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擡頭一看,那人帶着一臉輕蔑的笑容,正在把玩他的配槍,輕輕一用力,槍管彎了,開關斷掉了,整個槍被拆的四零八落,再好的制槍師傅也沒有可能把這把槍復原,白狼驚愕地看着對方,好像在看着一個魔鬼。
那人淡然一笑,把四零八落的手槍散件丟在地上:“私藏軍火,不好的,不乖的,會被有關部門請去喝茶的,老子幫你逃過了牢獄之災,你要謝謝老子纔是。”
白狼驚恐地看着對方,呆了一會兒,纔在黑熊的推搡下,才強壓着心底的憎恨和恐懼,擠出一臉難看的笑容:“民哥,多謝了!”
“空口白話就是你的謝意嗎?”這個民哥顯然是看白狼不順眼,故意要刁難他:“你難道沒有更有誠意更實在一點的謝意嗎?”
“更誠意更實在的?”白狼扭頭看看黑熊正一臉凝重地衝着自己點點頭,他明白了這個民哥的來頭定然不小,黑熊畢恭畢敬,大哥李奇隆待若上賓,肯定不是救命恩人那麼簡單,黑熊和龍哥都得罪不起,自己更得罪不起,他很快就想清楚了,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那人:“民哥,這卡里有一百萬,密碼六個八,算是小弟給你的謝意。”
“一百萬?勉強湊合了,以後我碰到你,頂多不再打你耳光就是了。”那人十分地理直氣壯,彷佛是收人錢財爲人消災的打手、殺手一樣。
白狼簡直要被這傢伙氣死了,他孃的,這到底是哪裡出產的奇葩啊。
那人瞥了一眼陸恆,忽然啪地一耳光又打在白狼臉上。
白狼簡直要哭了:“您不是說以後不再打我耳光了嗎?”
“哦,這是之前要打的你的耳光,之前忘了打了,現在想起來了。”那人一臉和煦的笑容:“白狼,記住了,雖然我動不了你們靠山的靠山,但要動你不費吹灰之力,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對陸恆不利,老子絕對不會這麼客氣了!”
白狼哭喪着臉:“民哥,您放心,我絕對不會了!”
那人向陸恆招招手:“小恆,過來!”
陸恆慢慢走到那人面前,非常不情願地叫了一聲:“叔叔,您怎麼來了?”
原來那人是陸恆的叔叔陸忠民,在姑姑家裡見過幾次,根本不知道這個叔叔到底是做什麼的,只覺得他很神秘,現在看來,難道他也是一個江湖大佬,連龍虎會大哥大李奇隆都待若上賓的,可是陸恆依稀記得,爺爺陸承宗治家很嚴,祖孫三代沒有混黑的、沒有貪腐的,只要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情,就會被逐出家門,陸恆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他父母是犯了什麼錯,才被逐出家門,另立門戶。
陸忠民剛纔面對白狼還一臉和煦笑容,面對陸恆時卻一臉寒霜,好像這個小侄子欠他多少錢似的,明明兩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陸恆和陸忠民應該是叔侄關係,可關係緊張冷漠到這個份上,真是很少見的,旁觀的人們看到他們叔侄兩個都拉長着臉說話,都大惑不解。
陸忠民沒有回答陸恆的話,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恆:“瘦了?病好了?”
陸恆壓根不知道自己之前得了什麼病,被陸忠民這問題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看陸忠民那副欠他多少錢沒還的嘴臉,陸恆什麼都懶得說,只是簡單一聲嗯算是回答。
“你的跆拳道是從那裡學的?”不待陸恆回答,陸忠民又說道:“算了,我也懶得知道,再過一些日子,老爺子過七十大壽,到時候你回白雲村一趟,老爺子最近在電視看到你,有很多問題想親口問你!”
陸恆聽陸忠民這樣說,明白肯定是周晴對自己的報道上了電視,他頓時起了濃厚的興趣,想知道電視裡呈現出來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爺爺是哪一天過壽?”陸恆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參加過爺爺的大壽。
“七月八號,當天早上你到我家等我,我開車帶你回去。”陸忠民面無表情。
“好的。”陸恆不想跟這個叔叔多說一個字,但他看到人羣中站在嚴冰冰身邊不停地衝着自己眨巴眼睛的斯嘉麗,知道這次黑熊能帶陸忠民過來幫助自己擺平白狼,應該是自己撥給嚴冰冰的電話起了效果,嚴冰冰告訴了斯嘉麗,斯嘉麗告訴了黑熊,恰好陸忠民當時在黑熊那裡做客,就一同趕來,既然斯嘉麗幫了自己兩次忙,陸恆也不好總是拒絕他,便衝斯嘉麗招招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