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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039

車子在沈淖別墅前停下來,沈淖正襟危坐的看着我。

那溫柔的眼神,讓我心口一陣痠疼。

他要是霍繼都,多好!

可他是沈淖,一個如我親人般的男人。

即使他對我耍陰謀,我倆鬧得不可開交,他還是不會不管我。

“莉莉,我是愛你的,我不希望你受傷。”

我虛虛嘆了口氣,自我諷刺道:“不要在一個‘性冷淡’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沈淖,好好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再摻和進來。”?

??即使我站在陰影裡,我也甘之如飴。

只要能愛霍繼都,就不會覺得有缺憾。

?沈淖捂着心口的位置,冷了冷臉上的表情,語氣有些寡淡:“你從沒想過我真的愛你?”

???他眼神很哀傷,一臉木訥。

或許人傷心的時候特敏感,他的反應一下刺疼了我,以至於很多年後我依然能憶起。

我一直以爲沈淖不懂愛,不會對我有心。

我以爲自己只是他釣霍繼都的餌。

所以此時,異常痛苦。

霍繼都冷冽的視線一遍遍在我腦海裡交織。

我不想跟沈淖同處一個空間。

按捺不住,脫口而出:“我累了,我想自己待着。”

沈淖死死環住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怪我在‘盛唐’對霍繼都袒露一切?莉莉,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往火坑裡跳。”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淚拼命往肚子裡咽才能壓迫激動,不和沈淖起爭執。

在我看來,恰恰是他那句添油加醋的話讓我深陷泥潭。

可他畢竟有恩與我,即使口頭多厭棄,我依舊無法徹底剝離。

沉默半會兒,我才擡起眸子,義正言辭的對沈淖說:“對不起,我現在需要冷靜……你別管我了。”

沈淖的眼睛像朦朧着沉沉霧靄:“好……莉莉……需要……錢就來找我。”

我點點頭,打開車門,十分決絕的離開。

夜涼如水,兩邊的路燈映照的我越發孤寂。

麻木的雙腿走在路上,我起了轉頭找霍繼都的心思,然而才邁開那麼半點兒就停了下來。

現在去找他,等同自尋死路。

很久以後,周邊的行人慢慢稀少,我纔到附近的建設銀行查詢了一下卡里的餘額,只有五千來塊。

細細一琢磨,霍繼都那不能回,沈淖那不願意住,得在外面租個房子。

酒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在離學校不那麼遠的居民區找了個房子,和房東商量着先租兩個月。

付完房租,錢馬馬虎虎也沒了,約莫只剩三百來塊。

租好房子當晚,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裹着被子,越想越傷心。

手機被我擱在腳邊,一垂眼就能看到霍繼都的號碼。

可我不敢再碰。

我不知打了多少電話給他,他一次都沒有接。

安靜的時候最易胡思亂想,也最易寂寞,不打電話給霍繼都,我連怎麼消耗時間都不知道。

忍了一個小時,實在受不了,我撥通了唐七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死寂的心像迎來春天的冰雪,慢慢融化。

我把哽咽往喉嚨裡灌:“唐七,你知道霍繼都在哪嘛?”

“……霍爺一宿沒回,下午回來後也是跟閆中將一起走的,至於他倆去哪,我真不知道。”

我手背抹了把淚,感激的說着謝謝,後匆匆撥了閆迦葉的號碼。

電話那邊有點吵,閆迦葉聽出我的聲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莉莉?”

“迦葉哥,霍繼都在你那嘛?”

寒暄的話我不會說,也不會拐彎抹角。

閆迦葉迫不及待的應和:“和我一塊呢,昨兒一夜拳擊,今兒又玩小牌九,折騰死了,跟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給他做兒子似的——”

霍繼都一火起來誰都拉不住,閆迦葉根本搞不定。

我便又急急打斷:“能告訴我地址嗎?”

我想霍繼都想的心力交瘁,要是再見不到,肯定得瘋。

閆迦葉跟趕集似的回我,說霍繼都在‘御景’——一家大型娛樂博弈場所。

掛了電話,我胡亂拿了條圍巾就出去打車。

到了‘御景’,大概閆迦葉交代了前臺,我進去的很順利。

踏進大廳,片刻也不敢耽誤,直奔電梯。

電梯很寬敞,裝飾了壁毯。

我環抱着手臂,只覺四周冷嗖嗖的。

現在已經深秋了,我把錢花完了,衣服沒帶回來,連件像樣的外套都沒有,此時穿的還是連衣裙,外面只裹了條圍巾。

吸了口氣,擡眼看了看電梯內壁上的數字,心沒來由的緊張,感覺四周在往下墜,像踩空了一般。

等電梯‘滴’的一聲打開,我連氣都透不過來。

我真的很怕,怕霍繼都像前天一樣,對我說:滾,滾的遠遠的……

出了電梯,腳下的每一步都仿若走在釘子上,嘴脣亦冷的打哆嗦。

這時,旁邊包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粗壯的身影從裡躥出,差點撞我身上。

我後知後覺的往後一退。

身影的主人似乎也察覺到我的存在,匆匆轉過來看我。

視線對上,我才警覺此人似曾相識。

半晌後,猛然憶起他是時雲霄,沈淖那天叫我送的人之一。

這名字還是霍繼都告訴我的,他說這男人放高利貸。

想至此,我並沒有停留的打算,轉身就走。

時雲霄眼裡透着光亮,醉醺醺跑到我身前晃悠:“咦,你不是莉莉嗎?真巧啊。”

我禮貌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往前,時雲霄倏地粗魯拽住我手臂:“沈淖那天叫你來陪酒,可惜我們都醉了你纔來,要不,今天你來陪陪?”

說着,酒氣熏天的脣開始往我湊。

突然間,我恨透了。

我只是來找霍繼都,卻遇上這樣的羈絆?難道老天都在給我設阻?

心裡憤憤不平,我狠狠推開時雲霄:“時總,請你自重。”

時雲霄直接撞到牆上,雙眼瞪直了:“重慶借貸這塊兒誰不知道我時雲霄?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暴發戶,看不起我?啊?”

他是真的喝多了,不停胡言亂語,連拉帶拽的把我往包廂裡拖。

我自然不肯,單手扶着門框往後掙。

就在我掙的生疼時,一個冷硬的拳頭直直砸向時雲霄,他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

嘴裡唸叨有詞:“去你大爺的……敢,敢砸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笨拙的,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人中的地方,一道血溪正往下涌。

我側頭對趕來的閆迦葉投以感激的眼神,他冷靜的點點頭,穿着皮鞋的腳直接往時雲霄肚子上踹。

“龜孫子……從哪冒出來就從鑽哪去……”

包廂裡,其中一人有些眼見力,認出閆迦葉,一個勁道歉:“閆中將,抱歉,抱歉……我朋友喝多了……”

閆迦葉只掀了掀眼皮,也沒回應,碰了碰我肩膀,讓我跟他離開。

才轉了個面,視線所及,霍繼都正筆直的虛倚在門邊,雙眸深邃不見底,異常冰寒。

閆迦葉牽起我,連跑帶走的把我拉霍繼都身邊,一個勁把我往他懷裡塞。

我的腳都快踩上霍繼都鞋子,他仍舊沒罷手。

霍繼都絲毫沒有抱我的意思,硬生生立那,一動也沒動,好看的眼眸剜了眼閆迦葉:“有意思?”輕輕把我推開,轉身進了包間。

頓時,我手足無措。

閆迦葉在我耳邊狠狠訓斥,嫌我不開竅:“你是不是傻?他進去你也跟着啊……他愛你呢,進去好好說話,別擱他急,啊?”

隨後,大手一揮,推着我的後背把我塞進去,門瞬間被他在外面帶上。

我靠着門不敢動,緊張不安的拽着裙襬。

正前方不遠處,霍繼都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抽菸,修長的雙腿交疊,幾乎要把沙發邊唯一的通道佔死。

我正欲張口說話,他眼眸一擡,一點火苗瞬間被澆滅。

“霍繼都……”只喊了他名字,心裡特別不好受。

霍繼都高大的身子像猛獸一般從沙發上起來,幾步走到我跟前,打下一片幾乎能把我整個人遮死的陰影。

“這張臉,真漂亮,在哪都能招男人?”

我臉上紅彤彤一片燥熱,又委屈。

我根本不知道會那麼巧的遇見時雲霄,更不知道他會記得我。

我想跟霍繼都解釋,顯然,他不會聽,他仍舊在生我的氣。

我也不懂,他分明已經知道我是沈淖的人,早該有心理準備,爲什麼還這麼不待見我?

心裡又倔又憤,沈淖說霍繼都不愛我的言語偏偏又在此時走進腦海中,我忍不住脫口:“繼都,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沈淖的人?你疼我,愛我,是不是也都是裝出來的?”

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爲霍繼都的眼神從沒那麼可怕過,好像一團火,瞬間把我點着,我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低吼一聲:“在你心裡,我都是做戲?你就這麼想的?”

“我……”

他眼裡的憤怒瞅着揪心,我突然想給自己一巴掌,莉莉,你是來求和的,爲什麼又要把他惹怒?

慌里慌張的拽住他衣袖:“不是的,繼都,我愛你……”

“愛我?”

他雲淡風輕的颳了刮我的下巴,輕輕一甩,我像一片羽毛悠悠的跌落到一邊的沙發上。

霍繼都棲身而上,把我卡在沙發和他的身體之間:“我小看你了,說吧,沈淖要你替他拿牀照還有什麼?”

他的聲音冷漠的我就像是個陌生人,我張了張口,突然間,僅有的勇氣也被磨滅了,任何言語的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吧。

於是,我做了件特蠢的事,就着霍繼都的姿勢,摟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脣送給他。

他輕巧的避開,把我從他身上扒開,狠狠地按在沙發上。

“沈淖調教的女人果然有天生的淫氣,讓我看看……”他的手從裙襬那進去,直戳腿心:“呵,真容易溼……”

他面無表情,手指在底下重重的攪了幾下,抽出來,單手一固,把我從沙發窩裡弄出來,卡在他腿上。

他剛纔攪動的那隻手就在沙發邊搭着,順着光線,我可以看見那上面隱約泛着晶瑩的亮光,目光再移到他冰冷到面無表情的人,羞的無地自容。

而霍繼都還不滿足於此,他特別壞的攬了攬我的腰,一步步把我移向他,我能感覺到底下原本的溼潮更氾濫了,甚至透到他褲子上。

他太壞了,這分明就是羞辱。

“霍繼都……你混蛋……你非得羞辱我是不是?”我的手在身側垂着不停的顫抖,想揚起來給他一巴掌。

我就沒見過這麼壞,這麼往人痛處戳的男人。

眼淚不期然的落了下來,傷心欲絕。

霍繼都沒多大反應,看了眼自己的褲子:“沒男人就不行?”

他話越來越狠,我氣的發抖,牟足力氣站起來脫離他的禁錮,可霍繼都怎麼會輕易放過我?他能輕易掌着一個人的靈魂,我才移開半分,雙手就被他反剪着往後逮住。

“霍繼都,你禽獸……”

“我禽獸不如,玩死你得了……”

他嘴角邊還叼着煙,忽明忽暗的火紅色菸頭在我上方一閃一閃,我揚起的頭可以看見他線條優美的下巴,還有白皙修長的手指。

他這動作,我沒有任何重心,全靠他卡着我那隻腿。

起先,我還不懂他要做什麼,當他的膝蓋鑽進中心,在那塊摩弄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涌進頭腦,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滑。

“霍繼都,你不是人……”

我終於意識到他的可怕,他能把一個人的意志消耗到極點。

偏偏,他又懂得如何讓一個人又痛苦又羞愧,我在他小心翼翼的反覆摩弄下竟然有了極大的興奮,並且還攀上了頂端。

事後,我全身顫的不行,被霍繼都反剪的手也被鬆開,軟軟的灘在地上。

頭頂掉下霍繼都冰寒的低音:“沒有自制力的女人,讓你興奮的男人有多少?”

所有的羞辱夾雜到一起,我忽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子,可我也不管了,狠狠給了霍繼都一巴掌。

“……我騙你是不對,那是因爲我怕失去你,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告訴你,你也騙了我,霍繼都,可我不在乎,我愛你,我只想見到你,你怎麼這麼壞,就知道羞辱我,我是你的,你高興了沒有?你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承受,混蛋,你就是仗着這一點欺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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