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悉尼四季酒店,我把霍繼都推倒在牀,正準備解他的衣服,房門突然被打的‘咚’‘咚’作響。
我停了手中的動作去開門。門外幾個警察非常粗魯的闖進來,爲首的板着個面孔:“你是不是莉莉?有位霍先生報警,告你‘性騷擾’……”
腦子裡一片混沌,我回頭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移到沙發上,側着下顎,細膩優雅抽着煙的男人,給了個嘴型:你報的警?
簡直不敢置信。
他淡淡點頭,緊抿的脣角漾出一抹優雅的微笑。
我頓時覺得氣急敗壞,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本來就你情我願,我怎麼還被告‘性騷擾’了呢?
可沒能解釋,我就被警察強勢的帶走了,霍繼都那眯着的危險眼神慢慢彌散在視線裡。
警局裡,無論我如何解釋,那些人就是不相信,只一味的走程序,早已把我定義爲‘性騷擾’。
小半會兒後,我只能泄氣的靠在座椅上,霍繼都有錢有權,要安插一個‘性騷擾’罪名給我,易如反掌,想離開警局,除非他大發慈悲。
約莫一個小時,我有些絕望了,爲首的警察卻突然過來告訴我:你可以走了。
我一愣,問了句爲什麼。
他說霍先生撤了訴。
我當時真的很想掐死霍繼都,這男人分分鐘把人玩弄於鼓掌,一念之間天堂地獄。
憋着一身火從警局出來,就連老天也跟我作對,竟飄起了小雨,冷颼颼的讓我忍不住抱緊了身體。
剛走到路口,一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嘶吼着移到邊上。
我瞄了眼,從降下的車窗裡看到了始作俑者——霍繼都,他姿態隨意,吊着性子,沒事人一般衝我說:上車。
我拗了一口氣出不來,根本不想理會,小跑着往前衝,然而,沒能跑幾步,一雙大手猛然從後掐住我,把我整個人提着,轉了個面擱懷裡。
“挺能耐,這速度,跑哪?”
那磁性的聲音灌入耳中,我心裡委屈的不得了,胳膊肘狠狠拐他身上,慪的直嗆氣兒:“‘性騷擾’什麼呀,你衣服我都沒脫,你是不是拿我尋開心?”
霍繼都摸了把我頭髮,一手橫我腰上,就那麼摟着,把我塞進車裡:“這不是未遂嘛,不然怎麼能放你出來。”
我撇頭,心裡不痛快。
原本和這男人約好今天在四季酒店玩點‘大的’,結果還沒開始,他就耍了我。
坐在車子裡,越想越糟心,霍繼都也沒說話,脣抿的一絲不苟,側眸過去,這男人,橫看豎看,怎麼看,都俊的不得了。
我的手開始躍躍欲試越過拔杆,順着他大長腿往上,身子也探了過去。
見他沒排斥,一手搭上他的皮帶,報復性的抽出,扔一邊,脣口跟着往下移。
還沒吻上去,霍繼都一隻大手插進來,把我捧出那一塊:“作妖呢……”就那麼捧着,玩兒似的捏:“你還小,不適合,莉莉。”
一句話撩的心裡酸溜溜的,不得勁,我恨恨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霍繼都,我成年了,睡你一下又怎麼了?”
打從見他第一面,我就愛上了,愛到現在,無法自拔。怕他拒絕,只得用表面的玩世不恭掩飾內心的惶恐。
聽完我的話,霍繼都的臉瞬間滲着冰寒,反正,特別厭惡。
我的心挺疼的,像我這種看起來風情萬種,行事癲浪大膽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看不上吧。
說起來挺可悲,我想成爲他的女人,他卻連情人都不願讓我當,一個女人先愛上一個男人麼,註定是弱者。
車子在十字區那停了,我沒動,慵懶的靠着座椅。
“你什麼時候從悉尼回重慶?”
霍繼都從鱷魚皮煙包裡抽出一根菸,沒點,就那麼吊兒郎當的聞了一下:“後天。”身子越過來,白皙乾淨的手指摸到安全帶,替我解開。
他正要移回去,我猛的框住他的身體,哀求着:“我明天要回珀斯,回頭我去重慶找你,行不行……”
霍繼都湛黑的眸子滯了片刻,幽幽的把我推開:“找個疼自己的,女人,不能倒貼。”
很明顯的拒絕,他不願意要我——
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這麼死死的巴着這男人,什麼都得不到。
霍繼都的話一遍遍砸在我心坎上,我攥緊了雙手,不要臉的說:“等着,我肯定去重慶找你。”重重提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往家跑。
我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會來追我,他肯定會特別無所謂的掉頭離開。他的絕情和平時的溫柔對比鮮明。
回到家,我繃着的情緒仿若洪水一般滔滔而來,可我不想哭,只能拿雙手捂着眼睛。
一雙厚實溫暖的大手撫上我的肩膀。
我移開雙手,看着眼前這個穿寶藍色ralphlauren襯衫的男人:“沈淖,我失敗了,原本把霍繼都引到四季酒店,你想要的牀照肯定能拍下來,可還沒來得及下手,警察就來了,霍繼都告我‘性騷擾’……”忍不住又自嘲了一句:“呵呵,我一個患有四年‘性冷淡’的女人被告‘性騷擾’。”
因爲很多年前發生的一件特別齷齪噁心的事,我患上了‘性冷淡’,對任何男人都沒有感覺,唯獨面對霍繼,冷淡到無動於衷的身體纔會一再產生反應。
而我之所以會認識霍繼都,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沈淖,在一切治療都沒用後,他讓我通過勾引男人來治療‘性冷淡’,霍繼都是唯一一個他指名道姓讓我去勾引的。
沈淖細心的把我帶到沙發邊,溫柔的看着我:“你愛上霍繼都了?”
我疑惑了片會。
打從沈淖讓我勾引霍繼都,我就有一種直覺,他們之間肯定有某種特別複雜的糾葛,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去拿霍繼都的牀照。
所以,我撒謊了:“我真的只是身體對他有反應。”
當下,沈淖臉上帶着一種難以琢磨的神情,說:“莉莉,當初我答應治好你的‘性冷淡’,我不會食言,今晚我和你媽媽商量,帶你去重慶……”
我點點頭。
你讓我放棄別的都行,放棄霍繼都簡直要命。
後來,我媽媽同意了,一個月後,沈淖帶着我從珀斯到凱恩斯直飛浦東,隨後轉到重慶。
沈淖把我安排在渝北區一個叫‘香樟保利’的別墅,別墅裡只有我和一個傭人,沈淖下午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
夜深人靜時,我輾轉反側,霍繼都的電話號碼被我看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興奮。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如沉磁般的嗓音一瞬間貫穿了我:“你好。”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你緊張到說不出話,嗓子口乾澀的要命。
“繼都……”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跟筍子要破土而出一樣。
霍繼都默了幾秒,淡淡道:“號碼重慶的,來重慶了?”儼然蘊藏着三分戲謔。
我猛力點頭:“我說過,我要來重慶看你。”
“沒睡就來‘盛唐’……”
這是霍繼都第一次邀請我,我心花怒放,原本以爲他會反感我的到來,會用冷漠來應對我的熱情似火——
可萬萬沒想到——
掛了電話,急匆匆出了別墅,我打的過去‘盛唐’。
才進入大廳,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的挺拔,高大的身軀被黑色襯衫包裹的精瘦有力,樣兒頗爲玩世不恭,我興奮的喚他名字。
他笑的特別好看,捏着我下巴:“……聲音甜死個人,作的……”
後引着我往前,我在他身後測着他一米九三的身影,心跳的不受控制。
終於,我們兩又在同一片土地了。
進了電梯,他恣意倚着電梯壁。
我正想靠近,他手一橫,把我壓電梯壁上:“……一個人來的?”
我點頭,心虛的把沈淖給瞞了過去。
他淡淡注視我一眼,有些居高臨下:“上學呢?”
“轉了,現在在‘南嶺’私立學校。”
霍繼都沒再說話,眸色深了一度,有些暴風雨欲來的節奏。
我多半也習慣了,他一向性情不定,即使我勾引了二十六個男人,和他在悉尼處了三個多月,也無法憑着自己的經驗摸透他的性子,只得小心翼翼的趟着。
當霍繼都領着我去包廂時,我是欣喜的,可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我是真開心不起來。
包廂裡就一個女人,一眼看過去,那叫一個清純斯文,套用一句話,和我這樣的妖豔貨不一樣。
女人都是喜歡猜疑的,我也不例外,心裡早已經千百個疑問,這女人和霍繼都什麼關係,女朋友?未婚妻?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