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葉老闆。”
方巖感激地站起身，隨後說道：“既然葉老闆如此寬宏大量，那我就向你透露一個秘密。”
“鄰居家的老母豬頻頻懷孕，是你乾的？”
“不是。”
“旁邊老寡婦家的陽臺上掛着的花內褲是你的？”
“也不是。”方巖一邊搖頭一邊流汗。
“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今天僱兇打砸公司物品的真正幕後者是沈凌霄，是他指使我找人這麼做的。”
“是嘛。”
方巖立刻信誓旦旦地發起了毒誓：“如果我撒半句謊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來吃根哈根達斯的代價還蠻大的嘛。”
“葉老闆，我也非存心想害你，你是知道的，沈凌霄是集團的副總，他的命令如果不聽從的話，恐怕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爲什麼要急着找工作了吧。”
“我欠賭債，必須儘快工作換錢，要不然的話，債主肯定會天天找我麻煩的。”
“你覺得一個保安的工資能還得起債嘛。”
“不能，但走一步是一步吧。”
方巖在公司時，人緣不是很好，所以根本就找不到能借他錢的人，別看孫義跟賈亮兩個跟屁蟲天天拍他的馬屁，一提借錢的事，就立刻關機，比欠費停機還好使。
“欠了多少賭債。”
“三萬多。”
“錢經理，一會兒取錢給方巖。”
“老闆，他剛纔對你這般無禮。”
“去吧。”儘管方巖確實欠扁，但現在這個傢伙還挺可憐的，更何況如果還不起債的話，對方既有可能被債主打傷，到時候一家都得跟着遭罪，葉凡覺得自己要不計前嫌幫幫對方，畢竟幾萬塊在他這裡也算不了什麼。
很快，錢光就拿過來四萬塊，交給了方巖。
說實話，葉凡的決定不僅出乎錢光的意料，也令方巖難以置信。
葉凡真是菩薩心腸吶，竟然在自己深陷水深火熱之際，義無返顧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方巖再一次感激地跪倒在地，連連地磕着頭。
“葉老闆，您的大恩大德，小的銘記心頭，永生不忘。”
“行了，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以後在這裡給我好好做人。”
方巖聞言，頓時面露欣喜：“這麼說來，葉老闆算是留用我了？”
“現在我不幫你，還有誰會幫你。”
葉凡的話讓方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火燒火燎。
“以後你就在錢經理手下做事，有什麼事的話，直接找他。”
“好的，多謝葉老闆。”
“今晚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上班，記得別再賭博。”
“是，我聽您的。”
方巖爬起身，將錢收起來，接連感謝地離開了。
酒吧內，沈凌霄正坐在卡座裡獨自喝着悶酒。
今天實在是太鬱悶了，原本打算拿着哈根達斯討好林婉兒的，誰曾想到美女總裁不僅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還當着他的面，跟小保安打情罵俏着。
回想起林婉兒跟葉凡二人緊靠在一起，相互親暱地喂着冰激凌的畫面，沈凌霄的心裡就妒火中燒，濃濃醋意涌了上來。
臨邊的卡座，氛圍恰恰相反，不僅不沉悶，反倒是喧鬧的很，幾個紅男綠女一邊喝着酒，一邊高聲談笑叫嚷着。
沈凌霄覺得對方簡直就是一羣烏鴉，鼓譟的很，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人多，自己肯定會上前給幾拳。
“咚！”
那些紅男綠女打鬧時，沒控制好力度，不小心將一個小子推出去很遠，撞在了沈凌霄的身上。
沈凌霄杯中的酒水也隨即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們幾個搞什麼東西！”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發出了不滿的情緒。
“大叔，唧唧歪歪什麼呢。”
那小子回頭陰陽怪調地瞅着沈凌霄。
“你必須向我道歉。”
“呦，你個老東西還挺有意思啊。”對方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沈凌霄忍着性子，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小子向着同伴笑道：“你們聽見沒，這老東西讓我向他道歉，哈哈哈哈。”
幾名紅男綠女立刻將沈凌霄包圍了起來，用一種不善的、嘲諷的、蔑視的眼神盯着他。
“你們幾個小鬼想要幹嘛。”
沈凌霄覺得，以他堂堂鴻山集團副總的身份，應該沒人敢得罪他。
然而他卻想錯了，這裡是酒吧，不是公司。
酒吧裡從來都缺乏尋滋惹事之人，別說你是副總了，就算是集團總裁，對方瞧你不順眼了，照打不誤，管他娘你是誰呢。
“我們想幹你，可以嘛。”
一個黃毛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幾口，隨後將剩餘的酒水潑灑在了沈凌霄的臉上。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沈凌霄氣得渾身發抖。
“我是讓你清醒清醒，想讓我們道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幾斤幾兩。”
“我幾斤幾兩？”沈凌霄冷哼一聲，“至少我的分量比你們幾個大得多，我是公司老總，你們算個啥，恐怕連工作都找不到吧。”
“啪！”
話音剛落，他的臉上便捱了重重一巴掌。
打他的是一個小太妹，一頭紫色的爆炸頭，跟千年妖怪似的。
沈凌霄剛剛的那番話，確實刺激到了對方。
這些紅男綠女確實是失業人士，沒有正當工作，天天混跡在夜場尋歡。
“你們不僅不道歉，竟然還敢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大叔，你是第一次到這裡來玩嘛，在酒吧裡，誰特麼跟你講王法。”
“不管怎樣，今天你必須要向我道歉。”
“嘭！”
那黃毛直接一酒瓶砸在了沈凌霄的腦袋上。
同樣的瓶子，差不多的力道，葉凡捱了是安然無恙，跟沒事人似的，沈凌霄可就慘了，幾縷鮮血當即順着髮際線流淌了下來。
再說葉凡出了包廂，原本是要回李詩藍家的，卻發現這邊有人在鬧事，便趕過來看看。
沒想到鬧事者的一方，竟然是沈凌霄。
這個堂堂副總現在在小混混們的攻擊下，顯得尤爲狼狽，只有捱打的份兒，沒有還手的機會。
“都給我助手！”
葉凡一聲呵斥，竟嚇得對方停下了拳腳。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多管閒事的傢伙。”紫發魔女瞅了瞅葉凡，沒好氣地說着。
“葉凡？”
見到來者，沈凌霄登時火了。
“這幾個小混混是不是你僱傭過來，故意找我茬的。”
沈凌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葉凡一聲冷哼：“你以爲別人都像你嗎，沒事僱傭幾個小混混過來做事。”
沈凌霄聞言，頓時心頭一驚，暗自琢磨着，葉凡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已經得知了自己讓方巖僱傭範劍來打砸公司電腦一事？
不太可能吶，畢竟方巖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不會將自己捅出去的。
難道對方在葉凡的威逼利誘之下，將自己出賣了？
沈凌霄迅速地思考着，如果方巖真的將自己出賣了，那麼公司高層領導應該找自己談話纔是。
可是直到現在，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只能說明，葉凡實在胡說。
於是，沈凌霄的底氣變得足了起來：“姓葉的，我告訴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喲，沈總，剛做不敢爲，你跟小人有什麼區別呢。”
“你罵誰是小人呢。”
沈凌霄極爲不爽，畢竟他是葉凡的領導，對方竟敢當衆肆無忌憚地罵他。
“誰是誰心裡清楚。”葉凡突然笑道，“沈總，向我道個歉，我可以幫你不捱打。”
沈凌霄仰面，倨傲無比：“讓我向你道歉，門都沒有。”
“那你們繼續好了。”
葉凡抱臂，擺出觀望者的姿態。
“哥幾個，繼續打這大叔。”
那些紅男綠女見葉凡不再阻攔，便繼續朝着沈凌霄一陣拳打腳踢。
沈凌霄此時鬱悶到了極點，被幾個小混混潑了酒水不說，還捱了一頓打。
很快，他的意志力便敗下陣來。
“葉凡，快幫幫我，你身爲集團安保部的隊長，有責任保護領導的人身安全。”
“不好意思，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沒有任何義務保護你。”
“你……你是故意的吧，好吧，我向你道歉還不成。”沈凌霄一邊躲閃着拳頭，一邊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你們幾個，差不多就行了。”
“讓你管，我們就想打他。”
“在我的地盤最好不要生事，你們跟誰混的。”
“你的地盤？哈哈哈哈，吹什麼牛皮。”那個黃毛神態相當囂張，“我們大哥的名字，說出來嚇死你。”
“是嘛，我好怕怕。”
葉凡一把揪住黃毛的衣領，“我的耐心和時間是有限的，趕緊說。”
“我們是跟野狼幫的金武混的。”
黃毛如實回道，他們幾個剛加入野狼般沒多久。
野狼幫？金武？
葉凡笑了：“你們老大今天有沒有在夜鶯酒吧玩？”
“有啊。”
“將金武給我叫來。”
“你讓叫就叫啊，你算老幾！”
葉凡將手放在那黃毛的肩頭，輕輕一按，對方的臉色霎時變了，滿臉痛楚不堪的樣子。
“疼疼疼，大哥快鬆手。”
他的幾個同伴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朝葉凡撲來。