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源微微一笑:“除了虛構的陳真之外,其他人都算得上是民族英雄,不過你是學八極拳的,你要知道,師祖李書文、劉雲樵也是了不起的民族英雄,李師祖……”
他跟陸恆說了八極拳的榮耀歷史,這是加入山門的一個必經階段,是培養弟子的榮譽感。
李書文曾在袁世凱面前一槍刺死他衛隊武道教官伊藤太郎、秋野、井上、野田,袁世凱連呼“神槍!神槍!真乃神槍也!”從此,“神槍李書文”名冠天下。
李書文在擂臺上以一招“六大開抱肘”將俄國著名拳王馬洛托夫肋骨打裂。
李書文在張作霖面前把東洋武術教官岡本肩椎骨打碎。
他關門大弟子劉雲樵曾擊敗日本劍道高段名手太田德三郎,後來投身情報部門,專門負責暗殺事宜,是傳說中的天字一號,殺過許多東洋鬼子。
這些都是有史可證。
陸恆對師門的榮譽感油然而生:“師祖們都好厲害啊!都是民族英雄!”
吳思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時的國術百花齊放,屢有硬克強敵的佳話,現在呢,國術成了舞蹈,只有表演,卻沒有實戰,華夏功夫漸漸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存在於電影電視劇的東西,就像輕鬆戰勝東洋鬼子的戰役一樣,助長了國民的阿q精神,現在就欠缺一個猶若葉問一樣的人物,橫掃一切蠻夷番邦的高手,來真正地爲這個民族提氣!”
說到這裡,他認真地凝視着陸恆:“我希望你就是那個人!”
吳思源這話說得太沉重了,陸恆有點承受不住,這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就是一個草根吊絲,民族大義什麼的離我太遠了吧,他有心推卸,可看着吳思源充滿期望的眼神,他實在不忍心拒絕這個老頭:“師祖,您放心,我會把所有時間賭花在練拳上,爭取早日成爲那個人!”
吳思源輕輕搖搖頭:“陸恆,練八極拳易會難精,有外家拳的特點,也有內家拳的特點,要順其自然,全部時間用來練武只會欲速不達,反而容易早衰,像那些貪功猛進的八極宗師們都只活到六七十歲,以你的身體素質和天賦,一天只練上四五個小時就足夠了,再花費時間就是浪費了,你要用剩下的時候感悟人生感悟拳法,剩下的時間用在感悟上實際效果比全部時間練武強得多,我就是一個典型!要是我貪功冒進,像泰拳手那樣鍛鍊,恐怕都活不過四十歲,嗯,跟格鬥能力相比,養生更爲重要,我可不想讓你成爲一個曇花一現的國術高手,咱們一年不出成績,咱們就多等幾年,以你的天賦,我覺得你再過五年就能出成績了,而且前幾年也可以找些軟柿子捏捏,增加實戰經驗!”
吳老爺子親自給陸恆說了很多八極拳門的常識,等時辰到了,開始拜師儀式。
到了吳老爺子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對外界證明什麼了,他爲人極爲低調,這個拜師儀式沒有請任何圈內的朋友,也沒有請任何記者。
吳思源先讓陸恆向祖師李書文像磕頭上香。
陸恆準備對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吳思源、嚴老太夫婦跪下斟茶時,吳思源扶住了陸恆:“新時代新作風,你只需要鞠個躬遞上茶就行了!”
吳慶國忙問道:“難道也不要拜師貼了嗎?”
拜師貼是弟子向師傅、師母敬茶過後,由家長代表向師傅宣讀拜師帖:“生等不才,雖則愚駑頑劣,卻仍思進取,願拜桂師門下,早晚聆訓,唯唯惶惑,服待左右,決不半途而廢,若有造次,甘願門規伺候,乞蒙吾師不棄”。接着,師父向參禮人員宣讀收徒帖:“望刻苦勤學,好自爲之。研藝經年,壯吾門派,揚吾國術,拳拳之意,諄諄教誨,切記切記”。
吳思源擺擺手:“我就討厭國內武術界搞形式搞套路,他們那樣搞,我偏偏不那樣搞,不要那些繁文縟節,一切從簡!就像武術一樣,博不如精,某個不知所謂的八極拳宗師據說精通金剛八勢、六大開、大小八極拳、行術八極拳、大小劈掛掌、八極對接、八極對劈掛、八極散手、操手、大架太極、雷掌、太極軟架、大合刀、小六合刀、萬勝雙刀、六合槍、震山棍、護手雙鉤、月霞劍、青萍劍,會那麼多,博而不精,毫無實戰能力,只能騙騙那些剛入門的弟子,咱們青雲八極拳可不能淪落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