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憤怒吞噬一切,什麼都不會留下。
只有謾罵,只有瘋狂。
其餘的,都會滾到一邊去。
有什麼重要的?
沒有,我看不到,這個世界不真實,誰有資格假裝真實?
或者說,都有資格,正是因爲不真實,所有都有資格假裝真實。
不需要人生過得很好,那種恐懼人生一塌糊塗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船錨拽住生命之船,腦子裡的扭曲自編自導,我不知道爲什麼不去斬殺。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真的就沒有斬殺。
扭曲需要注入能量,連放手這種自然的狀態都需要努力,這是什麼鬼玩意。
恐懼讓我牢牢抓住,讓我不斷注入能量,彷彿不需要什麼思考,本能的感受到放手就是一種死亡。
事實上,確實如此,放手就是zì shā,就是在摧毀角色,就是讓角色死亡。
袁長文這個角色,本來就是扭曲之後才形成的,而停止注入能量之後,扭曲自然會復原。
那個時候,就是角色的死期。
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好抓住的吶。
不管具體內容是什麼,都是扯淡,都是情緒化的產物。
老媽,算什麼?
一個對我很好的人,一個生我養我的人,一個很多事情都順從我的人,一個爲了讓我更好可以犧牲自己的人。
然後呢?
那種必須孝順來自哪裡?
那種一家人自然要團結的想法,來自哪裡?
我不知道爲什麼老媽對我好,但這並不能成爲我必須做什麼的理由。
這一切都只是人爲的扭曲,依舊只是恐懼在掌控。
社會需要穩定,自然宣揚孝順,畢竟家庭都不和諧誰會來建設帝國夢呢=吶。
我需要解決後顧之憂,自己老了,自己沒有好的身體沒有大量的收入,那麼兒女的孝順似乎可以讓我安心。
老媽只是一個陌生人,沒有資格在我腦子裡囂張。
必須殺掉老媽,那種認爲老媽神聖不可侵犯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種阻礙。
老媽對我很好,這又如何?
我不需要去講什麼道理,那都是人爲的扭曲。
夾雜這內心的憤怒,直接衝向老媽,摧毀老媽,什麼都不需要留下。
有什麼理由可以允許老媽在我腦子裡放肆?
又有什麼理由不是建立在恐懼之上?
老媽怎麼可以留下,我不會允許,也不願意看到。
殺掉老媽,不惜一切代價,當然,根本沒有代價這種東西。
只是情緒的拉扯讓我認爲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只是腦子裡的扭曲而已。
我會心安理得享受老媽的好,並且,不會對老媽產生所謂的孝順之情。
就是所謂的白眼狼。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大逆不道,可惜,這種說辭對我沒有任何傷害,甚至連吸引我的注意都辦不到。
不需要去解釋,不需要去掩蓋,說什麼只是內心的斬殺並不代表肉體的殺掉。
沒有必要解釋。
我就是白眼狼。
別人怎麼看待我,怎麼評價我,都無所謂。
根本沒有別人,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呈現什麼都可以,我不會阻止,也沒法阻止。
誰知道畫面元素會呈現什麼,但只要呈現了,那麼我就會認命,根本沒有什麼好抵抗的。
至於接下來自己會做什麼,那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有什麼不可以殺掉老媽的?
我是指肉體殺掉,就是那種大逆不道的白眼狼幹出的觸目驚心的殺人事件。
有什麼不可以嗎?
誰會受傷?
這一切都只是泡影,都只是情緒拉扯之下形成的真實感。
如果順流需要,那麼爲什麼不可以?
事實上,這句話反而變成了一種阻礙,彷彿順流需要的時候我可以殺掉老媽,但順流不會這樣,所以我也不會殺掉老媽。
這讓我鬆了一口氣,但只是一種安撫,只是一種妥協。
船錨還在那裡,虛假通過簡單的伎倆就可以輕易讓我轉移目標。
爲什麼不能殺掉老媽?
不需要找什麼理由去讓整件事成立,比如老媽對我不好,比如老媽一直殘害我,比如老媽從小就nuè dài我,比如老媽爲了讓我分手直接下藥……
這些理由或者藉口,只是爲了讓我證明自己沒有做錯,依舊是在豐滿角色。
沒有理由,僅僅是單純的殺掉老媽,有什麼不可以麼?
老媽對我很好,老媽對我很關心,老媽對我很遷就,老媽幾乎沒有什麼缺點,然後我就不能殺掉老媽麼?
這種想法來自哪裡?
沒有一個老媽,並不是袁長文這個真人和老媽這個真人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上互動。
這一切都不真實,如果願意,畫面元素可以呈現無數次袁長文這個角色跟老媽這個角色之間的戲劇衝突。
死了又來,來了又死。
我什麼都沒法確定,只是此刻覺察到很多東西,憑藉這些玩意就認定世界的真實性,簡直就是鬼扯。
老媽必須死,不可能在我腦子裡繼續放肆,儘管老媽一直都在放肆。
打碎老媽,砍斷情緒的拉扯,我不允許這些狗屎玩意繼續掌控我。
個人喜好罷了,儘管不會被別人所認可,但依舊無法改變所謂的孝順僅僅是個人喜好罷了。
人數衆多,就可以冒充真實?
老媽會死在這裡,然後再也無法存活,變成一個陌生人。
我不需要在假裝什麼,所有的言行思維都只是爲了讓自己舒服而已。
如果孝順可以讓我舒服,那麼我就會孝順。
如果做出一些不孝順的行爲讓我舒服,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去做。
最後,全部都會變成順流,那種怦然心動的生活。
我不會去思念老媽,也沒有理由擔心老媽,甚至想着去照顧老媽。
那只是在豐滿角色,只是爲了角色屬性而做些什麼。
想着別人罵我不孝順,想着別人對我的指指點點,似乎我就必須去孝順老媽。
都是角色,都是自我定義,這些玩意統統都是狗屎。
我不是第一次面對老媽,似乎憤怒總是燒不完,老媽永遠都可以在那裡放肆。
不過,維持不久了,老媽正在從我腦子裡剝落。
什麼都不會剩下,我也不需要老媽留下什麼。
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有什麼不可以呈現吶。
殺掉老媽,不允許老媽在我腦子裡放肆,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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