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從醫院裡出來,就漫無目的地坐在了公交車上亂逛,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向哪裡,剛纔明明說的很堅定,說要回去簽字的,此時卻忽然沒了勇氣。
曾經一直以爲是自己溫暖港灣的小公寓,因爲有了那份文件而忽然成了她的禁地,成了她的夢魘。
她還想去醫院拿掉肚子裡的孩子的,可是走到半路也失去了勇氣。她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裡看過這樣一句話,每一個生命都是上帝派來拯救父母的天使!
她昏昏沉沉坐在那裡,擡手撫着自己的小腹,心想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他們就此折了翅膀?雖然它來的不是時候,可畢竟是無辜的。
無處可去之下,她只有去了小診所,小璇一看到她趕緊緊張地迎了上來,
“師姐,怎麼樣?”
慕黎知道她是指的什麼,淡淡衝她笑了笑,
“有了,兩個月了!”
“那那那、那怎麼辦?”
小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慕醫生,你懷孕了呀,恭喜恭喜!”
正好此時旁邊有母親抱着小孩子在看病,聽到她這樣說連聲恭喜她,每一個爲人母親的人都能體會到那種孕育生命的喜悅。
她懷裡的小男孩正扁着嘴看着阿凱手中的針想哭而又忍着不哭,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着轉,似乎是爲了表示自己是個小男子漢。
慕黎看了頓時覺得心頭無比柔軟,她蹲下身來摸了摸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輕鬆地說,
“還能怎麼辦呀,生下來唄,你說是不是?”
小男孩一聽她這樣說頓時收回了眼中的淚珠,望着她奶聲奶氣地說,
“小黎阿姨你生個小妹妹吧,等我替你保護她!”
慕黎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她連忙起身別過頭匆匆步入後面的更衣室換衣服。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她唯一的願望是希望她能夠身體健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不要再像他那樣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直在診所裡忙了一整天,直到阿凱逼着她回去,她才疲憊地換下衣服打算回去,卻接到林文城的電話,說他從慕雲海那裡拿來了她母親的那隻翡翠鐲子,要還給她。
她大喜,提着自己的包就匆匆趕去了,這個消息似乎是這段時間以來她晦暗的生命裡唯一的一絲亮光。
安靜的小飯館裡,柔和的燈光下,林文城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疼惜,
“小黎,我知道你一直想拿回這鐲子,現在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
慕黎低頭看着桌子上的那隻祖母綠的鐲子,它一如既往地散發着沉靜的光芒,她有些顫抖地拿過來,視如珍寶般的捧在手心,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美麗纖瘦的女子,那鐲子就戴在她白希的手腕上……
“你怎麼拿到的?”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不解地問,知道慕雲海向來視這鐲子如生命。
林文城的眼神有些躲閃只說,
“或許是他想清楚了吧,主動讓我轉交給你的!”
慕黎將信將疑地看着他,林文城擡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開口打斷她的懷疑,
“好了,現在物歸原主了,我們開始吃飯吧!”
她點了點頭緊收好了那鐲子,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然而吃了沒幾口,她便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努力撐着眼看向對面的林文城,卻發現他也軟軟地趴在了桌子上,她心底一驚卻依舊抵不住渾身的無力感,最終只能雙眼一黑趴在了那裡。
從凌晨開始,一張不雅的照片便以瘋狂的速度在網絡上流傳開來,不爲別的,只因那照片的當事人是向來以作風嚴謹廉潔清正的林文城林檢察官。
照片的標題是:林文城深夜與神秘女子酒店開.房,照片裡林文城裸着上身懷裡摟着一個女人在酒店的大*上沉睡着。
然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一起上傳的還有一段隱秘的視頻。
視頻中林文城站在慕雲海的病*前跟他談論着什麼,然後又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慕雲海的手中,最終慕雲海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翡翠鐲子遞給了他。
那視頻拍的極其清楚,說話聲也都很清晰,林文城說:伯父,我知道慕家現在很正處於資金短缺的時候,若你肯將那隻鐲子給我,我願意出兩百萬,也許兩百萬並不能挽救慕氏,但是兩位小姐好歹生活有個着落。
兩百萬對一個以廉潔爲名的檢察官來說,要多少年的工資才能攢出來呢?但是林文城卻說得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還當場就拿出了卡。
一時間這段視頻和照片在網上被瘋傳,衆網友罵聲一片,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各種難聽的話差點讓網絡都癱瘓,向來以廉潔聞名的林文城*之間身敗名裂。
清晨,酒店的大房裡。
當慕黎和林文城同時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頓時都吃了一驚,看清了兩人此刻的狀況之後,慕黎尖叫着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裸.着的上身。
林文城也在愣了半響之後匆忙套上自己的衣衫,然後猛地背過身去。他懊惱地狠狠地錘着自己的頭,半天后才顫抖着聲音說,
“小黎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但是我想我們一定是被陷害了!”
被林文城這樣一說,慕黎也冷靜下來細細想了想昨晚的事情,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她掀起被子抖着手套上自己的衣衫,還好還好,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看來那些人應該只是給他們下了迷.藥,而不是那種藥,不然她真的就沒法活下去了。
剛整理好衣衫,兩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房門就忽然被人大力踢開,顧墨辰手裡拿着一份報紙怒不可遏地衝了進來衝着她就吼,
“怪不得那麼痛快的答應要跟我離婚呢?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舊*了!”
“你胡說什麼!”
慕黎被他的話氣得渾身顫抖,她跟文城哥是被人陷害的,現在連他倆都沒搞清發生了什麼,他就這樣指控她?
“我胡說?你看看今天的頭版頭條!”
顧墨辰一把將手中的報紙甩到了她面前。
慕黎抖着手撿起拿報紙,腦袋嗡得一聲炸掉,照片中林文城的面容異常清晰,那女人倒是隻有個背影,但那足以讓她昏厥,她自己的背影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可是這樣不雅的照片被登報對她的打擊並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的不信任!
她捏着那報紙迎向他閃爍着怒意的視線,有些苦澀地說,
“你不相信我?”
她以爲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應該會清楚,她慕黎從來就不是那種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人,縱使她以前跟林文城有過什麼,但是她在愛上他的時候心裡已經對林文城沒有任何感情了。
“真憑實據擺在面前,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顧墨辰也徹底失去理智了,質疑的話毫不留情地脫口而出。
他可以容許她精神上的背叛,比如她打電話通知林文城,可是卻沒想到她竟然連這種事也做出來了。
當他看到報紙上的那副照片時,所有的理智全部被抽掉,甚至都沒有細細追究他的手機上怎麼會有一條寫有這酒店名稱和房間號的短信,就怒火沖天的衝了來。
而眼前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又再次將他逼入絕境,他忘了去想她的爲人,忘了去想各種的巧合,比如他爲什麼會如此準時而又準確地出現在這兩人面前,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了背叛這兩個字。
面對着他的氣勢洶洶,慕黎忽然就笑了,笑得極其釋然,
“顧先生,你那麼氣憤幹什麼?不是你提出了離婚了嗎?怎麼?就准許你讓別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就不允許我上別的男人的*嗎?”
真的不再有任何一絲念想了,心痛到麻木之後就只剩下了絕望。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馬上回家將那份協議簽了,然後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而這樣想着,她也這樣做了,將那份報紙丟在地上她轉身大步衝了出去。顧墨辰看着她決絕而傷痛的身影,心底忽然劃過一絲恐慌,他緊跟着也大步追了出去。
出租車上,慕黎催着司機一個勁兒地往家狂奔,她已經沒有任何眼淚可以流了,就那樣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心底一片死寂。
最痛的也許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傷害啊背叛啊,而是最愛的人的不信任。
小公寓裡,她想都沒想地拿過筆就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後看着雪白的紙上那兩個大大的字,她終究是沉痛地閉上了眼別過頭。
從*頭的抽屜裡拿出了那張化驗單,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自己對自己說,
“寶貝兒,以後就我們倆……相依爲命了吧!”
她的話音剛落下,他的身影就急急衝了進來,帶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緊張,她趕緊將那張化驗單塞進了抽屜裡,然後捏着簽好字的離婚通知書起身笑着對他說,
“顧墨辰,你利用完我了嗎?”
顧墨辰胸口劇痛緊窒到讓他無法呼吸,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那裡看着她疏離地笑着繼續說,
“顧墨辰,不管你有沒有愛過我,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曾經給過我愛情的感覺。”
他高大的身形搖晃了幾下,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看着她這般疏離輕鬆的笑只覺得異常刺眼,心依舊在跳動,卻似乎不是他的了。
“那麼顧墨辰,我們……至死不見!”
她笑着說完然後輕輕一揚,那離婚協議就如同漫天飄散的雪花般紛紛揚揚在他面前滑落,而她的身影也是輕巧地從他身側走過。
再也不要見面了!至死都不要見面了!如果再見面,她也希望他過得落魄而又艱辛,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
“阿黎——”
他怔怔出聲回頭拉了她一把,卻沒有抓住,他的手裡只剩下了空蕩蕩的一片。
他失去她了!失去她了!終於失去她了!是他親手將她推離自己身邊的,他就那樣站在那裡看着她瀟灑地甩門而去,一時間忘記了該怎麼做。
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忍受,半響後他才喃喃了一聲,
“阿黎,阿黎……”
然後便倉惶追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忽然空白一片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要離婚,他不要離婚了!他只要她能安安靜靜守在他身邊就好!
曾經以爲完不成那些仇恨他會夜不能寐,如今想着要失去她了,他才驚覺若是生命裡自此沒了她的存在,纔是最可怕的,不然他又怎會爲了她,而一再拖延讓慕氏破產?
原來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她放在了心底。
等他追到樓下的時候就只看到她纖瘦的身形鑽進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他跳到車上將油門踩到最大一路狂奔追了過去。
出租車裡,慕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處,就讓司機一個勁兒的往前衝,她現在只想要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車子駛了半天,司機忽然對她說,
“小姐,後面的那輛車子一直在咬着我不放,你看看是不是認識你的人?還有,你哭成這樣是不是跟男友吵架了,既然他都這樣追來了,我看你還是下去跟他好好談談吧!”
被司機一說,慕黎擡手一抹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滿臉的淚水,以爲自己不會哭了,卻怎麼不知不覺就流淚了。
有些狼狽地回頭看了一眼馬上要追上來的車子,此時出租車正好拐了個彎駛入一處有些偏僻的地方,她急急掏出一張鈔票來丟給司機,
“師傅麻煩你在這兒停下車吧!”
司機納悶地看了她一眼,就停了下來,慕黎匆匆下車看了一眼身後追來的車子邁步急急跑入前面一間倉庫性質的屋子裡,她現在誰都不想見,她就想一個人安靜地躲一躲。
後面的顧墨辰跟着她一路追到了這裡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想把她追回來,然後抱着她說阿黎我們不離婚了,我捨不得你離開我身邊。讓我們忘記那些仇恨那些誤會,重新開始好不好。
一見她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停了下來,他跟在後面一個急剎車便匆匆下車追了過去,然而等他的身影剛轉過那個彎看到那間廢舊的倉庫時,那倉庫裡卻猛地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然後便是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整座倉庫頓時變成一座火海。
而早在第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還是身旁剛剛她乘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從車上跳下來拖着他死命的往遠處逃,他這才躲過了一劫。
待那爆炸聲響完,他滿身塵土的從地上爬起,一回頭就見到那漫天的火海,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想着最後看到她纖瘦的背影衝進了這間倉庫,不由得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
“阿黎——”
然後便瘋了般的朝那火海里衝去。
“小夥子,你不能去啊!”
那司機一見他這樣子急急從身後拉住了他,
“這爆炸,這大火,裡面的人根本就活不成了,你去了也只是白白搭上你一條命!”
唉,沒想到這對年輕人的命這麼苦,這世上有什麼天大的事非要吵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呢,現在好了吧,一個葬身火海,一個眼睜睜地看着,這世上最殘忍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滾開!你他.媽給我滾開!”
顧墨辰淒厲着喊着紅着眼一把將那司機甩開,然後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然而那火勢太大太兇猛,他剛一靠近就被那炙熱的溫度給烤的退了回來,根本就衝不進去,他只能就那樣在外面徘徊,眼睜睜的看着她葬身這片火海。
他與她從此陰陽兩隔。
他想着這個事實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是被烈火炙烤的原因,還是傷心過頭的原因,他高大的身子就這樣搖晃了幾下,然後一頭扎倒在了這片火海前。
寂靜的醫院裡。
顧墨辰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之前他一直昏迷着,醫生說他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思想太過於悲痛,下意識的不想醒來。
他睜眼所到之處,所有人的臉上都掛着哀傷,龍意更是靠在牆邊捂着嘴小聲的啜泣着,他們都得知了小嫂子葬身火海的消息,而他也多虧了那天的那個司機才得以救回一條命,不然他也就那樣昏在那火海邊被炙烤而亡了。
可是雖然難過龍二還是上前跟他彙報着,
“小嫂子那天是誤闖了黑幫卻誤闖黑幫軍火交易的倉庫,雙方火拼時倉庫爆炸……”
他猛地一下子閉上了眼,憔悴的面容上蒙上濃濃的痛楚,然後淒厲地大喊了一聲,
“出去!都給我出去!”
龍二和龍意他們對望了一眼之後,默默退了出去。
待那腳步聲響過之後,顧墨辰的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水,順着他憔悴的臉頰滑入腮邊滴入枕頭裡,他雙手在被子下狠狠握成拳痛楚地喃喃開口,
“阿黎,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那樣急切地追趕你,你也不會倉皇下車也不會闖入那裡,就不會、就不會葬身火海!”
許久許久,等在外面的龍意等人,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壓抑而又沉悶的哭聲,那哭聲裡飽含了太多沉重的東西,讓他們所有人都跟着眼眶泛酸。
那是他們堅不可摧的顧二少啊,那是他們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顧二少啊,那是他們面對着金三角的毒蛇猛獸,面對着一次次殘酷的考驗都不曾掉過一滴淚的顧二少啊……
死一般寂靜的小公寓裡,顧墨辰顫抖着手一寸一寸拂過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狹小的廚房,窄小的浴室,舒服的小沙發,還有那張曾經承載了他和她數次*的大*,每拂過一寸,他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割過一寸。
她走了已經好幾天了,直到今天他纔有勇氣來到這裡。
他的面容異常憔悴,鬍子都沒有刮,整個人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多,衣衫更是失去了平日裡的優雅,就那樣皺巴巴地裹在身上,他也絲毫都不介意。
這幾天他一直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的木偶,腦海裡迴盪着的全是她燦然的笑顏,明亮的眸子,還有生氣時的冷傲,可愛時的小小撒嬌,每一處都讓他心動也心痛。
最後他終於跌坐在了大*的*頭上,*頭的抽屜裡露出紙張的一角,他木然打開拿出來一看,是張化驗單,上面的結果顯示,她已懷孕兩個月……
他瞬間就淚流滿面,抖着手將那張化驗單擎到面前張大了眼睛仔細看着,然後漸漸就哽咽了起來,到最後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
“阿黎——”
他想起他還殘忍的對她說,秦若雲懷孕了要給她名分,要她成全。現在看了看這化驗單的日期,在他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也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
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沒有哭也沒有鬧,就那樣痛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想必那個時候她一定是徹底絕望了所以才連挽留都沒有吧。
淚水洶涌的滑落,打溼了面前的化驗單,他連忙擦乾眼淚將那單子上的淚水輕輕拭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了口袋裡,這也許是她留給他的唯一值得紀念的東西了吧。
還有那天她跟林文城在酒店裡的事情,後來查出來都是秦若雲搞的鬼,他直接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腳就將秦若雲踢翻在地,她肚子裡的孩子也那樣流產了,然而這些都不足以彌補他失去她的痛楚。
他想着他對她的不信任,想着她最後的絕望,就恨不得殺了自己。只是現在想想他會那麼失去理智,也是因爲太在乎她吧,在乎到她只能屬於他自己,在乎到一見到她跟別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那裡就覺得心痛無比。
他就那樣失聲痛哭着坐在那裡,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在心裡狠狠罵着自己:顧墨辰你真是混蛋,混蛋啊!就這樣把她給弄丟了……
他想起她曾經問過他,爲什麼會娶她。那個時候他以爲,他只是爲了他自己的利益。後來他才明白,原來那一刻的衝動便是愛情。
那個下午,一襲白衣的她如同一隻墜入凡間的精靈,突兀的闖入他了無生氣的生命裡,他一顆死寂的心從此燃燒了起來。
然後他才做出了那個荒唐的決定,將他的新娘由慕希妍換成了她,親手種下了現在這個苦果。他苦笑着自己問自己:這算不算是老天對他執着於仇恨的懲罰?
然而任憑他怎麼呼喚,任憑他怎樣哭泣,那個女子終究是不能回來了,帶着他們的孩子,永遠永遠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凌晨四點,終於寫完這一章,七千字,不管好不好,請看在我如此拼命的份上評論的時候口下留情,嗚嗚。
大少那裡寫的化驗單上是一個月,可能因爲那是二少的構思還不完整所以有些失誤,親們以這裡的兩個月爲準好了。
另外,搞了個投票,關於錦和黎要不要上船的事情,親們去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