禮......

那就是沒結婚!沒結婚,我憑什麼不抓住這個,最後的機會?

等潘韓琦出門之後,我不管不顧的就衝過去,從側面一把將閔天佑死死的抱住。當我再次感受到他體溫的瞬間,我眼淚真再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我哽咽着說:“閔天佑,這次我不會鬆開了,別說你還沒有和她結婚,就算是你們結了婚,我也要來當這個小三!你本來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我像個復讀機似的,不停的循環着:“你就是我的。”

終於,閔天佑撫摸着我的頭髮,開了口:“羅雯雯我沒有騙你,我們家真的有開連鎖火鍋店!”

“不開了,什麼狗屁火鍋店,不要開了!跟我回國,走,現在立刻馬上,簽了協議,你就是清華科技的老闆公!”

“協議?什麼協議?”

“結婚協議!”說着,我單膝跪在地上,厚着臉皮把協議和一枚定做的,有閔天佑卡通人物的鑽戒遞上去:“閔天佑,我保證從今以後,無論生老病死平窮富貴,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不管你是早衰還是yang痿,我都堅持留在你的牀邊幫你重新站起。”

“去你的羅雯雯,你才早衰yang痿!”閔天佑忍不住的被我逗樂了,蹲下身來將我抱起:“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男人三十如狼似虎!”

三年不見,多少誤會和煽情,都在我們的發泄和瘋狂中,成了過去。

事後閔天佑在我的逼迫下,大筆一揮,在那份結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再要他在合作協議上簽字,他說什麼都不肯了,直接把協議仍進了碎紙機,說:“我要簽了這份協議,那我豈不就成了被你用錢砸出來的小白臉?”

“難道不是?”

“當然!”閔天佑笑着把那份結婚協議遞到我面前,說:“你好好看看我寫的補充條款,公司所有的一切跟我都沒有關係!我跟你回國繼續創業,只是給你當免費的長期勞工。”

“是老公吧?”我抱着閔天佑,猛親了一口。然後挽着他的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到外面已經淚流滿面的潘韓琦面前,說:“對不起,我要搶走你的未婚夫了。”

潘韓琦哭着撲了上來:“天佑,你真的要跟她走?”

“嗯,我就不跟媽媽再招呼了,你轉達她一下,我實在沒辦法爲了一個火鍋店,就葬送我的愛情。”

“可是當初阿姨讓你接手過火鍋店的時候,你是答應過她的啊?”

“我答應過她,會試着努力去把我們的關係從兄妹轉變下,可是對不起,我很抱歉這麼多年,我依然把你當我的妹妹。”閔天佑說着,鬆開了我走過去,輕輕的抱了抱潘韓琦,說:“我們是兄妹,從來沒有變過的,一直都是。”

————-全文完————-

感謝大家的一路追隨,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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