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安剛纔一直低頭不語,這時他突然擡起頭,大聲問道:“阿恆,你眼看就是億萬富翁了,怎麼還想着參加高考呢?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學,大學畢業了不還是出來工作!我們現在既然都可以旁聽emba的課程,爲什麼還要繼續去學校上讀那無聊的數理化呢?”
沈平安這麼一說,陸恆心有所動,是啊,考大學不就是爲了一張文憑嗎,有了一張文憑不就是爲了找份工作嗎,自己現在眼看就是億萬富翁了,還有必要再到校園裡瞎混嗎?
不待陸恆說話,班主任兼化學老師周青霞粉臉緊繃,一臉嚴肅地呵斥道:“這項目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們的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老師不想爲現在的教育制度辯護什麼,但你們才高中畢業就輟學,你們一輩子就是高中學歷,比很多民工都不如,即便你們以後賺再多的錢,還是會被人們嘲笑,更關鍵的是,你們缺失了大學、大學的經歷,將來絕對是你們人生的一大遺憾!”
徐睛也凝聲說道:“現在看來,讓你們去emba班旁聽,實際上是拔苗助長的無奈之舉。你們如果缺失了大學的系統知識,將來學東西會很吃力,而且你們沒有上大學,人脈關係上會缺失很重要的一環!你們應該知道當今社會有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一起什麼過娼(嫖過娼),其他三項對你們來說都不現實,唯有同窗情誼最真摯最可靠,你們若是錯過了成千上百個好同學,從功利的角度來說是在未來的發展道路上缺失了很大一股助力,從人生的角度來說,你們將會缺失很多真心的好朋友!我最好的朋友都是在大學時期認識的,大學畢業後,基本上很難遇到真心朋友了!”
嚴冰冰、鄭冰冰姐妹根本沒有輟學創業的想法,她們一起衝着陸恆、沈平安撇撇嘴巴,皺皺鼻子:“哼,還想學比爾蓋茨,等你們考上哈佛再說吧!”
陸恆、沈平安相視苦笑:“還是按部就班繼續上學吧!”
徐睛見陸恆還坐着不動彈,擺擺手道:“阿恆,你快點去上課吧,雲蓮集團的前期事宜全都交給我吧!”
陸恆愕然道:“你不是要採訪我嗎?”
徐睛眯着嬌媚的大眼睛,嘻嘻笑道:“我剛纔突然想到,採訪你周邊所有的人,就是不採訪你,把你神秘化,可能收視效果更好!”
嚴冰冰眼前一亮,撫掌笑道:“徐姐你真高明,就是要把陸恆神秘化,就是要足足地吊着觀衆的胃口才行!”
攝像來了,只給陸恆拍了一組照片,陸恆在攝像機面前連嘴巴都沒有機會張開,就被徐睛打發走了。
陸恆還想留在這裡,看徐睛怎麼採訪李大嘴,卻被班主任周青霞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出了江上春酒店。
剛走到大堂,周青霞正待把陸恆的手放開,一個陰森沙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這賤人,離婚了,卻顯得更嬌豔了,原來是有小白臉滋潤啊,這小白臉是你的學生吧,你這賤人平時死板得像個尼姑一樣,在牀上像條死魚一樣,沒想到啊,竟然新潮地玩起師生戀了,老牛吃嫩草啊!”
陸恆擡頭冷冷地掃視了一下面前這個無端出現的男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面目長得還算英俊,但他身形消瘦枯乾,臉色蒼白,眼神幽暗,一看就是得了重病,行將就木的。
“楊玉東!我們早就離婚了,不管我有沒有師生戀,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給我滾開!”周青霞怒目而視,嬌聲叱道。
楊玉東皮笑肉不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都做了好幾年的夫妻,這麼深的恩情,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呢?”
說着就要伸出手去摸周青霞,短短几天沒見,這女人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容光煥發,豔光四射,難道真是這個小白臉給滋潤的。
周青霞連忙躲開,尖聲大叫道:“混蛋,你得了髒病!不要碰我!”她現在特別後悔,爲什麼要屈從家庭壓力,嫁給這個從來沒有愛過的男人。
“好,好,我不碰你,我也不向學校告發你玩師生戀,但你必須要把女兒還給我!”楊玉東裝出一副愛女情深的慈父樣子。
周青霞憎惡地瞪着楊玉東:“當時我懷着女兒,你卻在跟那些髒女人鬼混,染了艾滋病!你哪裡還有臉要走女兒,你對得起她嗎?你真讓我噁心!你給我滾!”說起那些讓她羞辱難過的往事,痛苦悲傷涌上心頭,周青霞不顧這裡是五階高級酒店,熱淚滾落臉頰。
楊玉東一直竭力隱瞞自己身懷艾滋病的真相,卻不想在這個名流來回穿梭的五階高級酒店的大堂上,在周青霞一怒之下,把這個秘密暴露於衆。
楊玉東看到剛纔跟自己談生意觥籌交錯時非常熱情的富豪們個個都往後退縮,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發財大計破滅了,好不容易維持的名聲也徹底沒有了,他蒼白的臉頓時被怒氣漲得鐵青:“臭婊子,胡說八道!”
楊玉東掄起胳膊,巴掌帶風,扇向周青霞那端莊清麗白皙嫩滑的臉蛋,楊玉東得意地想到,這一巴掌非要在這賤人的臉上留下一個顯眼的手印不可,自從這賤人絕情地離婚並把女兒帶走,他早就想打她一頓了。
楊玉東慘叫一聲,他的手並沒有扇在周青霞的臉上,反倒扇在一個硬若鐵石的東西上面,手骨脹痛欲裂,手腕差點脫臼。
楊玉東慘叫着,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打到的地方,竟然是周青霞那個小白臉的臭鞋子。
陸恆緩緩地收回腳,他剛纔準備伸手去抓楊玉東的手腕,阻止他對周青霞行兇,但嫌棄楊玉東是艾滋病,乾脆擡起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周青霞的面前,截住了楊玉東的髒手。
陸恆的體質被純陽丹改造了,一腳踢出有五百斤的力道,就是這樣輕輕一擺,擋住楊玉東的手掌,也有三百斤的力道,楊玉東這種被酒色掏空的紈絝子弟又怎麼能夠經得住。
“小白臉!你他孃的找抽!”楊玉東見周青霞現在的容顏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嬌豔,見陸恆和周青霞很親密的樣子,心裡又恨又氣,腦子根本沒有多想,伸出另外一隻手,扇向陸恆的臉蛋。
“你他孃的找踹!”陸恆輕輕一側身,閃過楊玉東那一巴掌,衝着楊玉東用力過猛而有些踉蹌的身子猛踹一腳,陸恆這一腳足有五百斤的力道,楊玉東感到自己像是被火車頭撞到一樣,被踹飛到三米開外,口吐鮮血,趴伏在地。
“他媽-的,你敢踹老子!”楊玉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擦拭着嘴裡溢出的鮮血:“老子今天不把你整死,就不姓楊!”
說着他撥了一個電話:“黎哥,有個孫子仗着手腳厲害,欺負我,你過來一趟,在江上春酒店!”
“孫子罵誰呢!”陸恆又是一腳把楊玉東踹翻。
他這次沒有使用全力,像楊玉東這樣被酒色掏空又身懷艾滋病已經入土半截的傢伙,若是用百分百的力量施展跆拳道,非把這孫子踢死不可,陸恆前途一片光明,不想因爲這樣一個人渣出什麼差錯。
楊玉東看陸恆的腳凌厲如風迅疾如電,知道自己根本躲不過去,索性癱坐在地上,回嘴道:“孫子罵你!”
陸恆朗聲笑道:“我還真沒有你這種人渣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