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媽的!”肥豬打完這兩棍,用警棍挑起了我的下巴,“孫子,看清楚這是誰的一畝三分地,在這,老子想弄死你,有的是辦法。”
“呸!”
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臉上,這肥豬撲棱了一下腦袋,趕緊用袖子擦了下,“你...你...”
你了好幾聲,這肥豬也沒說出什麼來,看着我張狂的笑着,他再次舉起了手裡的警棍,當頭一棒,就砸在了我腦門上。
我能感覺到血在緩緩的滲透我頭上綁着的毛巾,這是柺子之前給我包紮傷口的,恐怕也已經變成了紅色了。
沒再管我,兩個年輕警察拖着我,走了沒多遠,就來到了一個角落,這裡有些陰冷,有些潮溼。
打開角落的大門,撲騰一聲就把我扔了進去。
我擡頭掃視了一眼這裡,大概只有兩個平米大小,連躺都躺不下,只有靠牆邊有一個水泥做成的臺子,能讓我斜靠在上面。
都說監獄裡的緊閉室不好過,到這時候我才真的相信了。
吃喝拉撒全都得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而且最讓我感到操蛋的是,這裡只有門上有一個五釐米左右正方形孔洞,只有這個洞,在往裡照射着陽光。
“操。”低聲的罵了一句,可這時候能聽見這聲操的,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三天時間,不好過啊。
......
這幫孫子,說三天就是三天,而且三天時間裡,竟然連個飯都不給老子送。
我感受着頭上結痂的傷口,開始輕輕的往下撕毛巾,這麼多天過去了,毛巾都跟血伽長到一起了。
疼得我直咧嘴,撕下來的時候有些地方還帶着一些肉。
“咣噹!”
一聲響,緊閉的大鐵門被打開了,門口站着的依舊是那個肥豬。
“孫子,緊閉的滋味爽嗎?”
這肥豬一打開門就看見我在往下撕毛巾,看到之後,一雙三角眼竟然冒出了點點的光芒。
果然,這王八蛋沒安什麼好心,走到我面前,一把就抓住了我手裡的毛巾。
因爲我帶着手銬,實在沒辦法跟他抗衡,一下子就被他奪了過去,“你是我監獄裡的犯人,有困難我自然不會不管...是想把這東西撕下來吧?我幫你!”
說完,這王八蛋一把猛地撕下了我頭上的毛巾,甚至我的耳朵裡都聽見了刷的一聲,毛巾就離開了我的頭皮,同時出現的,還有頭皮上火辣辣的疼。
不用說,那毛巾上至少也帶下來我幾塊肉。
我咧着嘴伸手摸了一把腦門,不過,已經鮮血淋漓了。
“哈哈哈,能幫助人,真是件開心的事。”肥豬說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扭身扔了那條毛巾,走出了禁閉室,剩下兩個警察過來拉起了我,帶着我離開了這。
我扭頭看了看禁閉室,那裡有我拉的一泡屎和幾泡早就揮發了的尿。
因爲是強行撕下的毛巾,血伽都黏在毛巾上,現在的顯得我特別狼狽,滿頭鮮血雖然流的不多,但卻足夠染紅我整張臉了。
被他們丟進了原來那件牢房,這一刻卻‘恩賜’的打開了我的手銬。
“大哥,你沒事吧?”
二龍跑過來扶起我,看着我一腦袋的血,緊張的問道。
“沒事。”我搖了搖頭,走到牢房裡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從那提起水壺到了一盆水,開始小心的擦洗着腦袋上的血跡。
“這幾天老虎跟老六他們有什麼動靜嗎?”
我低着頭,一邊洗一邊問。
“沒什麼動靜,好像大哥你上次給他們說的那翻話起了作用,他們那邊有人走漏出消息來,說是等你審判有了結果再說。”
我擦完腦袋,一扭身,正好碰上走到我身邊的柺子,這老頭手裡正捏着一個包子,看那樣子應該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剩的,給我帶回來了。
三天沒吃東西了,也沒跟他客氣,抓過來就塞進了嘴裡,說實在的,原本監獄食堂這乾的不成樣子的包子,我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可現在不同了,餓了甜如蜜,吃啥都是香的。
“大哥,下午我們還得接着去勞改,看你這樣子,估計也逃不過,到時候你就在我身邊呆着,我多幹點,你少乾點。”
二龍豪氣的拍了拍胸脯,這貨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把子傻力氣。
吃光了那個包子,感覺原本乾涸的胃,再次活了過來,整個人都比之前多了些精神。
......
下午兩點,獄警準時來接我們,矮子看見我出來了,嘿嘿的奸笑了兩聲,默默地帶着我們往前走。
這是一處石料廠,我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把那些被碎石機打碎的石子運到儲存石子的石場裡。
中間大概有五十多米的距離,每人一把鏟子、一個小推車。
“這...大哥,上午我們不是幹這活...”
二龍一看沒辦法幫我,急得臉色都有些變了。
“沒事,這點活我能行。”
說是這麼說,但情況什麼樣我比誰都清除。
原本就失血過多,然後又緊跟着三天沒給飯吃,哪來的力氣幹活啊?
“我啊,我特媽乾脆暈倒算了。”
心裡罵了那些獄警好幾十遍,然後就領了自己的小推車和鐵鍬,去了碎石機旁邊。
第一車,我安好的推了過去,第二車,第三車...
直到推到第八車,走到獄警最密集的地方,我就開始裝暈,小推車往前一推,我就趴在了地上,怎麼都不動了。
“啊,大哥,你怎麼了?”二龍這貨也不知道是真擔心我還是想把獄警引過來,扒着嗓子吵吵,我偷偷睜開一點眼睛看了他一眼,這貨竟然在四處張望獄警。
“怎麼回事?”
因爲這一段獄警比較集中,時間不長就有人過來了。
“我大哥暈倒了,趕緊送醫務室吧?”
“暈倒?剛推了這麼兩車就暈了?”一個獄警靠近我小心翼翼的查看,旁邊還聽到了槍拉開保險的聲音,大概是怕我耍詐越獄吧。
“小子,醒醒,這種手段我們見多了,裝暈沒用。”說着,這貨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在摸什麼,“電擊棒,你應該感受過吧?再不起來我可就下手了。”
電擊棒,能量比較強大的甚至能達到十萬伏,一下子就能把人電暈。
我試過這玩意的滋味,殺蘇賢那天,我就已經嘗試過了,很果斷的被電暈在了當場,後來還是在醫院醒過來的。
操你媽的,老子都躺下了,哪有臉面就這麼站起來?可是...電擊棒,真的很痛。
就在我心裡天人糾結的時候,那獄警竟然直接下了手,電擊棒狠狠的戳在了我的腰上。
這一刻,彷彿世界都安靜了,我對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好在那個獄警沒有喪心病狂,只是電了一下,就把電擊棒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嘴裡吐着白沫,但是依然在努力的閉着眼睛,就是不睜開。
電都電了,當然得裝到底,不然不白電了麼?
“這孫子,真能忍。”
獄警在我頭頂上罵了一句,無奈的站了起來。
我耳朵裡聽着他跟旁邊的獄警蛐蛐咕咕幾句什麼,應該是聯絡醫療隊把我送走。
雖然知道我是裝的,但卻不敢再繼續電我了,這東西,電多了真的會死人的。
如願以償的道了醫務室,雖然被電了一下,而且還帶着手銬,但總好過在那勞改,最重要的是醫生檢查我的身體,說我長時間血糖供應不足,低血糖了。
廢話,老子這麼多天沒吃東西,能不低血糖麼。
在這工作的人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兒,就連護士都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小夥子。
就這樣,我在這打了兩天點滴,意想不到的吃了兩天病號飯。
之前一直沒覺得被人伺候着有多舒服,但從來了這以後,這感覺變得真的很強烈。
從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十天了,按照正常的司法流程,是應該在七天內對我進行刑事控訴,然後按照相關法律判處刑事責任的,可是現在,已經過去十天了,我越發的確定蘇家是真的遇上阻力了,而且阻力絕對還不小。
不過...他們遇到的麻煩越大,老子就越開心,敢動我的女人,我會讓你們整個蘇家,連根拔起。
一想到歐陽菲被他們傷害成這樣,我的心裡就一陣暴虐,要不是郭梟,恐怕現在歐陽菲早已經香消玉殞了。
“蘇家,蘇千秋!”
想要玩死我,那咱們就玩玩看吧!
......
就在我剛剛被帶出醫務室,那個矮子就來到了我們獄房,“孫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可以解脫了,明天正式對你開庭審理!”
那矮子一臉看熱鬧的笑容,或許他們習慣了對待死刑犯的態度,是的,已經不拿我當人看了。
這一天過得倒是挺舒坦,也沒人來煩我,就連勞改都免了去,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怕我在這關鍵時刻想辦法逃跑或者鬧點事出來吧。
第二天,幾名手持來複槍的特警在我頭上罩上了頭套,帶出了監獄,一路上不斷顛簸,我知道,這是重刑犯才能享受的待遇。
法庭是個神聖的地方,或許在旁聽審並沒有太強烈的感覺,但當我坐上被告席的那一刻,頭上的頭套被摘下來,不遠處高高掛着的‘公正、廉潔、爲民’六個大字,加上法官高坐其上,這種壓迫感是任何人都體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